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逼』近真相()
次日早上,夕阳和晨曦都睡了个懒觉。夕阳是公司老总,没有安排自然可以随意,而晨曦本就是个自由职业者,加之昨天的心病也基本消除,所以睡得很香。
她们吃完早饭,夕阳又嘱咐了晨曦几句,叫她不要感情用事,找凌一彬平心静气地问清楚,免得了解真相后自己下不来台。正说话间,门铃响了,夕阳从门镜里看了看,见是公安局陆局长和一个四十岁上下冷峻的男人,不禁有些诧异。连忙开门,笑着说:“怎么是陆局来了!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的?”
陆局就像一个老教授一样,和蔼慈祥又风度翩翩,步入客厅便给夕阳引见:“这位是国安部的甘诚。”
夕阳热情招呼让座,但不免暗暗心惊,她预感到这绝不是普通的串门访友。国安部的人在负责“白手套”案,是从晨光手上移交过去的,他们的来意多半与晨光有关。
一旁晨曦没见过陆局,却见过甘诚,前不久在火灾中被“白手套”救出,事后曾接受过甘诚和李循礼的调查询问,所以认识。她向甘诚微笑致意,估计他们是因公事而来,就对夕阳说:“姐,你有事,我先走了。”
夕阳还不及说话,陆局已经笑着说:“是晨曦吧?你别忙走,也正好要找你,正巧就一起了。”
一听他们还要找晨曦,夕阳更加确定事关晨光,就介绍说:“小曦,这是公安局陆局长,就是你哥的老领导。”
晨曦只得上前微笑着点头致意,坐了下来,心中狐疑:局长和国安部的找我和嫂子干嘛?
大家坐定,夕阳边倒茶边问:“陆局啊,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家啊?”
陆局答道:“哦,本来要去公司找你的,先打了个电话,你的秘书说你还没去,我们就直接到家里来了。”
“是这样啊,那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陆局收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事情比较复杂,可能问题也比较严重,你们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夕阳和晨曦不由对望一眼,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陆局接着说:“长话短说,晨光这次出去执行任务,于前天晚上失踪了。”
夕阳和晨曦都不禁“啊”了一声,脸『色』发白。夕阳急切地问:“怎么会失踪?他在哪里失踪的啊?”
“他是去彤县衡平镇办案,第二天夜里在彤县公安局招待所失去了踪迹,电话到现在都打不通。”
夕阳和晨曦都六神无主了,只用眼睛愣愣地看着陆局,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他带来的消息是真的。
陆局看着她们两人问道:“这两天之内他有没有跟你们联系过?”
“没有啊。”她们异口同声回答。
陆局点点头,他早已从她们刚才的表情中看到了这个答案,他顿了顿又说:“现在有一系列证词和证据对晨光不利,显示他可能就是‘白手套’……”
夕阳和晨曦的四只眼睛立时瞪得老大,也都张开了嘴,但却没叫出声来,就如同听说了古往今来世界上最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这、这怎么……怎么可能嘛?晨光他……白手套?您搞错没有啊?”夕阳几乎已经语无伦次了,她实在是怀疑对面这个老头老糊涂了。
晨曦跟着说:“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我哥和‘白手套’的声音有点像吗?这简直不着边际!”
听了这话,陆局和甘诚同时“咦”了一声,甘诚抢先问道:“你说晨光和‘白手套’的声音相似?你怎么知道?上次你也没有这样对我们说过啊。”
夕阳也觉得奇怪,晨曦怎么说晨光和“白手套”的声音相像呢?
晨曦耸耸肩说:“是啊,我只是当时在火场里听到‘白手套’说话像我哥的声音,后来真正听到我哥说话,就觉得不像了嘛。既然我已经觉得并不相似,何必还跟你们说啊?”听上去就像个使小『性』的女孩在狡辩。
甘诚听了愕然,又问:“你既然已经不觉得这两个声音相似,那你刚才又说我们不能以他们的声音有点像为凭,来证明你哥就是‘白手套’,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还是觉得他们的声音有点像?”
晨曦语塞了,见三个人都看着自己,扁扁嘴说:“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像不像了,在火场里一听到那个声音,确实以为就是我哥在说话,但当时我昏昏沉沉的,都快晕过去了,是有可能出现幻听的嘛。”她停了停,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大声说:“你们不要认为我知道我哥就是‘白手套’,故意隐瞒情况,提供为证啊!”
