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现代人出身,刘飞扬骨子里便对封建皇权嗤之以鼻。当然如果不是他自身傲人的修为哪怕他在现代是多么尊贵的身份,到了这个时代。见了当权者依旧还会有压抑的感觉,甚至不得不卑躬屈膝这就好比在现代社会,普通百姓见了什么长什么书记地,多少都会有一定的拘束。而换作是事业有一定成就地人,情况便大为好转,相反,如果自身事业达到相应地成就甚至更高,那反过来这些长、书记之类的反而要看对方的脸色行事了。
一句话,身份成就决定双方的交流尊卑地位。记得从前看过一部小说,里面的皇帝对一位江湖绝顶高手说过这么一句话:“你我其实都站在各自领域的颠峰,不同的是我在庙堂,你在江湖”
武功大成后,刘飞扬便是面对当今的皇帝,他也不觉得有何高山仰止可言。只因他也已达到自己领域的颠峰。古代以权利为尊,而身份通常都代表着某种权力。就如皇帝高高位于权力地颠峰,然而说是权力,简单说却是手中所展握的力量,古今中外多地是名义上地皇帝君主,但其尊贵权力往往还比不上名义上的下属,不为其他,只因这些下属展握的力量比皇帝还强。
这里所说的力量,可以是势力也可以是本身实力,在人类还处在原始社会末期时,部落间都是以最强壮最有力量的人为首这是人类从骨子里对强者的敬仰。同样是皇帝,人们最佩服的还是那些开国皇帝,只因这些人是凭自己地努力从无到有一步步打下的成就。远非那些获祖上萌阴的幸运之辈可比。
所以面对赵煦,刘飞扬无论是从身份还是自身成就而言,对赵煦都达不到这个时代地人对皇帝所应有地尊崇之意。听到房佑龙拿自己与慕容复相提并论。他在诧异之时还有着几分的气愤。应道:“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便是满天神佛,我也不肯罢休!”
房估龙注视着他,见他说句话时。混身上下充满着强大的气势,想想他当初大闹皇宫的往事,心下默叹。转口道:“不提此事也罢。”
刘飞扬道:“在这点上。你我道不同本就不相与谋,最多是井水不犯河水。当今世界之大。也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到地别的不多说了,你还是告诉我慕容复的巢穴或行踪待我救下我朋友,顺手灭掉他,也算了你地一个心愿。”
没人敢怀疑现在的刘飞扬。真要了结某人,那人还逃得掉。房佑龙也深深明白他的实力。要不然贵为一国之尊的赵煦也不会在受到那种耻辱后,不敢对刘飞扬采取任何行动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慕容家图谋大逆,数代经营可谓狡免三窟,到慕容复这代虽然实力大损,但起码还有数百人手,平日里化散为一,隐藏地倒是极深据我手下传来地消息,慕容复派游坦之劫持了楚姑娘三女后最终目的地该是华山。”
“华山!”刘飞扬眼中神光闪过,盯着房佑龙的双眼,见他面上古井无波,眼中竟是异常地平静又问道:“华山怎么说方圆数百里,可能详细些么?”
房佑龙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慕容复是愚蠢之辈么,我那手下能探听到这个地方,已是极限。你不是也要一干手下么,难道那数千人竟还不如我一个手下么?”
