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选择离开

却终究不过是我的幼稚轻狂罢了啊。

她不愿多言地背过身去,态度极为不屑,涟汐似乎被她的这一举动激怒了,大手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殷梓淳,你一定要这副样子对我吗?”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学不来安夫人那么温柔贤淑,承欢膝下……”她依然冰冷着一张脸。

“承欢膝下是吗?不会是吗?那你躺在迟敛怀里的时候怎么可以笑得那么肆无忌惮?”他已经被愤怒到了极点,黑色的眸子泛起了嗜血般的红色,脸色冷然。

殷梓淳向来是个服软不服硬的性子,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直地和他血色的眸子对视,嘴角是讽刺的笑容,“是呀,我就是学不会对你笑,对你好……我就是学不会如何讨好你这样一个流连花丛,夜夜笙歌的皇上……”

“你……”涟汐被她气急,一时无言以对,转而觉得愈加愤怒,她竟然这样看他,她难道不明白他做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吗?

“好,你懂得对他笑,对他好,讨他欢心是不是?你不会讨好我没有关系,我来教你……”说着一把将她抱起重重地丢在了坚硬的木质雕花**,自己随手便解了外袍倾身覆上来,强健的身躯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殷梓淳竭尽全力地在他身下反抗,“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教你如何讨一个男人的欢心了,讨我这样一个流连花丛的男人欢心……”话并未说尽,他的唇就已经霸道地压住了她的,无声地将她的反抗全部吞进了他的薄唇中。

她无法抗议,只能换用双手去推他,然而他精壮的手臂却顺势把她不安分的双手抬高至枕上控住了不得她动弹半分。

她被他霸道而有力的吻吻得难以呼吸,他却始终不愿轻易放过她,从他极其不满的表情看来,他这一次,是认真的……他,真的被自己给完全激怒了。

“嘶——”衣料完全破掉的声音,殷梓淳这一刻切实地感受到了一丝绝望,她深爱的这个男人,真的不打算要放掉她。

而已经意乱情迷的涟汐此刻已然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她刚刚对他的冤枉,对他的冷漠无情彻底地让他失却了对她的怜惜,而现下她美丽的肌肤完整地暴露在他眼前,他更加忘掉了自己正在强迫她做一件她从未经受过的事情,他有力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殷梓淳肌肤的各个地方,并轻啃噬咬,似乎要将她一寸一寸地全部吞进腹中的迫切,丝毫不顾及身下的女孩脸上几次努力挣扎的慌张。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她是他的,只能是她的……就算她不对自己笑,也决不能对那个男人笑……

想到这里,他索性在她胸前狠狠地咬了一口,殷梓淳毫无预兆地,疼得惊呼出来,而那样柔弱无力的嘤咛,在情欲迷乱的卧室里,听来却更像是一种深层次的引诱……涟汐的欲望,在这一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她疼痛得喊出声来:“不要……涟汐……疼……”他才恢复了一丝的清醒,他竟然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做出了这种残忍的事情……

她的脸颊尚存有缠绵过后的红晕,可是表情却是痛苦的狰狞,此刻他终于完完整整地拥有了身下让他爱恨交织的人儿,但为什么他心里反而觉得丢失了她。

殷梓淳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身下是难耐的绞痛,心里却是空洞的冷寂。

涟汐躺在她身上,把她紧紧圈在怀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只化成了沉重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神情漠然地别过头去,任他灼热的目光直直地停留在自己眼角的泪花上。

“梓淳……”他大掌充满疼惜地覆在她脸上,轻轻为她拭去一滴滴滑落的眼泪,她倔强地又将头偏向另一侧,声音凄冷:“皇上该教的也教了,梓淳会努力去领会皇上所教的内容,但此刻夜已深了,皇上请回吧。”

那样决绝,似是要与他从此再无牵扯。

涟汐当真是手足无措起来。她努力在他身下翻了个身,扯过一旁的丝绸被褥裹在自己身上,蜷紧了身子背对着他。

他在她的沉默中默然地起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衫,匆匆穿戴整齐,伸手去拢她乌黑的发丝,被她轻轻撇头躲过,他无奈,只好轻叹:“我一会让人传话宸央宫的宫人过来收拾一下,把你接回去……不要再任性了。”

“不必了,皇上教的东西臣妾还没有学会,不敢离开这冷宫半步……皇上就别在臣妾身上费神了,还是去承喜宫看看安夫人身子有没有摔着吧……”她再不愿与他多言,索性闷了被子在头上安睡。

