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也不会相信百无求这样的虎狼之妖,竟然会被蒙棋棋治的服服帖帖。小媳妇似的乖乖坐到了机舱后面……
看着百无求不情不愿的坐下,车前子心里舒服了许多。对着后面的中年胖子黄燃说道:“咱们继续说,老黄,你这次买卖陪了。送一个蒙棋棋还得搭上你这个大老板,你说就我老家那点破事,怎么还惊动你了……”
黄燃微微一笑,站起来走到了车前子的身边。重新坐好之后,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也看过高亮的日记……就是因为看的太入迷,这才忽略了公司的事情,影响了我对几笔投资的判断。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文献拱手交给孙德胜……”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胖子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不过日记虽然交给了孙德胜,怎么我也做个备份。知道一些关键事件的关键地点,其中一个位置就是你老家河安县正东乡四方屯。这次孙德胜一说到这个地点,我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
听到这里,车前子来个兴趣,说道:“老黄,我在屯子里住了十几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邪门的事情。按理说能被高亮记录在日记里的,一定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黄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能被记录在日记里的,在当地人看起来未必是什么大事。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天天发生,在当地人眼里也就稀松平常了……”
说到这里,黄燃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来几张复印下来的日记。交到了车前子手里,说道:“你先看看这个,看完要还给我……”
小道士接过了复印纸,看到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几句话——七月二十五日,晴。终于从四方台子屯回来了。此次出差六天,不含路费共花费三十一块五,粮票二十斤(十五斤赠与村民李万有)。
之前肖三达有关四方台子屯的猜想证实失败,并未发现寒山道人的墓冢。也没有发现寒山道人的血脉,有关此人传说是村民赵解放的杜撰。
此次出差没有获得实质性进展,七七年失踪人口恐怕要定成悬案。可惜,如果肖三达、和尚能听取我的意见,早点争取到吴勉的话,或许本案还有转机。
看完了复印纸上的内容,车前子有些晕头晕脑。将这几张纸还给了黄燃之后,他开口说道:“这个也没写明白啊,这是那一年的事情?什么寒山道人?还有七七年的失踪人口案又是怎么一回事?高亮这日记没说清楚啊。”
“日记不就是这样吗?写给自己看的,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不就得了。”黄燃微微一笑,一边将文件收拾好,一边继续说道:“这日记是八一年的,知道当年我也进过民调局的事情吧?当时我在民调局里,就是当年孙德胜的角色。是高亮的接班人,托这层关系的福,我也查阅过当年被定成悬案的一些资料……”
说到这里,黄燃顿了一下,站起来看了一眼,确定身边没有外人之后,这才继续说道:“一九七七年六月二十三日,四方台子屯上山捡柴火的刘子明、刘文歌父子俩失踪。二十五日,村支书组织人员二十九人进入四方山进行营救。自此,共三十一人全部失踪。
之后,当地政府再次组织民兵、士兵进入四方山搜救,一个月都没有发现线索。从七月开始,前后组织了十一次入山搜索,都没有发现失踪人员的任何线索。一直到十月底,气温骤降才终止了入山搜索。
最后这些失踪的人员全部定性反XX人员,他们受到了西方资产阶级思想的荼毒,趁着进山的机会,翻山越岭叛逃……”
听到黄燃说到这里,车前子忍不住说道:“老黄,当年你就看过了一遍,就把这些都背下来了?你们聪明人的脑袋都怎么长的?这都多少年了,你现在好像再照着稿子念一样。”
黄燃微微一笑,说道:“当年这些归了文档的文件,我都找机会复印了一份带走。刚才我说的内容,都是登机之前刚刚看过的……”
说话的时候,黄胖子再次打开文件包,将当年这次事件的复印本拿了出来。递给了车前子之后,继续说道:“知道了目的地之后,我便将有关的文件都找了出来,重新看过了一遍。当时这件事情应该是很轰动,不过定性成反XX之后,便没有人敢提及。又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经历的老人大多都离世了,现在活着的人当时年纪还小,没人提也就没人知道了……”
说到这里,黄燃再次顿了一下,将复印本收好。这才继续说道:“寒山道人个葛殿臣是解放前流窜在东三省的悍匪,幼年时期曾经出过几年家,不知道跟谁学了一身的邪术。还俗之后,拉了一支土匪队伍,在鸡嘴山立柜。鼎盛时期手下也又千把人的武装,还收了三十六个徒弟,号称三十六太保。听说早年间,张作霖差一点就收编了他这一支队伍。可惜皇姑屯事变之后,老张死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车前子说道:“那么这个寒山道人葛殿臣后来怎么样了?七七年那会,老王八蛋差不多小一百岁了吧?”
“他具体年纪不详,不过推算着七七年绝对过百岁了。”黄燃回答了一句之后,又继续说道:“当年葛殿臣的事情,都被无知村民当作神话故事来说。有说他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就死了,死后将平生所学,以及做土匪时期抢掠来的金银财宝都和他一起深埋地下……”
“葛殿臣、葛大胡子啊……”车前子打断了黄燃的话,小道士一拍大腿,继续说道:“这个我听屯子里的老头子们说起来过,说葛大胡子盗了张大帅的一只紫金八宝夜光杯。这玩意儿价值连城,把能半拉镁国都买下来。这是慈禧西太后赏给张作霖的,结果让葛大胡子偷了。后来他死的时候,把这件宝贝一起埋了起来。当时我穷极了,还想过要不要试试运气,到山里挖几铲子……”
听到车前子说到这里,黄燃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你要失望了,葛殿臣没死……八八年他一个徒弟去沈阳看病,在五八一医院里见过他。后来这个徒弟去派出所报案了,结果民警晚了一步,人已经跑了。当天晚上,葛殿臣这个徒弟便死在了家里,人头都被砍了下来……”
车前子瞪大了眼睛,说道:“七七年都过一百岁了,八八年最少一百一了吧?这么大的岁数,还有本事杀人?”
黄燃没有直接回答,他继续刚才的话说道:“根据徒弟报案的时候,做的笔录上写的。他发现葛殿臣的时候,葛殿臣和他壮年之时一模一样。看着也就是四十来岁的年纪。要不是相貌没有变化,他的徒弟也不会一眼就认出来……”
说到这里,黄燃再次压低了声音,凑在车前子的耳边,继续说道:“当年听说你爸爸亲自来过一趟,就为了抓住这个葛殿臣。当时高亮还下本设了个局,想用他的小徒弟钓他。结果徒弟举报师傅的大戏又演了一次,可惜这次葛殿臣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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