这时,甘诚的手机振铃响了起来,他说了声“抱歉”,就起身走到阳台上去接听。来电的是李循礼,他在电话里说:“前天晚上在彤县失窃的汽车只有一辆,丰田霸道吉普车,刚才已经在本市红枫阁楼下找到。”
甘诚对这一消息并不感到有多少振奋,因为这不能证明是晨光盗车并驾驶它回到本市的,也许只是巧合而已。不过这个车停在红枫阁让他产生了兴趣,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晨曦,他知道晨曦就住在红枫阁,这难道也是巧合?他问道:“车上有他的指纹了吗?”他说的这个“他”自然是指晨光。
李循礼答道:“没有,车里有好几个人的指纹,就是没有晨光的指纹。”
“那就什么也证明不了。”
“不是啊,虽然没有晨光的指纹和任何蛛丝马迹,但这辆车驾驶位一侧的门把手、门边和车内方向盘、挡杆、驾驶座椅上都干干净净,什么指纹也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甘诚听着,不由瞪大了眼睛。
客厅里,陆局微笑着对夕阳、晨曦二人说:“你们可不要激动啊,现在并没有认定晨光就是‘白手套’,但这既关系到抓捕真正的‘白手套’,也关系到晨光的荣辱,所以希望你们配合调查。你们不相信他是‘白手套’,我也一样坚决不相信,不过一切都需要证据,找到越多证据,越能『逼』近事实。”
夕、晨二人听了感到宽慰了许多,但难免又产生了另一种担忧,夕阳紧张不安地问陆局:“那他会不会被……被‘白手套’给……害死了啊?”
陆局不以为然地大摇其头,笑着说:“放心,那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啊?我哥毕竟失踪了呀!”晨曦焦急地问。
陆局说:“晨光与‘白手套’多次交手,晨光在明,‘白手套’在暗,‘白手套’要杀害晨光并不是难事,要杀早杀了,为什么要等到案子已经移交给国安部之后?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吧。”
“那会不会遭遇别动的什么凶犯,或者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啊?”夕阳依旧忧心如焚。
“那也不用担心,”陆局说,“晨光是什么人啊?虽没有三头六臂,但寻常小贼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经验丰富、反应敏捷,没有什么他应付不了的意外情况。”
甘诚正从阳台走回来,听着他们的对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
就在此刻,在彤县通往省城的公路上,一个彩票中了特等奖的干瘦青年男子正带着自己最近新上手的一个美女,驾着银灰『色』的奥迪tt敞篷跑车一路狂奔,炫耀着自己的车、身边的美女和他娴熟的驾驶技巧,见车就超,惹得其他车上的人们一片啧啧之声。虽然路况很好,但国内的绿化水平、森林覆盖率只会让敞篷拉风的人灰头土脸、鼻孔黢黑,下车后可能只有太阳镜后面的两个眼眶还是肉『色』。不过这对年轻人显然宁愿吃饱灰尘也要换取人们艳羡的目光。他们将音响开到最大,觉得非常开心非常满足。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迅速向他们靠拢。年轻的暴发户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下,只见一辆崭新摩托车从后面冲了上来,还不及看清楚,摩托车已冲到他们车旁。两人都转头去看,那是一辆铃木gsx1300隼级摩托车,发出雄浑无比又震耳欲聋的声音,银『色』和蓝『色』相间的车身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摩托车上的车手头戴着全包围式的头盔,蓝紫『色』的反光面罩,看上去是很专业的赛车手用的头盔。他上身穿一件崭新的长袖牛仔衬衣,脖子上系着蓝条围巾,下穿崭新的牛仔裤,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足蹬登山鞋,也都是崭新的。
两车并行只是片刻之间,摩托车已超过了他们的跑车。那干瘦的男子不由大怒,什么鸟人敢在老子面前示威?!油门一踩到底,轰的一声就追了上去,他试图反超回来,不能在美女面前栽了面子。
追逐赛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摩托车就已将他们远远抛下,绝尘而去。干瘦的暴发户只得讪笑,什么摩托车灵活、太多车挡路之类的话说了一通。那美女也帮他找台阶,说那摩托必然是黑车,连牌照都没有之类的云云。
摩托车上的车手自然听不到他们的自我安慰,他一边驾驶着摩托飞奔,一边在回想这两天来的遭遇。他不是别人,正是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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