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严重吗？”

纲手诧异。

转移居民。

木叶才做起来，眼下非常兴旺，正是刚刚起步的时候，结果现在要主动让居民撤离出去，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还没到这一步吧。”

“不一定，纲手大人，这次我们捕捉到的绝非常特殊，他的记忆中……”

卡卡西连忙解释。

纲手坐在位置上，原先还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状态，可听着听着脸色就严肃了，坐正起来，看着他跟千叶。

“真的是斑？”

“对。”

千叶颔首。

当年的真相，他可以事无巨细地说出来了——

反正没人比他更了解白绝脑袋里的记忆。

解释权在他手里。

当然。

大部分亥一也看见了，所以他才能更让人信任。

千叶将自己“所见”一五一十地道出。

说了那些后，他以结界屏蔽了四周，而后表情严肃：“纲手大人、卡卡西老师，接下来的话是我个人疑问，你们帮忙参谋。”

“嗯。”

卡卡西点头。

纲手亦是搬了两张椅子，让他们坐下来先，然后三人围在火影办公桌前。

千叶拿出纸、笔。

“这是斑，然后这是带土，这是长门——”

“现在带土是以斑的身份活跃在晓组织幕后，明面上的是他跟白绝组合起来的分身，那么最初认识长门的到底是斑还是带土？”

千叶在长门和斑之间画了一个问号。

纲手蹙眉，细细琢磨。

想了很久。

她微微摇头：“这问题……还真有些把我难倒了。”

跟长门见面的到底是带土还是斑。

这很微妙，而且也很重要。

若是斑的话，他们就得考虑斑究竟是什么目的，有没有后续的暗手，带土就没那么多顾虑。

带土虽强，但跟斑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卡卡西想了想。

“如果是斑，按你的意思是，晓组织从一开始就是斑在推动？”

“这是必然的。”

千叶摇头，“无论是哪一种，晓组织肯定是斑在推动，而且我在想当年弥彦的死，可能也有他们两人其中之一在操作。”

“弥彦那孩子更有自己的想法。”

纲手沉吟片刻后说道。

“没错，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会杀死弥彦，让局面往自己希望的方向进行，但要是斑推动这个计划，他的目标是成为另一个六道仙人，那么……”

千叶深吸一口气，“仙人之眼到底是谁的？”

“当然出长门的，那还用……”

纲手回答到一半，突然没说话了。

她仔细琢磨，发现事情未必然就像表面这般简单。

可是。

这怎么……

“跟大和一样吧，可能做了很多次实验，凑巧在长门身上契合了。”

卡卡西说道，“当然，前提是眼睛属于斑自己，这猜想太惊人，我觉得不太可能。”

“或许有个人能解开我们心中的疑惑。”

千叶想了想，而后起身。

纲手眼睛一亮。

没错。

宇智波鼬！

若说斑之后的宇智波族人哪个最优秀，毫无疑问是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他们俩的才能、思想觉悟恐怕就算是二代火影复生也会夸赞。

要说还有谁能看明白石碑上后续的内容，只有鼬一个人了。

“我去找他。”

千叶瞬身消失。

鼬身上有他的飞雷神印记，根本不需要多跑。

宇智波族地。

鼬坐在湖边，看着湖水没有动弹。

他已经在这边一天了。

没有去其他地方，就坐在湖边，听着对岸传来的诵经声，好像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虽说过往的记忆也会袭击脑海，但这种感觉反而让他没那么痛苦。

至少。

还有人会在他梦中骂他。

鼬静静地看着湖面。

过了片刻，他脸色微动，余光一瞥：“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我知道，一边走一边说？”

“去哪里？”

“你们宇智波的族地，以前佐助跟我说过，那个石碑上他看到了万花筒的进阶之法，我想到一个问题，万花筒能看见什么。”

“……”

宇智波鼬沉默了数秒，而后摇了摇头，“那块石碑我早就去看过，上边写着一些上古的奥秘。”

“可以说说吗？”

“没什么不可以。”

