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周摇了摇头,“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要是现在咱们三人一起走,谁都走不了!”
“可是,”叶护太子正准备说什么,陈文周却一摆手,打断了他说话,“太子不用多说了!”
然后又对郭晨说道:“晨将军,动手吧!不然,安庆绪那边会对我起疑心的!”
郭晨秀眉微蹙,面露犹豫。
陈文周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
郭晨看了陈文周一眼,贝齿一咬,就是一刀柄砸在了陈文周的脑袋上!
陈文周顿时两眼一翻,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晋王府。
安庆绪和蔡希德都已经办完了陈文周交代的事情,却不见陈文周回来。
两人顿时急了起来,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陈文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怎么去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安庆绪说道。
蔡希德也急得在堂上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对呀,难不成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安庆绪神色一凛,“你是说老幺那边?”
蔡希德点了点头,“陈先生如果要出城的话,必然要过史朝义把守的外城,就怕陈先生被他们发现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安庆绪点了点头,看着天色渐渐变暗,终于等不住了,“不行,他们肯定出了事情!蔡将军,你赶紧出城一趟去看看!”
蔡希德也知道事情不妙,“属下立马就去!”
当蔡希德赶到驿馆的时候,就感觉寂静无声!
蔡希德虎躯一震,赶紧跑过去,就见几名侍卫果然被打倒在地,一摸鼻子,还有呼吸。
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一个大包,看样子是被人打了闷棍。
蔡希德又看到了那敞开的地牢门,来不及叫醒几人,赶紧跳进地牢,顿时呆在了原地。
只见甬到尽头的那座土牢空空如也,地上还残留着被解开的镣铐,而陈文周正躺在地牢门口。
蔡希德三步并作两步跑地冲了过去,就见陈文周头破血流,昏倒在了土牢门口。
蔡希德舒了一口气,心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赶忙抓住陈文周的身躯,摇了起来,“陈先生,陈先生!快醒醒,快醒醒!”
陈文周确实被打晕了,睁开迷蒙的双眼,就看见蔡希德坐在自己的面前,面露焦急之色。
“我这是在哪儿?”陈文周迷迷糊糊地问道。
蔡希德赶紧答道:“陈先生,这里是驿馆的土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文周眼睛浑浊,摇了摇脑袋,随即疼得龇牙咧嘴!
心想蛮妮子的这一下可真是结实呀,差点把本孔明打成少年痴呆!
陈文周并没有回答蔡希德,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侧过身子一看土牢,嘴里大叫了起来,“叶护太子呢?他人呢!”
蔡希德没好气地说道:“先生,我还想问你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叶护太子也不见了!”
陈文周呆愣了好半晌,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呀,我来到驿馆之后,就让守卫的卫士打开牢门准备将叶护太子提走,可谁知道就在这时,我脑袋里面‘轰’的一声!就啥也不知道了。”
蔡希德叹了一口气,心知他们多半都是被人打了闷棍!
这下可好了,叶护太子也被人劫走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先回王府,把这件事情禀告王爷吧!”
蔡希德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晋王府,把事情给安庆绪说了一遍。
安庆绪顿时就是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一定是老幺干的!”
陈文周面露惭愧地说道:“我想多半是我出城的时候,被那史朝义盯住了,他们暗自跟随我到了驿馆,然后将我们打晕,趁机劫走了叶护太子!”
“欺人太甚!”安庆绪怒吼一声,就要朝府外冲!
蔡希德和陈文周赶紧将其拉住,“王爷,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和老幺拼个你死我活!”安庆绪大声吼道。
陈文周说到:“王爷!无凭无据,你去了怎么说?恐怕反而会被了安庆恩冷嘲热讽,质问你当初为何不将叶护太子直接押进城内?被他倒打一耙!”
安庆绪闻言,虽然怒火中烧,但也知道陈文周说得有理!
一则无凭无据,二则自己当初私下扣押叶护,以致被劫,无疑也是私心。
但他心里委实憋屈得慌,只以为自己又在郑王的手上吃了一个暗亏!
陈文周面露惭愧地叹道:“都怪小人办事不力,丢了叶护太子这么重要的人物,请王爷责罚!”
安庆绪确实想责怪陈文周,趁机宣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但看陈文周头破血流,又想起他近日来的操劳辛苦,为自己献计献策,心中终是一软。
摆了摆手说道:“先生言重了,这也怪不得你,怎么样先生,你没事吧?”
陈文周面露感激之色,“多谢王爷关心,小人没什么大碍!”
安庆绪点了点头,“只要人没事就好。”
陈文周突然皱眉说道:“小人也是想不明白,按照郑王和史朝义的行事作风,他一向对咱们晋王府的人斩尽杀绝!为何这一次却只劫走了叶护太子,而没有对我们痛下杀手呢!”
陈文周之所以这样说,便是想洗清自己的嫌疑。
安庆绪此时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上,随口说道:“想来应该是父皇回了范阳,这厮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吧!昨天早晨我进宫见父皇的时候,父皇还提起了此事,说市井之间已经有颇多流言,传的便是我和老幺自相残杀的事情,父皇既然这么说了,老幺恐怕也不敢顶风作案吧!”
陈文周叹道:“王爷,咱们这一次可是吃了一个暗亏呀!就算咱们明知叶护太子在郑王的手中,咱们也不能和他争这件功劳了!”
安庆绪沉吟片刻,点头说道:“陈先生说的有道理!若我去和老幺理论的话,老幺就会反问我,‘你既然捉住了叶护太子,为何不早早献上,’如此一来,父皇就会看出我的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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