刘飞扬不理他的讥笑,道:“但愿房老先生那手下所言不虚,既然知道慕容复地老巢,刘某这便告辞了。”向房佑龙抱拳道别,转身便朝外走去。
“不送。”房估龙淡淡回了句,望着他的背影,面上陷入深思。
刘飞扬边走边在思考着将要如何往华山寻到慕容复的下落及营救楚依依三女,走到门口,也没见到之前那老太监。在他打开门时,心中突生警兆,数枝劲矢破空射到面前。
真气运转,刘飞扬双掌连拍。打落那几枝弩矢,人飘身退后,在这当口,他已看见门外二十余丈远的码头。船夫工人全都不见,十几台的床弩对着这大宅,两边还分布数百个强壮的士卒,三人一组举着长过四尺的大弩对着这边。而这群人的指挥便是刚刚离去的童贯,在他身旁还有数人环伴。刚才见到的三人也在其中,除了这些人,其他士卒面上全带着口罩想是预防这些普通士卒发出声响惊动了自己
刘飞扬心下暗惊,刚才射来的那几枝强矢,长达五尺,除尾部的羽镞,通体铁制,虽没伤到他,但在他强大的掌力下只是偏到一旁,还有余力射入墙壁。其威力远非上次宫中所见地普通弓箭可比看到那些长约六尺。宽近四尺的床弩,后面两个士卒还在摇杆拉弦,刘飞扬知道那几枝箭矢便是这号称大宋第一弩的床弩发射出来的了
童贯见十余枝能穿墙破甲的床弩劲矢还没能杀得了刘飞扬,眉毛轻轻一跳,大声喝道:“刘飞扬,任你有天大本领今日也休想逃离此地。聪明地便自我了断。免受万箭穿心之苦!”
刘飞扬笑道:“童贯你犯傻了么,以为这些人便留的下我!”
这时,房佑龙从内走出,对外叫道:“道夫(童贯的字),你竟敢私调兵丁,在京师上摆下如此的阵战,你不想活了么?”
刘飞扬转头望向房佑龙,见他也是满脸的惊讶,心中也极是不解。本来他还以为这是房佑龙与童贯摆下的阴谋诱他上当,可马上又想到如此阵战对他来说根本不济于事,床弩威力虽大,但在这京师繁华之地,却大失灵活,他就算不能正面破敌,要想遁走那却容易的很。房佑龙该不会设下如此愚蠢的手段对付自己。
却听外面的童贯应道:“义父,快快出来,免得箭矢无眼伤了义父金躯。”
房估龙大骂道:“混帐东西,你当这是两军对垒之地么?还敢私自调兵。这畜生被猪油蒙了心,以为借此可以拿下你,以向官家邀功。你便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从后面去了吧,此事原委日后便见分晓。”
刘飞扬冷笑道:“房总管倒说得轻巧,若不是赵煦的授意,这童贯有这么大的胆子么?我虽不是很懂大宋的律法。但你也说了在京师之地私调军马,挪用那守城时才用的上的床弩,哪样不是死罪,童贯也是你**出来的,非是一般军中人物,该知道便是这样也难困住我,他像是这种傻子么?”
床弩乃宋朝守城利器,在当时的城池上还专门建有一个弩台,高与城齐,上面有棚,突出城墙平面之外,每个弩台可容二十四个弩手两台床弩,两人控制一台床弩,其余人每三人共用一张神臂弓,也就是外面那些壮实军士所用的神臂弓说是弓其实是弩,一人举弩,一人上弦,一人装矢这两样武器是宋朝对抗草原民族最主要的武器,管制非常严格的,一般军中便是有配备,也绝不可能像童贯这般几百号人,便有十几台的床弩,上百张的神臂弓的装备。若不是赵煦指使,谁有这么大地胆子敢调给童贯用?
房估龙叹道:“官家虽然年轻却也颇有见识。经前那一役,官家已知靠军中器械根本不能留难住你若是有此念,何处不好,怎会选在京师繁华之地?”
刘飞扬回道:“我又不是赵煦,如何知道他心里想法?”而在他二人说话间,外面地童贯也全无动静,见此。刘飞扬又轻笑道:“这童贯似乎还有那么几分孝心啊,他是怕你在此,乱箭下误伤了你么?”
房估龙见他面上挂着怪笑。怕他脱身后找赵煦报复。为了替赵煦洗脱嫌疑,朝外问道:“道夫,你老实说是何人授意你如此妄为?”
