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冒名顶替
白纸上面的确是写有文字的,并非一片空白,可是看完之后她便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这字是翠竹写的不假,只是她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实在是琢磨不透。
笑出花语间,娇来烛下歌。
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
复作绕阶行,还疑隔林远。
人生不想见,今夕复何夕。
她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看不懂,她只是隐隐的猜测到这恐怕和翠竹的死有关。
她把这张纸又重新折叠好放在衣袖里,吹熄了蜡烛回到了她自己的房内。
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了,此刻胃里空****的,仿佛被抽空了般,起身的时候感到一阵晕眩。
她刚回房,就有伶俐的丫鬟没等她吩咐就布置好了饭菜。
她朝着站在桌边的息墨微微笑了笑,心里对她的伶俐很是赞叹。
一整天的劳累让此刻的她已经很饿了,她坐下来便开始吃了起来。
由于吃的太急,不小心噎到,忙端起碗汤喝起来,连喝两口还未停下来舒口气,就被身后的低沉的男声打断,呛得她是猛咳了起来,汤水也顺势跑到鼻子里弄得她很是不舒服,眉头紧锁,暗自握紧秀拳。
息墨连忙帮她轻拍后背,由于她是背对着门口,所以并没看清来人,但她知道一定又是她的克星章季轩来了。
若不是现在忙着揉捏不舒服的鼻子,她早就上前给她一拳了,虽说她从不打人,但若是惹急了她,她还是会、、、,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她呢。
“即便是这么心急着要我回来,也不至于欢喜成这副样子吧,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一阵讽刺,息墨听完这句话看着锦瑟因为咳嗽略带潮红的脸,收回了放在她后背的手,看着章季轩使过来的眼神退到了一边。
锦瑟感觉舒缓了很多,又猛吸了几口气,揉了揉鼻子,一直端坐在那也不接话。
看着她丝毫没有什么反应,章季轩拿过椅子也坐了下来。
他也不看她,此刻他口渴的要命,放下手里的一副画卷在桌子上,端起锦瑟面前的汤碗,一饮而下,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他环顾了四周,只看见息墨站在那里伺候着,便开口道:“秋云裳,你的陪嫁丫鬟怎么没侍奉着啊。”
息墨忙接口,有意提醒道:“少爷,翠竹姑娘她殁了。“
章季轩抬眼看了看息墨,息墨又回道:“今早小东子发现的,二少奶奶她、、、”
她想说二少奶奶现在正伤心着呢,都难过了一整天,刚吃点东西,您又提这些伤心事这不是调她的胃口吗?
而锦瑟始终低垂着眼帘,目光像是沉静的湖水,仿佛石头丢进了深不可测的深渊,没有回音。
而后抬起头,抬起安静无波的双眸,对着息墨说:“息墨,把这都撤下去吧,端杯白水进来。”
没有多余的话,但是她话出口的那一刻,对上她沉静的双眸,息墨的心里为之一震,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只是隐隐的觉得这一刻起二少奶奶再也不是昨日那个每次说话都会笑的人了。
章季轩看着她们把饭菜撤去,也对着息墨说:“那你也给我端杯碧螺春。”
他有那么一瞬被她震到了,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转身,水蓝色的裙角在眼前倏然而过,如水面上的一点波纹,很快的消失。
他有那么一刻想要抓住的冲动,但是锦瑟随后说出的话却让他格外恼火。
“我今晚不便侍寝,你还是去别处吧。“
她这是在下逐客令吗?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秋云裳,你以为你是谁?“章季轩说完把手里拿的那副画甩在了她的面前。
息墨依命把茶水端来,正好看到章季轩摔画这一幕,小心翼翼的摆好茶水,拿着托盘为她们关上房门退了下去。
依旧是嗓门高高的响起,“要不是看在你也喜欢邱罡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说到邱罡,锦瑟的眉毛跳动了一下,旋即又因为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很快的隐去。
“要不是那日你说邱罡根本就不可能作“梅花图”,而我偶然今日在“品茗斋”见到他,他便当场作了此画。“
他原来今日过来是想跟她分享邱罡的画,她倒是有点冤枉他了。
锦瑟虽然明知这画是有人冒名顶替之作,但也打开看了看。
此画沿用的是她的画风,但是此画却不免俗套的在宣扬着梅花的不畏严寒,高风亮节的精神,让她不禁嗤之以鼻,暗自嘲笑这人的浅薄。
只是那个落款处,却让她看了心头一颤,虽然是她往日最熟悉的印章,但是在“印”字后面却独独多了一点墨,拿近看不免看出是朵花。
“那个”邱罡“长什么样?”她放下画,喝口白水道。
一听到邱罡的名字,章季轩便来了精神,刚才的尴尬和不愉快也消失殆尽,他连忙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满脸自豪的说:“你可不知道,这个邱罡可真是有派头,昨晚我在”品茗斋“等他,可是他直到第二天的午时才到,虽然他只坐了两个时辰便走了,但是这幅”梅花图“却是他第一次作呢,我可是足足出了一千两才得到的呢。”
“邱公子果然是生的风流倜傥,潇洒英俊,人和画都堪称是一绝啊,你没见到真是可惜了。“
一口气说完他端起茶猛喝了一大口,得意的等待着她的夸奖,虽说一千两不是什么小数目,但是对于他这种爱画之人来说却也是值得的。
“这画是假的。”
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却犹如晴天霹雳把章季轩震得是呆了好一阵。
“你这是嫉妒,虽说你们秋家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但是一千两让你买副画怕是你老爹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吧。”
锦瑟也不理会他,只是随手一指印章处,“这里,你仔细好好看看。”
他拿起画对着蜡烛,仔细的看了看,彻底崩溃了。
是的,她说的没错这幅画是假的,那么那个让他白等这么久的人也是、、、,这让他不敢想象,他撞撞跌跌的看着手里的画,后悔莫及。
锦瑟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拿过他手里的画,对着蜡烛点燃了。
直到画变成一个个大大的黑色蝴蝶他才缓过神来,他踉跄着走出了她的房间。
锦瑟望着那副燃烧殆尽的画独自叹息。
如果只是想见她一面,又何必这样做呢,冒名顶替也亏他想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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