鼬淡淡说道，“石碑上说，上古之时，宇智波一族跟千手一族是同源的，都属于六道仙人的后代，只是后来出现了一些分歧才逐渐分开。”

“宇智波跟千手同源？”

千叶眯了眯眼。

原来如此。

万花筒能看见的内容非常有限，鼬只是知道了一些六道仙人一家子的辛秘，却不知道六道、轮回眼的奥秘。

千叶思索再三。

“鼬，有没有兴趣再走一趟。”

“怎么？”

鼬看向他，“你想用止水的眼睛，看看石碑的内容吗？”

“不，我想用止水的瞳力，帮你临时增幅，看看能否让你看到更多的内容，即便只是一些残碎的片段也足够佐证我一些猜想。”

“什么猜想？”

鼬隐隐感觉到这可能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秘密。

但。

他还是想知道。

“长门——也就是佩恩，他的轮回眼到底是他自己觉醒的，还是有人换上去的。”

“哈？”

鼬即便想象力已经足够丰富，可此时也不禁宕机了好一会儿。

过了好几秒，他才迟疑着说道：“有可能吗？”

“这不是在找证据嘛。”

“……”

鼬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哪有先乱猜一气，然后再去找证据的。

但是。

他不得不承认，千叶的猜想很大胆，而且隐隐让他感觉——

万一是真的呢？

很大可能。

而且。

那样一来，有一些问题就在他脑海中迎刃而解了。

比如……

“斑”为何要帮助晓组织。

真的只是因为认同晓组织的观念吗？

怎么可能。

鼬早就过了天真的年纪，不会相信他那一套说辞，从始至终都带着浓重的怀疑。

正因如此带土也不相信他。

两人互不信任，一直到前阵子都是如此，否则带土早就将白绝细胞移植给自己了。

鼬思前想后，道：“走吧。”

他也想知道——

石碑上的文字要是拥有更强大的瞳力，能否出现新的内容，而新的内容又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斑的目标……

会不会跟石碑上的内容有关系？

他满腹怀疑。

去往南贺川路上，千叶顺口提及了“斑”的真实身份。

之前纲手已经跟鼬交流过。

但是。

他还是觉得应该从头到尾说一遍，鼬听完前后始末，心中对千叶的推测深信不疑。

证据太充足了。

前后证据凑在一起，他就是不想相信也不行。

到了南贺川。

他一边往密室走，一边问说：“千叶君，你认为带土知道真相吗？”

“或许知道部分，但应该不知道全部，不过……”

千叶冷笑一声，“他是个很愚蠢的人，即便知道，可能也会按照如今的做法维持下去。”

“为什么？”

“写轮眼叫心灵写照之眼，通常来说，它一方面代表本身的能力指向，另一方面也跟自身心灵意志有一定关系。”

千叶说到这边顿了顿，“就像我得到的止水之眼，他渴望改变宇智波一族，所以觉醒了足以改变一切的别天神。”

鼬想了几秒钟，而后轻轻点头。

这一点……

他曾经也想过，得出的结论跟千叶差不太多。

不过。

千叶一个外族人，甚至都没有完全移植写轮眼，竟然能够将写轮眼研究到这一步，这样的能力着实令人吃惊。

随后，千叶又分析了鼬自己。

“至于你，天照代表毁灭一切的力量，而月读象征着你对虚幻的渴望……当然，这种东西颇有从结果逆推的感觉，所以你姑妄听之。”

千叶笑了笑。

鼬若有所思。

他不是很认可，但千叶说的这种确实非常新奇，是他之前没有想过的角度。

那么……

“带土呢？”

“逃避吧。”

千叶回答，“他觉醒的时间，按照我的猜想，应该是卡卡西老师用千鸟杀死被控制的野原琳前辈，当时带土很大可能也在场。”

“逃避、封闭？”

“嗯。”

“……”

