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要歇菜了。
弘治皇帝就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捂着胸口,弘治皇帝痛心至极:
朕出生之后侥幸不死,
六岁之前吃百家饭,七岁被册立太子。
十七岁继承皇位到达人生巅峰。
十八开始不近女色,二十岁以后天下无敌,大杀四方。
任贤使能,抑制官宦,打击朋党。
原以为会开创中兴盛世……
谁知道,老天爷不长眼啊!
“爱卿,能否推算出具体位置?”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朕想知道具体位置。”
面对弘治皇帝渴求的目光,张天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算个粑粑。
我是老天师不是老神仙。
地动仪提供的是大概方向,根本没办法精确到具体位置。
汉朝的物件一直搁到现在,能保存下来就不错了。
你还指望正确的使用方法能传下来吗?
再说了,算卦要是百分百的准,我早特么去买白鸽票,装修天师府、真仙观了。
白鸽票,是赌马和彩票的集合体。
庄家提供80只鸽子,每只鸽子上标注80个字,这80个字取自千字文。
正式开赌之前,参与赌博的人,需要选一定数目的字数去买,如果最后鸽子比赛时角逐出的名次,和你买的顺序一样,那么你就能拿到相应的赌博,而且你买中的顺序越多,得到的钱就越多。
但是,八十个数字的组合过于繁琐,中奖几率也很小,所以很多人宁愿去李家村的彩票站,购买李家村的彩票,中奖几率相对于白鸽票而言更高一些。
但看弘治皇帝可怜、期待、委屈的眼神,张天师再一次的拿出蓍草。
其实,玄学是很奇妙的东西。
张天师能被封为国师,在大明朝混的风生水起,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仔细的研究了卦象,随后闭上眼睛推演了一番。
“陛下,根据地动仪和卦象推断,最大的可能就是顺德府。”
“好!”
一瞬间,弘治皇帝的眼睛就亮了,一切失落都被抛之脑后。
“和贤婿说的一样,说的一样啊!”
谢迁有点懵逼,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弘治皇帝:真是地龙翻身,御史言官、天下文士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你兴奋个啥?你美个啥?你还嘚瑟个啥?
见弘治皇帝目露兴奋,张天师就知道,自己好像蒙对了。
玄学,其实也讲究望闻问切,张天师又看了看卦象。
卦象中变卦,是稳中求胜、有贵人相助之象。
略微一沉思,张天师眼睛突然一亮,终于明白前几天连起三卦为何不准了。
“陛下,臣前些时日在观星台观星,突然发现紫微星边多出一颗辅星。
文曲星、武曲星皆有气运和辅星相连,似乎在预示,我大明朝将会出现一位盖世全才!”
盖世全才?
弘治皇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那不就是朕的好贤婿吗?
见弘治皇帝的心情又好了很多,张天师得意的一抖拂尘:
贫道这话说的太特么有水平了。嗯,他好,我也好!
正了正衣襟,张天师对着弘治皇帝一躬身,主动请命:
“陛下,臣请召集道家四大掌教,前往顺德府,消灭一切鬼神之说。”
“爱卿,通知茅山掌教带领弟子过去就好。”
“朕一直在打压朋党,正处于关键时期。”
“地龙翻身,一定会上升到政治层面。”
“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搞鬼神之说,朕也不好应对,还需要爱卿坐镇京师。”
“臣,遵旨。”
弘治皇帝拍拍老天师的肩膀,一脸欣慰:
到什么时候还得是国教靠谱,老天师这人中处,有事真上!
随后,弘治皇帝对着一名小太监招招手,“传李东阳、刘健、马文升、佀锺速到文华殿。”
说完,带着谢迁火急火燎的去了文华殿。
老天师也忙碌起来,立刻发了道教的官方檄文,命茅山掌教带领懂医术的道门子弟前往顺德府。
而他也开始着手准备,一旦京城出现不利于朝廷的鬼神之说,立刻镇压于无形。
不吹不黑,这方面老天师才是最权威,最专业的。
文华殿。
内阁大学士李东阳、刘健,兵部尚书马文升、民部尚书佀锺全都到来。
听闻即将发生地龙翻身,所有人都是一惊。
佀锺身为民部尚书,抗震救灾是他分内之事。
“陛下。”佀锺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道,“张天师不会算错了吧?”
“不会。”弘治皇帝笃定的点点头,“多方面证实了。”
“臣,愿意亲自前往顺德府。”
佀锺知道地龙翻身的严重性,立刻请求前往顺德府。
“爱卿,你去了都会做什么?”
“这……”
佀锺明显一怔,“按照以往的惯例,顺德府戒严,全民集中在平原地带,预防地龙翻身。”
马文升也缓缓开口,“抽调一名得力的干将,随同佀大人一同前往,防止民变。”
“佀大人、马大人。”
谢迁缓缓开口,“老夫建议你们先研究一个章程,明日朝会详谈。地龙翻身还没发生,咱们还有时间想解决的办法。”
弘治皇帝秒懂,谁说的找谁研究。
李牧把这事儿说出来,肯定就有解决的办法。
到时候,和佀锺、马文升的方法一结合,取长补短,地龙翻身也就不足为据了。
“谢爱卿说得对,要从长计议。”弘治皇帝点点头。
随后,众人开始商讨历年来的赈灾经验,商议结束后,这才离开文华殿。
弘治皇帝假意的咳嗽一声,谢迁留了下来。
“爱卿,咱们……”
“陛下,咱俩走的太匆忙了,得想个借口。”
谢迁顿了顿,“臣建议明天再过去,把顺天府尹蔺琦也带着。一场大雨,护城河都满了,蔺琦火烧眉毛,没准李牧也有解决水患的办法。”
“嗯。”弘治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蔺琦那里,你交代好,别泄露了咱们的身份。”
“是,陛下!”
此时,李府。
张皇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贤婿,你岳父这辈子苦啊。”
“苦?”
“岳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整个人精神抖擞,怎么苦呢?”
李牧一脸不解,“要说天底下最苦的人,我觉得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和他们比起来,什么都不算苦了。”
“……”
张皇后一怔:
小伙子,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应该是,我说你问,问完之后给我解决的办法吗?
但是吧,女婿这话听着怎么又特别舒服,特别的顺耳呢。
嗯,似乎有些不对,但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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