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喝了一大口,又点燃了一根雪茄烟,看着窗外的摇曳的树影,接着说道:“当年晚辈还是一个街头泼皮的时候,最大的理想就是能有个自己的赌坊或者是青楼,那样就可以大碗酒大碗肉的生活了,再娶个美美的小娘子,这样的日子就跟神仙一样了。
但是机缘巧合之下,晚辈进了商州城城卫军,晚辈就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当当官了,于是就拼命的挣军功,又不断的升官,然后晚辈在商州城就混得风生水起了。
等到晚辈到了长安城之后,看到了繁华似锦的长安城,晚辈就觉得自己应该混到长安城里来,那样才是晚辈最理想的目标。
再等到晚辈进到神策右军以后,晚辈就觉得应该为大唐多做一些事情,争取名垂青史,最不济,也混到凌烟阁中去。于是晚辈就这么一步步的走来,功劳越立越多,官也越来越高,权力也越来越大。
到了此时,晚辈就觉得自己应该限制自己了,不能在肆无忌惮的发展下去了,免得滋生了不应该有的野心,于是晚辈就将自己的目标变成了帮着朝廷平定天下之后,就去做大唐最大的生意。这样一来,晚辈就会既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大唐,也对得起皇帝陛下的赏识了。
晚辈将这些话说给尉迟伯伯听,就是想要尉迟伯伯也能时不时的提醒一下晚辈,别让晚辈忘了根本,最终弄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他说完,站起身来,朝着尉迟恒深深的施了一礼:“晚辈拜谢尉迟伯伯了。”
此时尉迟恒看向张墨的目光更是欣赏了。他也站起身,朝着张墨回了一礼,说道:“二郎,老夫记住你的话了,你放心,老夫会时常提醒你的。”
张墨再施礼说道:“晚辈多谢尉迟伯伯了。”
其实张墨也不想这么矫情,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要想让别人对自己决猜忌之心,他就要从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做起,首先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没有野心,只有对大唐对皇帝的忠心,然后才能让更多的人相信,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让皇帝也相信。
张墨知道自己平定了三王之后,皇帝一定会再一次提升自己的职位以及爵位,到这个时候,皇帝的矛盾心理也一定会跟着产生了,一面觉得要重用自己,一面就要防着自己了,就算皇帝暂时还没有这样的心思,但是他周围的人也一定会提醒他的。
两个人重新坐下之后,尉迟恒笑道:“二郎,老夫在官场声混了半辈子了,老夫跟你说啊,你仅仅是这样还是不行的,老夫见你做事情考虑得十分之周全,几乎是做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这样可不行啊,你总要有个明确的缺点让大家看到才行,这样人家才会相信你是没有野心之人。
你看看你,到了魏州城和青州城之后,你既不贪渎,也不好色,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是选在刺史府里,这样可是不行的,你越是这样小心,别人越是有话说。老夫虽然读书极少,但是也知道一句话,叫做王莽恭谨未篡时,你太过小心,反而会惹来更多的猜疑。
因此你还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完美,总要有些把柄给别人抓住才行,这样才是官场上生存的王道啊。”
尉迟恒这次说的话才算是真正掏心窝子的话了,若不是张墨刚才向他吐露了心声,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墨想了一下,觉得尉迟恒说得十分在理,要是自己太过完美的话,还真的就有王莽之辈的嫌疑了。
“尉迟伯伯,您说得非常有道理,那您觉得晚辈应该给自己弄些什么缺点才好呢?”张墨忙问道。
尉迟恒想了一下,说道:“这银钱上你是不缺的,没有必要做出贪渎来,权力上以你现在的年龄已经足够高了,那么剩下的只有色之一道了。呵呵,男人嘛,在色字上重一些总是可以的。”
张墨摇了摇头,说道:“晚辈已经有几个婆姨了,实在是不宜太多了。”他可是知道聂隐娘就在隔壁呆着呢,以聂隐娘的内力,要想听到他与尉迟恒的谈话,那是轻而易举的,这一点还是墨月偷偷跟他说的呢。
尉迟恒撇了一下嘴,说道:“谁让你娶回去当婆姨了?花天酒地你总会吧?等你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好好的在花楼里流连一段时间,在长安城中闯出一个浪**的名声来,你不是擅长诗词吗?那就用诗词在花楼里帮你传名好了。”
张墨笑道:“哈哈,这倒是个好办法,等晚辈回去长安之后,一定好好的在花楼里闯**一下,没准还能真的闯下一个名头出来呢。”
“你不是已经有了吗?”尉迟恒笑道:“玉面小郎君不就是你在长安城闯出来的花名吗?”
张墨惊讶的看着尉迟恒,说道:“不是吧?尉迟伯伯,这事连您都知道了?”
尉迟恒哈哈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的诗词传唱长安城,就算是老夫也一样听过。不过你的名号距离自渎的目标还远得很,因此你回去长安城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胡闹一番才行,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才行,你实在是太过少年老成了。”
张墨笑道:“尉迟伯伯说得是,不过要是晚辈因此让家岳不开心的话,还请尉迟伯伯帮着解释几句,免得家岳误会了晚辈?”
尉迟恒摇了摇手,笑道:“用不着,你那个岳父许召就是一个老狐狸,这等事情他比老夫要精明得多了,你信不信?你在长安城招摇一下的话,第一个举双手赞成的就是你的岳父大人许召。他跟郭纯孝那个家伙一样,都是精明得要死的老狐狸。”
在旁边房间里竖着耳朵听着的聂隐娘,心里对尉迟恒极为不满,自家好好的夫君就是被这些老混蛋教坏的。
“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鬼混?哼哼,你休想,等回了长安城,我天天跟着你寸步不离,我看你怎么好意思在人家面前跟别的女人鬼混。”聂隐娘心里恨恨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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