涟汐终是拿她无奈,摇了摇头便随她去了。

殷梓淳这几日住在清冷的浮萍宫,可以不用应付每日的繁琐宫规,不用和后宫的女人你争我夺,倒也图得清静。据经常来送饭菜的那个小太监说,柔姐姐和宸央宫的宫人都去求过涟汐几次,可都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果;苏将军已经西下去请征西大将军司徒陨回朝了,许诺五天之期一定赶来迎她出冷宫。

可是哪里是求涟汐的事情,她心已冷,早已坚定了心思不出去了。

这一场悲剧的穿越,就让她以老死宫中来结束么。

小太监对着已经陷入沉思的淳贵人手足无措,慌乱安慰道,虽然皇上现在是被安夫人吸引,日日留宿承喜宫,可毕竟对淳贵人的旧情还在,淳贵人您就别伤心了。

夜夜专宠安雨烟吗?如此荣宠,还真是比我当初更胜百倍呢。是啊,当年你也是因为错将我认成安洛雪才引起好奇说出的喜欢吧,如今出了一个才华、相貌、气质什么都像你的洛雪的女人,我这个冒牌的替代品,也该谢幕了呀,洛雪,那么过了今年的七夕,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有一个那么能歌善舞的天仙夫人,我苦练多时不堪入目的“歌舞诗画”,你也应该不会稀罕的,一直因为那日不

能在筵席上表演给你而成为心底的小小遗憾,现如今,倒是庆幸了不少。

抓牢怀中的香囊,殷梓淳苦涩地想,老天都在安排她回去,才将这颗玛瑙重新归还于她吧。果真冥冥中早已注定好了所有,不日之后,她就要跟这里的一切说再见了。

夏天是个令人烦躁不安的季节。

五日之期早早便已过去,时至七日,西下的苏慕然仍未能请得司徒将军归京。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看望殷梓淳,并擅自将她从浮萍宫里带了出来。一路上,他只是说“陨过些日子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殷梓淳却早已将一切都看淡,“当初负他的人是我,如今算是我欠他的。”那语气,竟带着一丝心碎的惨淡。

她执意支走然,一个人急速地奔向柔华宫,那里有她在这个时空最放心不下的人。然而事实证明自己多虑了,柔姐姐在迟大哥的陪伴下一同在柔华宫外园放风筝,脸上**漾的雀跃生动而美好,她很久很久都不曾见过柔姐姐这样发自肺腑的笑容了,印象中的柔姐姐,总是在柔弱中带了一丝淡淡的哀伤,可此时此刻,她脸上的情绪,竟如同二八光景时的女子一般无忧无虑。

苏菀柔先看见了殷梓淳,开心地跑过来拉她的手,“淳妹妹你可算是出来了?姐姐还以为你只是一时的任性呢,皇上这次也着实是过分了。”她心疼地将殷梓淳打量了个遍,继而劝道:“快别愁眉苦脸了,跟迟太医放风筝玩儿去,我也好歇会儿。”

殷梓淳感到异常的欣慰,她的柔姐姐终于放下了从前的阴霾,她自然也要让她放心,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同迟敛走了。

那越飞越高、越飘越远的风筝就像殷梓淳现在的渴望,一个劲儿地想要挣脱开束缚自己的绳索,那条属于爱情的牵绊绳。

“啊呀,怎么缠在一块儿了?”安雨烟如水般清凉的声音唤回了殷梓淳的思绪,她慌忙将两条紧紧缠绕的棉线扯开,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安雨烟的风筝从线上脱落,直接掉进了旁边的高墙内。一旁的侍女惊恐地嚷道:“夫人,那可是皇宫禁地啊,怎么能将风筝掉进那里呢?”

