现在这百香果可是京城独一份了,甚至可以说是北方独一份,玉芝划出一百斤来又给亲近的人家送了几回酸甜香郁的果茶,剩下的果皮也没有浪费,削去干硬的最外层硬壳,把紫色的部分切成一条一条的,加上冰糖熬煮到皮上均附有一层糖浆,满屋子散发着玫瑰花盘香味的时候捞出放入烤盘中稍微把外层烤脆,放凉后就变成了百香果皮糖,韧劲十足却又香香甜甜的让人恨不能一个接一个的吃。
爱吃甜食的兆勇更是每日一盒,吓得李氏生怕他在这把年纪再把牙吃坏了,直接扣下了玉芝送来的糖,兆勇拿不到糖郁闷半日,直接寻上了兆志与曹佳道:“大哥大嫂,每日就多给我一盒果皮糖可好…就一盒…”兆志有些莫名其妙,这糖虽说好吃但是他们这里并不多,生怕满满不小心吃到开了甜味之后嚷着要吃,兆勇怎么找到他们这来要糖了?曹佳是知道李氏的决定的,笑吟吟道:“三弟牙齿可还好,娘也是怕你吃坏了牙。”
兆勇有些脸红道:“我都二十了哪里会吃坏了牙,大嫂与娘求求情,就给我一盒吧。”兆志与曹佳是真的少见兆勇如此贪嘴,知道里面定有猫腻,二人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姿势笑而不语,兆勇见实在是瞒不过了小声道:“华先生...咳咳...华小姐都爱吃这个糖,其实每日我那一盒我自己也只吃了三五个罢了,剩下的都带到华家去了...”
曹佳忍不住笑了出来:“三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早早说了娘指定巴不得把所有糖都送去华家呢。”兆勇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不管他做生意多么有天赋,在外人面前多么圆滑,但是在家人面前依旧是那个淳朴的小弟弟。
玉芝和李氏自然也没厚此薄彼,那百香果冰块是不好运回府城了,打算待冬日天凉的时候运回去,果皮糖却搭配了一堆京城买的礼物早早的就派人送给驼山村的陈家,李家村的李家,还有镇上的赵家和府城单家,沈山长曹家一大家子与凌家。华家自然也送了,但是因着现在还没有说透,都是比着彭家送的,送的不多,只是做零嘴吃的,却没想到华家一家人都爱上了,华太太又扣除一些送给了外地的儿孙,华知行每日想吃却舍不得吃,也是十分可怜。
这正是兆勇表现的机会,那些翰林院藏书与每日一盒果皮糖成功的瘙到了华知行心中的痒痒处,这几日华知行对他是越来越好了,看到他与华朝偶尔说说话也假装没看见,兆勇正在华家如鱼得水呢,这边李氏突然把糖断了,可不一下子就慌了。
兆志与曹佳好不容易才忍住笑送走了满脸通红的兆勇,曹佳打趣道:“看看三弟对未来媳妇多上心,我这就去寻娘让她每日多给三弟些糖。”兆志闻言一笑,伸手把曹佳勾了过来半真半假埋怨起来:“看来当日我日日往岳父岳母家给你送吃食你可全忘了,我这媳妇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曹佳想到当年兆志的傻样儿心里也甜滋滋的,嗔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话。
这百香果茶在京城一上市就受到追捧,玉芝琢磨了琢磨剩下的百香果,放开卖了三日之后索性就不卖了,每日只拿出三壶来送与当日消费最高的三桌客人,每日把客人们的名字记下,待他们下回过来吃的时候就免费奉上这茶。这样一方面勾引起了京城少爷们的胜负心,一方面又每日稳稳定下了三桌高消费的回头客,再加上卓家这馆子味道的确是好,不过几日就在纨绔圈子里打响了几分名头。
许是还有一个来月就到了产期,玉芝颇有些坐立不安,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压抑住心中的慌乱,忙完了百香果以后全家人都不许她再忙活了,日日吃了睡睡了吃的玉芝心里抓心抓肝的难受,恨不能抓住谁咬上两口才成。
卓承淮这个时候光荣的挺身而出,每日都得被玉芝掐两把泄愤,可是看着玉芝慌乱的神情和不自觉就会哭出来的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心中也是一阵阵的不忍。
这日小两口躺在**,玉芝心情又无缘无故低落了起来,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卓承淮沉沉心,从后面搂住她低声道:“芝芝,其实…汪嬷嬷的女儿可能已经寻到了…”玉芝一下子来了精神,想翻身却被早有防备的卓承淮微微用力箍住,然后才扶着她缓缓的翻过来。
她眼睛晶晶亮的盯着卓承淮问道:“真的吗?何时寻到的?!在哪儿?她…过的好吗?”卓承淮就知道会这样,叹了口气一下一下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莫急,一句句慢慢说,其实寻到也不过是前几日,但是…因着谁也没见过她,须得汪嬷嬷见了才能确定,现在我还没与汪嬷嬷说…因为她过的,很是一般…”
很是一般?卓承淮这个人玉芝还是了解的,他几乎不会对她用这种模糊的形容词,很是一般…那就是过的不好?她抬头看着卓承淮低声问道:“到底是如何个很是一般?是穷?是累?还是…身体不好?”
卓承淮摇摇头,看着她道:“要说穷,过的还真的不穷,那个货郎买了…不…娶了她之后就花光了几年攒下的身家进了一批山东道的小玩意去了东北边儿大周与女真人交界的地方附近。
也算是他有几分魄力,用些粗布与劣等绸布一点一点的换了一些兽皮,又往南走到天津卫附近把这些兽皮抛卖了,这么来来回回两三年功夫,他就在积利州盘了一间小小的铺子,慢慢做起了小买卖…”
玉芝眉头微皱:“这么说汪嬷嬷的女儿应该也是苦尽甘来了,你为何说她过的很是一般?”
卓承淮叹口气:“当年汪嬷嬷夫家族人把她女儿嫁给那货郎的时候只收了一两银子的聘礼,压根没写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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