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辉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就自己和哑巴军卒躺在炕上,老周和几个孩子都不在屋里。
坐起来以后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闭着眼又迷糊了一会才起身洗了把脸,又活动了几下身体才感觉精神些。
战辉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也没见着半个人影,直到进了作坊才看到几个孩子和黑旋风在里面疯跑,时不时的一众帮工还得躲着点他们,战辉过去一人轻踢了一脚“这里都忙的不行,你们跑这里疯啥,赶紧出去。”
黑旋风看见战辉或许是因为几天没见了有些兴奋,举着两只前爪就扑了过来。战辉伸手一把薅住黑旋风后脖子拎起来就往院子里走。
黑旋风嘴里不满的发着哼哼声,到了院子被战辉放下来,一下又扑到了战辉腿上,两只前爪抱住战辉大腿,两只后腿来回叨登,发现爬不上去而且战辉也没有抱的意思,又急的直哼哼。
战辉是看的满脸黑线,拜托你是只熊不是泰迪,不过好几天没见也是很想念还是一把抱起了黑旋风。
这下黑旋风高兴了,也不哼哼了伸出舌头对着战辉就是一顿猛舔。
给战辉吓出一身汗,照着嘿旋风的嘴巴轻打了几下,黑旋风以为战辉陪着他玩,还要继续舔过来,战辉这回加大了手劲打了黑旋风几下,给黑旋风打蒙了,刚想再舔马上就把嘴巴缩了回去,见黑旋风这样战辉才抚摸几下黑旋风的头以示安抚。
“你们几个小子给我记住了以后黑旋风再伸舌头舔人就给我打,黑旋风现在长的小,舌头上的刺还没长成你们觉得没什么,可日后长的大了舌头上的刺就和利刃一样舔谁谁受伤,如果继续养成舔人的习惯,再大些怕是只能打杀了。”
“不能杀了黑旋风”三娃一听顿时急了。
就连默默无语小吴奎都开口了“战大哥我们以后会注意。”
二郎则是“是我想的不周全,以后会把黑旋风这个毛病扳过来的。”
“以后记住了就成,这么做即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黑旋风好。咱们既然养了它就要负责,这毛病不改日后出事不仅伤了人到时候黑旋风也是养不成了。如果还想和黑旋风玩耍,以后黑旋风伸舌头舔一次就打一次不能心软。”
刚说完战辉肚子突然叽里咕噜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呢。让孩子们带着黑旋风继续疯跑玩耍去了,又叮嘱几句才回屋吃饭。
排骨和猪肉味道确实不错,怪不得三娃个吴奎吃了那么激动,战辉自己都有些后悔给自己留得少了,其实还有一大碗但那是给妖孽伯母留的,所以吃的有些意犹未尽。
收拾好碗筷看看天色,战辉有些欲哭无泪因为又要做饭了,这大锅饭是真累死个人。
郁闷的战辉进屋又一头扎到炕上开始琢磨晚上吃什么,想省事做个面条可又舍不得老木匠送来的面。
想了半天还是做个麻辣豆腐吧,等老李头回来再宰两只羊,估计这些就可以了有素有肉都是硬菜。
琢磨完菜谱才恋恋不舍的从炕上爬起来,到灶房刚打些水准备淘米,一回身发现哑巴军卒不知道啥时候出来站在身后,给战辉吓一大跳。
战辉吁了口气道“你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吗?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看着哑巴军卒小脸还是黑黑有些郁闷道“袍子都整理了怎么脸不知道洗一下吗?”
说罢就伸出手想捏一下对方的脸,刚伸出手就被哑巴军卒一手抓住,然后哑巴军卒抓着战辉的胳膊一猫身窜到战辉身后,战辉伸出的胳膊瞬间背到身后,哑巴军卒又一脚踹在腿窝,战辉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哎呀我艹,你松手,你这是干啥有毛病吧,不洗脸还有理了?没想到你这哑巴这么暴力居然偷袭我,亏我一路这么照顾你。”
瘦弱军卒听战辉这么说才松手放开站辉。
战辉看着这暴力军卒也不道歉和没事人一样,愤怒值瞬间满了“打了人连点歉意都没有吗?”
说完战辉抡起胳膊一拳打了过去,可哑巴军卒一近身左手挡住战辉打过来的胳膊,右手横抱在战辉胸前,右脚别在战辉腿后一用力战辉就四仰八叉躺到了地上。
这下战辉彻底明白了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哑巴看着瘦弱可力气一点不小,而且明显受过训练,自己是整不过人家了。
喵了个咪的还以为人家是走关系进的镇北军结果是特么个格斗高手。
躺在地上战辉恨声“小子算你狠,小爷我看走眼了,不就是练过拳脚吗?有种等小爷二年,练了拳脚之后非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哑巴军卒听战辉这么说,撇撇嘴而且眼神充满了不屑。
院子里的黑旋风好似听到了战辉的喊叫声,突然从屋外跑了进来,看到战辉躺在地上以为受伤了,嗷嗷叫的扑向了瘦弱军卒。
“黑旋风快回去!”战辉有些焦急的喊道。
瘦弱军卒看到小狗一般蠢萌蠢萌的黑旋风瞬间破功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叫出声不是吓的是被黑旋风给萌的,看着黑旋风两眼冒光然后蹲下来开始满脸欢喜的撸起了黑旋风。
战辉听到哎呀一声突然明白为啥这货把脸抹的黑黑的了,这特么就是少女的声音。心中更是悲凉,这特么根本就不是哑巴,最重要的是自己废材到这个地步了吗?连个女孩都打不过。
听到院子里孩子们呼喊黑旋风出去,战辉趁着这会没人赶紧从地上起来,为了自己脸面装作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整理一下衣服把身上的灰掸干净就开始做饭。把暴力少女和已经被撸的舒服到直哼哼的黑旋风彻底当成了空气。
暴力女军卒也不理战辉,看战辉开始做饭一把抱起黑旋风出屋到院子里去了。
战辉边做饭边心里mmp,自己是多瞎啊把人家当弱者,而这女扮男装的暴力女也是可恨,身手那么好至于这么伪装吗?这特么是镇北关哪家将军的闺女下来体验生活了。
自己这一路也没少照顾她,居然对自己这样。喵了个咪的等忙完了这段一定要练武,这脸面必须找回来。
战辉正气的发誓练武找回场子的时候,老周接应老李头回来了,看见战辉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这是板着个脸。”
“老周我现在学武还来的及吗?”