童贯应道:“替主分忧,本就是臣子本份,刘飞扬罪该万死。既被孩儿撞见,孩儿便不能视若无睹。义父,忠孝不能两全。请恕孩儿无礼听我号令,第一组射!”一时间,整齐的弓弩破空声戈来
床弩与神臂弓不愧是大宋最强的武器。强大地破坏力直接把宅子前面地围墙射塌。余劲还未消。不分目标,直向刘飞扬与房佑龙站立的位置飞射而来。
刘飞扬已见识过这弩矢地威力。知道非是自己地护体真气所能抗的,大喝一身,双掌在身前连拍推出层层气浪身体借势又往后退去。
一声闷哼,却是房佑龙小腹中了一箭,强大的冲击力让那枝弩矢穿过他的身体,带着他的身体向后飞去。
刘飞扬心下大惊,叫道:“老房,你可要紧!”他没想到童贯说下手就下手,并且还真地重伤房佑龙。
房估龙落地后,艰难地翻身站起,点了身前身后几处大穴,但还是不能止住伤口继续留血,望着外面,脸上又是愤恨又是难以置信之色。
床弩与神臂弓皆是利器,如是平时倒也难伤到房佑龙,但房佑龙重伤在前,武功已是大打折扣,竟躲不开这些强矢。刘飞扬见状,心下犹豫了会,对外喊道:“好个忠孝难两全!童贯你是要杀我呢。还是要杀你义父?”
那大墙已成一堆废墟,童贯也看到这一轮齐射竟先把房佑龙给伤到了,听到刘飞扬的讽刺,双膝一弯,跪下朝里道:“义父,孩儿不孝,待拿下刘飞扬后,孩儿便任您处置,若义父有个三长两短。孩儿便自刻在你坟前向您老赔罪。”周围地士卒听他这么一说,眼中皆向他射来敬佩地目光。
童贯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在旁边几人的劝说下借机站起,又喊道:“杀了刘飞扬便是大功一件。为圣上分忧便在此刻第二组听令,瞄准刘飞扬。射!”
刘飞扬内心大是鄙视童贯的虚伪,但也没空理会房佑龙,又是一轮劲矢向他射来。他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双脚一蹬,穿破屋顶,便要离去。
却不想他才穿过屋顶,便有一人当头向他拍来,掌未到,掌风若泰山压顶,力若千钧。刘飞扬单手迎上,砰地声巨响。弹开来人。但自己也落入原地
“鸠摩智。你也来凑这浑水么?”刘飞扬已看到那人身着黄色僧衣,正是数月不见地鸠摩智。
鸠摩智在空中连翻,落在屋上踩碎大片瓦片,对着那个被刘飞扬撞破的大洞,笑道:“数月未见,施主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刘飞扬道:“我的风采不用你来评说,有空地话担心下自己吧”
鸠摩智道:“不劳施主费心,倒是此时刘施主地境地才是堪忧,不知可需要小僧相助否?”
刘飞扬奇道:“你这番僧能有什么好心?”
鸠摩智笑道:“小僧没其他能力,为施主念番往生极乐咒却还是胜任的!”
远处的童贯笑着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吐蕃大轮明王受吐蕃国主之令来我朝朝拜圣上,与本将一见如顾,今日特来协助本将,刘飞扬你有何遗言便快点交待了,好上那西天极乐。”
刘飞扬知他二人是要激怒自己,冷笑道:“你们莫不是白日做梦,以为这样便能耐我如何么?”抬眼轻蔑地撇了下鸠摩智道:“别说是这个假和尚,便是西天如来来了,我又何惧!”
鸠摩智被他眼光所慑,又气又恼却说不上话来。他借着刘飞扬心神关注童贯之时悄悄潜了过来刚才临空已是用尽全力地一击就是在这种偷袭的情况下,刘飞扬仍能从容应付,还尤占上风从吐蕃来到中原,他本是自信满满,后来自信心屡遭摧残打击中原新一代高手都隐隐强过他半筹,而刘飞扬更是他拍马莫及。
童贯却笑道:“刘飞扬啊,刘飞扬,你自持武功高强,却是其蠢如猪。你都没想过,这世上有些东西,武功再高也顶不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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