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玲说我父母家人死了,我是克星,说我和她们待在一起不吉利,让我去住后院的杂物间。”
照片切换。
脏乱差的杂物间里,连床都没有,只丢了床旧棉被。
小小的她蜷缩在角落里,房顶上滴着水,许多蟑螂在她身边爬来爬去。
她害怕地抱着自己,巴不得把头埋进身体里。
那干裂的唇呢喃着,似乎在说:宁宁不怕……宁宁不哭……
那时候的陈善宁,总是睡觉都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宁宁一个人……
这些还远远不够……
“姜美玲总是看我不顺眼,稍有不如意就骂,打,用针扎。”
照片里,瓷砖上有一粒灰尘没擦干净,仅有6岁的她就被一脚踢到角落,蜷缩成一团。
姜美玲让她跪下学狗叫、取悦姜黎莎,她不愿意,姜美玲就拿棍子抽她的小腿,把她白嫩的腿打得鲜血淋漓,全是血痕。
姜美玲说她天生长得清高样,掐着她的脖颈就狂扇巴掌,把她的脸打得红肿不堪。
那时候,她也才7岁。
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了,带着伤光着脚丫颠颠撞撞跑出别墅,说要去警局报案。
姜美玲却把她逮回来,用缝衣服的针一针一针往她身上扎。
姜美玲说:“你去啊!我让你去报案!我让你翅膀硬了!”
“要不是我来照顾你,你早已经饿死,还敢报警?”
“这是你活该!你就是个小贱人,天生长了张不讨喜的脸!”
“让你清高!让你倔强!让你和我横!”
那尖锐的缝衣针啊,就扎在她的小手、脊背、屁股、小腿、脚底心……
大荧幕上的图片一张张播放着,陈善宁脑海里也浮现起那些记忆。
哪怕已经过去11年,可她眸底深处还是腾起一丝害怕,惶恐。
肌肉记忆导致,单薄的身形还有微微颤抖。
现场所有人看着图片,心里满是震撼。
陈善宁握紧手心说:“最严重的一次,是11岁那年。”
“姜美玲罚我五天没有吃饭,我好饿,好饿,快死了。
家里的一个女佣偷偷带我去厨房,给我熬了鸡汤。
可姜美玲回来撞见,她大发雷霆。”
“因为那是她千辛万苦从深山里买来的野鸡肉。”
“她说我偷她东西,小小年纪手脚不干净,她将锅里滚烫的鸡汤从我头上倒下来。”
“我害怕地躲开,可鸡汤还是从后背淋了进去。”
滚烫的、沸腾的鸡汤啊,就那么从衣服灌进后背皮肤。
姜美玲还不解气,逮住她,用勺子舀着滚烫的鸡汤,一勺又一勺专往她烫伤处泼。
那一次,她痛得昏迷几天几夜,险些没有活过来,后背的水泡有碗口大。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后背依旧留下残酷的烫伤。
陈善宁说完,缓缓抬起手,将后面的长发放到胸前。
她的连衣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剪破,成了露背装。
后背露着。
皙白的后背,明显可见一团又一团红色的疤痕,如同腾起的丑陋的火焰。
斑驳盘踞,遍布整个后背!
“啊!”
有人看得尖叫。
有人惊讶地捂嘴,被震撼得湿了眼眶。
原本围在姜美玲身边的贵妇们一个个远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小孩子?”
“到底多么恶毒才对小孩子下得去手?”
“这么多年做什么慈善全是装的吗?”
姜美玲彻底僵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那些照片……
怎么会……
那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那时候家里没有任何监控,也没有任何人。
陈善宁这些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她想要解释,可是陈善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双目冰冷地盯着姜美玲。
“就连这一次伯父的死,也是姜美玲所为!
她看我已经拿到30%的股份,她怕伯父再把股份给我,所以不惜杀害她自己的亲生丈夫!”
“闭嘴!”
姜美玲忽然反应过来,如同被踩中尾巴一般,大步上前,一杯红酒“哗”地一声泼在陈善宁脸上。
猩红的**泼了陈善宁一脸,顺着她的脸颊、脖颈流淌。
姜美玲盯着她,愤怒生气地说:
“陈善宁,够了!
这些照片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伪造来的,从小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就不能摸着良心说话吗?
是,有时候我是严厉了些,但那都是因为你不听话。
慈母多败儿,我是想把你教好,想让你出人头地!”
“你后背的伤明明是你自己调皮弄伤的,还推到我身上?”
姜美玲越说越来了底气,咬定了的说:
“有本事你就把这些照片拿去鉴定,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反正她不相信十几年前真的能有人拍到这些照片。
如果真有,陈善宁在11年前被丢去乡下时,早该拿出来了。
陈善宁立在原地,苦苦冷笑。
果真是姜美玲,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至今还保持着清醒。
这些照片……的确只是她画的……
怪不得这么多年,总是输给这样一个人。
可惜这一次……
姜美玲又陈胜追击地说:
“我知道最近大家说你害死你伯父,你心有不甘,很想脱罪。
可这么多天来,我一直为你顶着,四处为你解释。
就算所有人说是你,我也维护你。
我甚至想过,即便真是你,我也会原谅你。
就算有证据,我也舍不得送你去警局,可你呢?”
她越说越痛惜:“你倒好,竟然反过来污蔑我,企图把所有罪过推我身上?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她挺着脊背,一脸坦**质问,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贵妇姿态。
夏婶也反应过来,愤怒地说:
“是啊,现在一切证据摆在眼前,摆明是你对先生下手!
你口口声声说是夫人虐待你,你敢拿这些照片去鉴定吗?
你说夫人杀了先生,你有证据吗?”
她句句质问,像条嚣张的狗。
“她有证据!”
“她的证据——就是我!”
一道雄浑的嗓音忽然从别墅的方向传来。
所有人扭头看去,顿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那人……
从别墅出来的人,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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