鼬撇开杂草，心中想着他听说的带土经历，一一对应、琢磨，发现千叶的猜想还是比较吻合的。

于是，他自然而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按千叶的说法，带土当时在场。

这足以看出那会儿，带土还没有听斑的话，那么——

他看到一切，斑应该有布局吧？

琳被操控……

原来如此，这一切本就是局。

鼬轻叹一声，随后想到他自己。

在儿童的时候，他的队友遭遇了意外而死，他也是在那时候开启了写轮眼。

宇智波带土。

鼬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他能跟带土共情，却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

然而。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鼬不禁自嘲一笑。

自己有什么去嘲笑带土？

他收敛表情。

“这就是石碑所在，进去吧，另外……”

鼬停顿了一下，而后手伸向天空。

下一瞬。

一片乌鸦席卷而来。

随后，其中一只乌鸦飞旋一阵后，落在他的指尖。

鼬看着它沉默数秒。

随后——

“我来吧。”

千叶上前。

鼬不解地看向他。

“有区别吗？”

“还是有的，我可以让它没有痛苦，而且重新制造一个不太差的眼睛。”

千叶笑了笑。

随后，他手指一动，查克拉已然汇聚。

紧跟着。

乌鸦还没来得及反应，千叶已经一指头点在它头的某一处。

下一刻。

手指如电从它眼上划过，再过一两秒，一股查克拉、细胞从千叶手中汇聚，逐渐化成了一颗眼睛。

眨眼功夫，新的眼睛落在了乌鸦缺失的眼睛中。

鼬眼神一凝。

这手法……

伊邪那岐？

不！

类似，但不是一回事。

伊邪那岐是让自身恢复到幻术中的状态，相当于一种幻术的极致，而千叶的手法根本不是幻术，更像是一种奇妙的创造之术。

“这已经接近六道仙人的创生之术了吧？”

“还差得远。”

千叶摇头，“我这点技术，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技巧，真正的创造生灵，远比你想象得还要艰难。”

“如果斑达到他想要的六道仙人状态，可以掌握这种能力吗？”

“应该可以？”

千叶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

鼬哑然失笑。

也是。

千叶再强也只是普通人，哪里知道六道仙人行不行？

他抑住情绪。

“走吧。”

进入密室，石碑浮现在两人眼前。

宇智波的秘密石碑，此刻展露在眼前，千叶维持着仙人模式，而后借助创造之能，将两颗眼睛都化入自身手掌。

紧跟着，他看到了石碑上的内容。

确实如鼬所说——

万花筒所见是关于宇智波和千手一族两家的一些秘闻，后续一些文字难以解读，但他加大精神能量的输出、合成瞳力后。

石碑上的文字，逐渐展露出部分。

只是……

到底还是不完整。

千叶没有再去浪费力量。

“怎么样？”

“看到了一些秘密，不太完整，但后续应该是关于写轮眼之上的秘密，你看看吧。”

随后，他将双手按在鼬的眼睛上。

瞳力透过掌心眼，不断往鼬的眼睛汇去，鼬的眼睛一阵刺痛，但他忍耐着这股疼痛，过了许久——

鼬的写轮眼勾玉旋转。

刹时间，化成了他自身勾玉的模样。

瞳力恢复，甚至比以前还更强！

鼬的视力也随之恢复。

他感受着自身状态，而后轻叹一声：“可惜。”

“什么？”

“在万花筒之上，实际上还有永恒万花筒，这是斑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当年他跟自己的弟弟泉奈交换了眼睛……”

鼬徐徐说着那段秘闻。

他说着轻声叹息。

“只是瞳力，还是没办法达到永恒的层次。”

“很正常，我只是用精神能量模拟、提取成了瞳力，并不是真正的瞳力，相当于你现在只是获得了一部分加持，而不是真的提升了那么多。”

“嗯。”

鼬自然明白。

他看向石碑。

随着瞳力增强，能看到的内容也随之增多。

随后——

鼬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这是？

写轮眼之上，竟然是这样的秘密！

“如何？”

“互斥之力，合二为一，可得森罗万象。”

鼬深吸一口气，而后说道，“这就是我目前看到的内容，它似乎如你所说，代表着某种更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