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姬贵妃还想留在逸景天。皇上却以还要批阅奏折为由,让姬贵妃回去。
姬贵妃一脸温婉的道了别,回去来仪宫。
刚进来仪宫,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个彻底。
她尖叫一声,随手抓起一旁的花瓶,狠狠往地上砸。
锦屏吓了一跳,瞥了眼战战兢兢围在身周动也不敢动的奴才们,很有种逃走的冲动。
昨日姬贵妃听说唐沐姿又回宫之后,就发了一通火。本以为她今日见着了皇上,心情应该会好一些才是。
锦屏虽然随着她一起去的逸景天,但是一直在宫外呆着,后来又见姬贵妃笑眯眯的走出宫,还以为她心情甚好。却不料才刚回来仪宫,这位阴晴不定的娘娘就变了脸。
“娘……娘娘。”锦屏唤到。
“娘娘娘,谁是你娘!废物,一个称呼都喊不好,我特意从家里把你带进宫,到底有什么用!”姬贵妃又踢了一脚脚下的瓷器碎片,回头瞪着锦屏。她双眼泛红,牢牢盯着锦屏的脸庞,犹如毒蛇一般渗人的慌。
“奴婢……奴婢知错了。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锦屏立刻跪在了地上,也不管身下还有瓷瓶摔烂的小碎渣。细小的瓷块划破衣裙扎进了肉里,钻心的疼。锦屏却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忍着痛低头认错。
“不敢?你们这些贱奴,还有什么不敢的。表面上一个个都卑躬屈膝,背地里早不知晓把本宫骂成了什么模样。真以为本宫不知道呢?哼!”
“奴婢……奴婢没有啊。”锦屏满脸惶恐,抬头看姬贵妃:“奴婢从小跟着娘娘,从来不敢有对娘娘不敬的念头,娘娘明鉴啊。”
“你有没有本宫怎么知道。本宫又没有读心的本事。反正本宫知晓,你们这些奴才们心里,早就恨不得将本宫抽筋剥骨恨了个透彻。”姬贵妃嘴上说着,视线冷淡的扫过周围每一个人。
“娘娘明察。”纷杂的声音响起,所有奴才都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运气好些的也只是
跪着,低头瑟瑟发抖。运气不好的,离着姬贵妃比较近,脚下正巧有些瓷瓶碎渣,跪在地上的时候就扎进了肉里,疼的面色发白还不敢痛呼出声。
“明察?哈,你们不都是善于明里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们。贱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背地里说三道四算的了什么东西,你们这一个个贱婢,瞧瞧自己的脸,哪一个不是盼着何时被皇上瞧上了能够爬上龙床。”
姬贵妃说着,又抓过一个花瓶扔在了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片肆意飞散,有的砸在了奴才的身上,有的滑过奴才的脸,留下一小道血痕。众人也只能抿着唇,一声都不敢出。
“呵,怎么不说话了?都哑巴了?不说求本宫明察了?本宫就知道,你们一个个下贱胚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就你们这下人样,还敢跟本宫争。你们自己是什么东西,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也不想想你们有没有当凤凰的命!”
说罢,她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奴才们,最终把视线落在了锦屏身上。她走过去,半蹲下身子,伸手捏住锦屏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来和自己对视。
“这些奴才里面,也就是锦屏你长的最好看了。”说罢,轻笑了一声。
锦屏瞪大眼惊恐的看着姬贵妃:“娘娘,奴婢没有!奴婢真的一点儿非分之想也没有。奴婢从小跟在娘娘身边,奴婢只希望把娘娘伺候的好好的,让娘娘过的开心。”
“你不断的提起从小跟在本宫身边,是想要利用这些情分让本宫顾忌不舍得动你么?只希望把本宫伺候的好好的?让本宫过的开心?”语气里是淡淡的疑问,带着嘲讽的笑意。
“是的。奴婢的愿望就是让娘娘开心。”已经快吓破了胆的锦屏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笑里的嘲讽。
“你倒是给本宫说说,你怎么逗本宫开心了。本宫已经好几日没有笑过了吧。开心?不说之前,就光是想一想唐沐姿那贱人入宫之后好了。”
“唐沐姿?”锦屏重复了一句。
“对。自从
那贱人进了宫。先是蒙……蒙什么来着?那个仗着爹是尚书后来又走运怀上了贱种的女人。”
“蒙芊妘。”锦屏回答。
“对。先是蒙芊妘。不过是爬了一次龙床中了彩,自以为多了不起似的,还敢在本宫面前摆架子。虽说本宫最后解决了这眼中钉,她也着实让本宫烦恼了几日。”
“是是。娘娘说的对,那贱人目中无人,死有余辜。”
“呵。在之后又出了个宛美人。该死的狐狸精,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能瞒过本宫么。不过是设计用药爬上了皇上的龙床,还真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呢。她爹连上朝堂的资格都没有,她还妄想爬上皇后的位置?不自量力。”
“就是。就她那一脸狐媚样,也不好好掂量掂量。太后是娘娘的姑姑,皇后的位置是娘娘的,谁也碰不得。”
“你这样说,意思是我是托了姑姑的福咯?”姬贵妃微微侧着头,半吊起眼角,斜眼看锦屏。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掌嘴。”用力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锦屏的嘴和脸都红肿了起来。
“行了,你若真有这个意思,也不敢说出来。反正皇后的位置早晚是本宫的,是不是托了姑姑的福,本宫倒是不在意。只要能让本宫坐上后位,就是功臣。”
“娘娘人中之凤,后位非娘娘莫属。”
“哼。那是自然。不说那劳什子宛美人,反正人都没有,说了也没什么意思。之后又蹦出来个茵贵妃。说起来就生气,想当年本宫刚入宫都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凭什么她朱絮茵才来就当了贵妃!”
说到此,姬贵妃歇了口气。她看了眼桌上已经凉了的茶,又瞪了一眼锦屏。“还不去给本宫倒茶。要本宫喝凉的么?”
锦屏不敢接话,爬起来就去拿杯子添茶。她的腿上被碎瓷割出了许多细小的口子,还有一道挺大的,割的很深,伤口里鲜红的血迹透过衣裙都渗了出来。锦屏不敢呼痛,咬着牙去添了茶。接着又跪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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