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踏!
踏!
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缓步靠近。
随之而来,是一股诡异的压迫感。
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似乎踩在了某个奇异的节点,踩在了在场所有人心脏跳动的间隙处!
咚!
咚!
咚!
紧接着,是那高亢不失沉韵的鼓角声,陡然炸响。
这既是西凉士兵在鼓舞士气,同样也是他们的指挥官,在传达着命令。
随着飞熊军指挥的最新指示下达至全军,这群飞熊军的将士们,气势猛然一凝,凌厉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
要知道,这些飞熊军的成员,个个都是杀伐好手,一代凶徒,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裹夹着有一种难以言诉的气势。
平时或许看不出来,一旦这些人发怒或者动手,这种气势就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而当他们气势汇聚一起的时候,就算是那些朝堂大臣当中,一些曾经经历过戎马生涯的退伍老臣,也因为这沉重的脚步声,而不禁有些气血翻涌,面红如潮!
积少成多,这绝对是一股凝聚起来,外人直面时便难以抗衡的势,夹裹着无穷杀意和战意的顶尖军势!
“喝!”
飞熊军军势凝结后,当头一将,仰头便是一声闷喝。
紧随其后的,便是无数声闷喝,似春雷乍放,闷鼓捣咚。
“奉相国令,飞熊军,担任宿卫之责!”
话语铿锵,掷地有声。
在这群飞熊军的最前方,一壮汉,嘴角咧开,一缕嗜血凶芒瞬间闪逝,手持一柄鬼头大刀。
他长啸一声,手中大刀散发无尽红色杀光,凶厉至极,一道道细小的刀光环绕,仿佛一轮大日,刺眼夺目!
“汝这般匹夫,安配与相国大人交手?吾等飞熊军上下军士,皆愿替相国,拿下汝这厮口出狂言之徒!”
显然,作为董卓的嫡系中的嫡系,飞熊军上至统帅,下至兵卒,皆对董卓,非常的看重、推崇,甚至高于一切!
一边说道,那飞熊军统帅,望向王越的目光,亦是陡然凌厉,杀机开始翻涌。
他背后飞熊军士卒紧紧跟随,目光炙热而崇拜,长刀高举,猛然转向,对准王越!
对于敢于当面“侮辱”了他们尊敬的主公的家伙,他们自然是想除之而后患。
从始至终,这些士兵的目光,虽然目标也一下子转了过来,但神情完全没有变化。
那副神情,简直就与近代军人接受检阅时的冷峻肃然差不多,就差没有稍息、立正的口令了。
从停步开始,千百人的动作便如一人,整齐划一,井然有序,宛若一体。
?虽然那统帅一共只发生了一次次号令,每次号令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看似再简单不过的呼喝声,因为响应者的表现,竟是给人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些人不是军队,而是一群艺者,正在表演一曲极富韵律感的舞蹈。
这舞蹈是如此的优美雅致,以至于让表演者全神贯注,完全忘记了自己置身于兵戈锋芒之间。
要知道,这瞬息的恍惚,可就往往容易结束一切!
毕竟,这些飞熊军精锐可是历经无数杀伐的老兵,一手杀人术,早已磨练得精简无比,从不多出一招。
只是,有一点细节很重要。
在王越的身后,可就是当今的大汉天子刘协。
但这些飞熊军的士兵,却视若无睹,丝毫没有因为刘协的缘故而减弱自身气势。
或许在他们眼中,这个所谓的“大汉天子”,和他们以往在征战中随手屠杀掉的稚童,也没有丝毫的差别。
可有可无罢了...
“该死的董卓,真是一个变态的疯子。”
似乎在为自己的想法找理由,王越在说这‘疯子’二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来的。
只是骂归骂,真的需要来对上这些飞熊军的怪物们的时候,王越也是有些脑壳疼。
就他所知,大汉王朝现在应该还没有如此奢华的军队。
就算负责皇室禁卫的禁军,号称朝廷最强的军团,士卒的修为,也仅仅堪堪能够满足淬气纳体基础上。
当然,也不排除朝廷是否还有更为强大的秘密军队。
只是,无论是哪里来看,此时的这些飞熊军的精锐士兵,都是当下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军团。
而要知道,体内气劲能够从感应到掌握的时候,便已经能够算是个小高手了。
就算是在军中也能够胜任个普通军侯乃至军司马的职位。
现在,在这飞熊军里面,却不过是最普通的士卒罢了!
望着已经包围住四周的飞熊军,王越紧了紧手把,同时,目光隐晦的向王允求助。
久守必失,这话谁都清楚。
任何防备都是不可能持久的,再熬下去,对方是蓄势待发,以逸待劳。
这边却是提心吊胆,再加上还要兼顾身后的小皇帝刘协。
哪怕是王越,如此折腾下来,恐怕他一身的战斗力,少说降低个两三成,那都算是很正常。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这句话,到底也只是说说容易罢了。
“董卓!你可要想好,这个中的关系。”
陡然传来一声大喝!
乍听是呼喝声,可只消稍加分辨,就能发现那呼喝声中蕴含着的某种韵律,粗犷且简单的韵律……
熊壮的身影屹立如山,苍凉豪壮的喝声响彻长空,回**四方。
“男儿生乱世,乱世出豪杰,古人诚不我欺也。”
在场的武者,无不是对视一眼,都是喟叹出声。
王越他的本领到底如何,尚不得而知,可有了这份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霸气,就算只有七成本领,想必也能发挥出十成了。
那一声喝声,就仿佛是某种玄而又玄的符咒,被王越他高喝起来之后,赫然有着一种夺人心魄的魔力。
只是董卓这句话实力强,并不会受到王越他话语的影响。
“哈哈哈哈哈哈,你可还真是来误会老夫孟浪了。”
董卓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一下子阴云密布,一下子又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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