禁地?殷梓淳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想让安雨烟为难,她只好只身去推那扇“禁地”的大门,手却被迟敛拉住,“我去好了。”

殷梓淳轻笑摇头,她已是将走之人,不需连累他人送死,她笔直地踏入那片禁地,一切熟悉得恍如昨日般清晰。大片的梨树郁郁葱葱,梨花谢了一地,安雨烟的风筝就静静地躺在一根低矮的枝桠上,她随手便将其从中取下。她还记得,这里是她第一次遇见涟汐的地方,那时候的他,一脸的怒容,凶巴巴的,如今想来倒也十分可爱。她懊恼地摇头,想要摆脱那段回忆,却一眼瞥见了梨园深处的一处楼阁,远远看过去,上面烫金的大字写着——念雪阁。

她承认她当时是有好奇,她承认她早已抱着即将离去的念头,所以才破罐子破摔地进了那栋雕筑精美的小阁。

然而,她也必须承认,她非常后悔自己选择了推门而入。

里面家居摆设的繁复华丽自不必说,其次是一层又一层重重叠嶂的屏风,各种木头的质地堆砌而成,上面雕有不同枝桠的梅花,而每一面屏风上都有脱俗不凡的风景映衬着的同一个女子,或站或立,或低眉,或浅笑,涟汐亲自在画上题的字——洛水之滨奇女子,眉如山黛肤胜雪。这一切的良苦用心,都只为他心中最爱的女神——安洛雪。

肤如梨花般清淡洁白,双眸清澈不失柔软,云鬓缓摇,绛唇轻点,微笑的时候身后的梨花苞仿佛都要竞相开放起来与之媲美。殷梓淳完全沉浸在眼前的画像中,那女子起舞时的婀娜抚琴吹笛时的淡雅,微露贝齿的梨涡浅笑,一举一动,一颦一蹙,都让她折服。她真如洛水女神一样的美丽脱俗,不是世间任何女子可以比拟的与众不同。

也难怪涟汐愿意亲自为她画下这么多的画像,难怪涟汐会称她“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更怪不得,涟汐专门为她设念雪阁,多年来对她念念不忘。

安洛雪是值得的,她值得这天下任何一个男子为其倾尽所有,从此再不忘相思。

她想起很早时候有过的那个梦境,梦里有个女子缓缓回眸而笑,当真是百媚横生。只是她还不能领悟,安洛雪出现在自己梦中究竟有何意味。

而等在禁地之外的安雨烟,却实在是与安洛雪有八分相像,虽不及洛雪的惊艳脱俗,眉眼间却是如出一辙。

原来她殷梓淳,终究是连做替代品都不合格的。只是这一次穿越,又是为了昭示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要退出涟汐的生命,退出这里所有的情节,多年以后,当大家多恢复到了各自生活的轨道里,这里还会不会有人会忆起她呢?而陨,应该也能真正放下开始新的人生了吧。

“梓淳你怎么跑进阁里来了?快跟我出去。”迟敛终于找到了久久不曾出来的殷梓淳,声音似乎带了急切的担心,他拉起她直直地向门外而去,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古怪。

好像所有的人都不愿让她知道有安洛雪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安雨烟接过风筝时依旧是客客气气,知书达理地朝着殷梓淳客套了几句便转而离去。走出几步之后突然背着众人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

七月初七。牛郎鹊桥会织女。

大抵算是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天吧。月色都清亮美好。

涟汐终于愿意踏入这个宸央宫。然而此时,人事却已是变迁。

殷梓淳懂事地下跪请安,语气疏离:“臣妾恭迎皇上圣驾。”涟汐原本矛盾的心情因了这样一句话又变得冰冷。

他初是打算过来看看她过得如何的,自从上次强要了她,他还不曾敢来见她一面。以为这些日子来她会想通,毕竟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这种床第之间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的方式,太暴戾了些。

但如果她真的爱他的话,又怎么会有心责怪那么久。

想到这儿,涟汐的心情更加不好:她真的是不爱自己的吧。

“淳贵人愿意回宸央宫来,想是想通了吧?”他按捺下心中腾腾生气的怒火,尽量平静地问话。可是殷梓淳却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涟汐渐渐恼了,借题发挥:“听说淳贵人近日一次又一次地擅闯朕的禁地啊,这胆子真是越发大了呢。”她终于有了反应,抬头不可思议地看他,目不转睛。

原来,你来宸央宫,又只是一场兴师问罪而已吗?

