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龙家具城。
式微指着一个粉色小猪凳子,看向纪淮深,“这个你喜欢吗?”
纪淮深摇头。
式微:“服务员,要这个。”
式微又指着粉色的窗帘:“这个呢?喜欢吗?”
纪淮深无奈的耸耸肩,“你见过哪个男人喜欢粉色啊?”
式微:“就这个了,你快去付钱啊。”
纪淮深觉得无奈中的无奈,大无语到极点,但是他又不能说什么,但凡他说一个不字,老婆立马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反正娘家离得近,想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回,可等自己去接他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那200米的距离就像两道天堑一样,永远变不了通途,他就是一步三扣,首都没有用。
真的,你还别不信,之前的羽毛灯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谁家好人会喜欢在卧室里装一个羽毛灯啊,还是那种散发着五颜六色光芒,羽毛可以四处乱逛的那种,纯纯KTV风格,纪淮深和她据理力争,终于争赢了,卧室里不再装那个羽毛灯了,可是纪淮深失去了在卧室里居住的机会。
式微还和纪念告状,说纪淮深见她生了孩子,领了证,办了婚礼以后就变了,完完全全的变了,一点都不爱她了,心里肯定是有别的狗了。
纪淮深是百口莫辩,两家的长辈都觉得是他的错,秀莲小姑姑今年也觉得是他的错,他真是长叹一声出门去,然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喜提客厅沙发居住二十天。
在式微的努力下,他们家终于变成了梦幻芭比城堡,还是粉色的那种,一进来就会被这种粉色所震撼到。
叮——叮咚——
门铃响了,保姆打开了门。
陌政安提着一堆的礼品走了进来,看到满墙的粉色震惊了,继而是放肆的大笑,他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哈哈哈哈——老三,不错呀你这审美,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夸张的选色,你至少得领先艺术界100年。”
纪淮深接过他手里的礼品,“行了,少落井下石啊,赶紧换个拖鞋进来吧,大哥他们早就来了,就差你了。”
陌政安的目光在鞋柜里搜寻着,突然,一双大粉色的佩奇拖鞋出现在他的脚边,“二哥,你脚大没有合适的码,这双是加大版的,你穿吧。”
“哈哈哈——二哥,你这个拖穿拖鞋的审美至少领先艺术界1000年。”两个嘴损的男人凑到了一起,吵得昏天黑地。
式微嘟着嘴,“你们吵什么呀?纪淮深,你也喜欢吗?鞋柜里还有一双呢。”
纪淮深像是吃了一大块馒头一样,瞬间噎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式微竖起了耳朵,若不是见到了这个女孩的正脸,她还以为说话的人是她自己,声音实在是太像了。
式微拿过一双hello Kitty的拖鞋,放在她的脚边,“二嫂,你就穿这双吧。”
女孩点点头,“叫我沈菟就好了,谢谢你。”
“行啦,别谢来谢去了,饭我们都做好了,赶紧洗手吃饭。”颜禾实在是懒得看她们谢来谢去,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响了,哪有时间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呀。
大家在饭桌上排排坐,各自挨着各自的伴侣,就连小五都带了女朋友来,虽说大学还没有毕业呢,可女朋友早就找好了,又是一个恋爱脑的合集。
沈菟静静地坐在陌政安的身旁,毫不避讳的给他扒虾,细白纤长的手指将虾皮全部扯下来,确保上面不残留一丝虾皮,然后才肯放进陌政安的碗里。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了,大家在喊名字的时候,再也没有喊过二嫂,都喊的是她的名字。
二哥家大业大是不可能娶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孩子的,他如此的宠爱沈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慰籍品而已,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陪睡玩偶。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谁都不愿意开口,完全没有必要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儿,不巧的是,我们有真正的勇士。
“我真受不了了,二哥你是手残了吗?刚做完手术?”式微直接开麦。
陌政安愣了愣,缓缓的看向式微,“为什么这么说?”
“咱们都吃饭都吃了15分钟了,沈菟都快给你扒了100只虾了,你光吃啊,连句谢谢都没有,黄世仁见了你都得高呼一声前辈,她是你女朋友,你未来妻子,你的爱人,这又不是古代,干嘛要伺候你吃饭呀!”
陌政安将碗推向沈菟的方向,碗里是满满的虾肉,“你吃吧。”
沈菟有些惊魂未定,眼睛红红的,盯着碗里的虾,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沈菟你不用怕他,他掌握着你的经济命脉,是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的公司,我会把你捧成当红明星,让你实现经济自由,再也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色而活了。”
说式微是为从兜里掏出一枚名片,推到陌政安面前,至于为什么是推到陌政安面前,完全是因为是为谁挨着陌政安坐的,她和沈菟之间隔着一个。
“帮我给沈菟。”式微没好奇的命令道。
陌政安乖乖的将名片递给了沈菟,沈菟接过名片在手掌心里攥了攥,然后悄悄的放进了口袋里,生怕弄丢了。
见沈菟终于肯吃饭了,式微也开始埋头苦吃,她向来是这样,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骂谁就骂谁,她向来活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仿佛没有人能主宰她的生活,所有出现在他生活中的人事或者物都是她生命中的辅助,而不是主宰者,只有自己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
陌政安的手搭在桌子的转盘,阻止了转盘的转动。
沈菟微微抬头,余光瞥见了陌政安的手以及正在狂吃面前菜的式微,她的心脏仿佛受到了重击,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很快就又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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