就在两人这样争执不下,互相僵持的时刻,殷梓淳却突然笑出声来,“皇上,今日乃是七夕佳节,一切可否等到明日再发落?臣妾准备了一段‘歌舞诗画’,想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里表演与皇上看,之后要杀要斩,但凭皇上断决。”

涟汐看到她眼中有光亮闪烁,心中的恼怒瞬间抛至了九霄云外,她应该,还是在乎他的吧,她心里其实是能够理解他连日来反常的举动的吧。

他自己主动挑了把厅堂内的椅子坐下,看宸央宫的宫人搬来八面空白的屏风环绕在殷梓淳左右,她小小的身躯被环成一圈的屏风围在中央,若隐若现水蓝色的裙角,飘逸雅致。

她立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将水袖长长地甩开,轻轻开口唱:“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她并不善舞,所以步子并不如宫里别的妃子那么轻快,然而伴着她在屏风上挥毫泼墨的画笔走势,却生出了另一番意境,她纤弱的手臂在八面不同的屏风上渐次描绘出八个不同的美丽场景,与歌声的节奏呼应自然,“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随着舞步的加速流转,她的画笔也在屏风上挥毫地更为酣畅,“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又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涟汐看得有些痴了,这样的梓淳,是他从未熟知的,他从不知道,或者说是从未料到她竟有这样的时刻,他一直只当她是一个长不大的心性纯净的少女罢了。

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种模样是自己不曾见过的?

殷梓淳隔了屏风望出去的眼眸渐渐湿润,她并不想就这样离开这里,离开她真心爱过的这个男人,但是,她属于另个时空;而他,属于另外的女子。

她的歌声因为心里的小小惆怅变得哽咽:“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与涟汐一同经历的过往历历在目,一段接一段地在脑中循环往复,她下笔的手飞舞得愈加迅速,八面空白的屏风瞬间被各种情境占据,并附上了不同的词句。

殷梓淳的歌声又缓慢下来,她停下手里的画笔,轻笑着缓步走向涟汐,恍若隔世的天使一般安宁,涟汐已看的愣怔,痴痴地向她伸手,他美丽的淳宝贝,这些日子来当真是受苦了。

殷梓淳眼角泛着泪花,嘴角却依旧笑意盈盈,她唱“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然后伸出小手,掌心向上,一只火红的蝴蝶玛瑙静立其中。滚烫的眼泪滴落手心,她从涟汐的脸上读到了自己早已预料到的惊诧表情,她嘴角扯出的笑容更灿烂了,屏风内突然亮如白昼,涟汐被刺激得双目微闭,睁眼时殷梓淳娇小的身躯竟渐渐从他眼中消散开去。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她消失的地方,还是无法选择相信。前一秒他的梓淳还笑眼盈盈地为他表演歌舞诗画,下一秒却突然消失在他眼前。他不相信,她会这样就离开了他,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还没来及给她一个她要的解释……

“来人啊,淳贵人不见了,你们给朕翻遍了整个皇宫都要把她找出来!”侍卫们惶恐地领旨散去,留下宸央宫的宫人,目瞪口呆地还不清楚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她们的主子不是在厅内好好地为皇上表演么,皇上怎么说主子她不见了呢。

涟汐起身走至屏风中央,那里还存有梓淳身上的淡淡香气。屏风上还有未干的墨迹,一切都在告诉他她前一秒还真实地存在过。

七月初七。

她还是选择了回去吗?她终究不肯为他留下来吗?

她终于回去了那个属于她的时空,决绝地只留了这八面墨迹都未干透的屏风给他……

他手指轻触屏风,未干的墨迹便轻轻向外晕染开来,一幅接一幅都是出自他的梓淳的手:

梨花树旁,他俩的初遇,他满脸怒容,她一脸茫然。旁边题词曰——相逢不语,一朵梨花著秋雨。下一幅是他陪她在宸央宫后园下棋品茗的场景,她说——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涟汐薄唇轻轻勾起,他忆起那日她明晃晃的笑容,忆起了那一个月来的快乐,如今想来,当初倒还真是当它是寻常,没有好好珍惜。等到她离去,他才开始无限地怀念……他双手在第三面屏风上停驻,那个夜晚,他苦苦守护,她才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她把他抱着自己的画面记录了下来,她还记得那晚他的告白,心中早已作出选择,所以才有了画旁边的那一行“陪君醉笑三万场,不诉离殇。”他的梓淳,原来在那时就有了为他长留南曌的想法吗,那么最后,却是他亲手赶走了她的。下面几幅梓淳失落彷徨的画面瞬间击中了他的心脏,她题“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的时候该是怀了怎样的心情?她心甘情愿为了他而付出一切的时候,他却都对她做了什么?当他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得不掩饰一切单单温柔如水地对待安雨烟的时候,她在宸央宫里,又在想些什么?他最终将脚步停在了末尾的屏风前,那时一个女子独立门前凝望等候的情景,上书“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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