“还行你也不缺钱草药备足了应该没问题。”
战辉听了点了点头没说话。
“怎么了这是让人欺负了?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听老周这么说脸一下红了起来“没人欺负我,就是觉得自己体质太弱了而且已经投了军,没有点本事可不成啊。”
“想法很好但我看你怕是坚持不住,练武可是有些遭罪。”
战辉叹了口气道“等练上再说吧,能练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对了老李头和军卒们都回来了吧。”
“都回来了,这些军卒还真是不错,都不用吩咐吃完饭就和我去接老李头去了。”
“看来我这个校尉做的还挺成功,我现在做菜,老周还得麻烦你去安排军卒们宰两只羊,是烤串还是烤整只的随他们自己。”
见老周出去了战辉又开始了厨神模式,算上把宰羊剃出来的羊排煮了,又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全弄妥当,自家人和军卒加一起五十多号人把南北两屋的火炕坐的满满登登。
饭菜端上来以后,麻辣豆腐吃的众人大呼过瘾,唯一的不足就是费饭,幸亏有羊排汤,不然估计两大锅饭都不够吃。
吃过了饭战辉安排军卒们烧了两锅热水,沏了热茶让大伙喝。
这时候茶对于底层百姓来讲还是很奢侈的,虽然不再是贵族专享,可一般家庭一年到头也舍不得吃几次。更何况是边关的这些大头兵了,军卒们对战辉更是越发的敬佩。
不是因为这些吃喝上的小恩小惠才敬佩战辉,而且真切的感受到了战辉是真正把这些军汉当做平等地位对待的。
所以军卒们更愿意和战辉一起吹牛打屁了,而战辉也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听军卒们各自知道的趣闻,被暴力女影响的心情总算是顺畅了。
听到军卒们讲到去草原部落见闻的时候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喵了个咪的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老周不是我说,那天就你催的急,把巴特尔回去的事给忘了,这么多牲口和牛羊我可咋弄啊。”
老周闻言也是有些尴尬讪笑道“无妨,这不还有老李头呢。等明天镇北关的兄弟们回去了到驿站传个话就成,再说巴特尔的族人能不能来还不知道呢。”
战辉琢磨了一下老周说的也有道理“李大叔这牲口和牛羊还是得你来照看,这样一个月给您五十文的工钱,一天饭食也在我这吃您看成吗?”
老李头连忙道“战小哥儿说笑了,帮忙照看这些牲口没问题,可一个月五十文的工钱是太多了,使不得,使不得。”
老周接口道“老李别推辞了,这可是小一千的牲口和牛羊,这可不是轻松的活计,给五十文我看一点不多。”
“就这么定了李大叔,这活不轻巧,刚才您也听到了过段日子兴许有草原人能来帮着喂养,如果来了您就当他们的头,如果不来还得麻烦您帮忙再找些人,这段时间就让我家弟弟跟着您,放心的使唤就成。”
“那老汉也就不推辞了,战小哥儿大方,估摸老汉这把年纪倒成了家里赚钱最多的了。”
见老李头应了下来,战辉才彻底放下心来,和众人又畅聊了会见天色彻底黑下来军卒们也都纷纷起身说该歇息了。
战辉赶紧告诉军卒们自己烧水洗漱,两个屋子的火炕够大,大伙挤一挤都睡的下。结果军卒们全拒绝了。
人都是互相的战辉给足了脸面,军卒们不能不要脸,管怎么说也是个校尉忙前忙后的招待大伙就不错了。
身上脏兮兮的在屋里吃顿饭就行了,留宿就太过分了。所以硬是没人留在屋里睡,全到院子里扎了帐篷去睡了。
战辉劝了一阵见军卒们心意已决就不再劝了,叮嘱了几句就回了屋。
老周见战辉都安排妥当也和老李头回家了,走时战辉把中午留的排骨和猪肉给老周都拿去了,老周也没客气,还顺了战辉一匹战马,说谢谢战辉的孝敬了。
战辉是满脸黑线,自己啥时候说孝敬他一匹马了。这老周忒不要脸看在这几天忙前忙后的面子上就不反驳老周了。
送走了老周回到里屋的战辉有些笑不出来了,暴力少女还在屋里没走。
看到暴力女战辉就恨的直咬牙,吃我的喝我的特么的还打我。比老周还不要脸。
暴力少女被战辉盯着也不介意继续撸熊。
战辉明知道暴力少女是女扮男装还是故意说道“那些兄弟们都去帐篷睡觉了,你啥时候过去啊。”
暴力少女听战辉这么说眉毛瞬间就挑了起来。
战辉见暴力少女有发作的迹象不敢再拿话刺激了,赶忙说道“算了看你这么瘦小,住帐篷也是遭罪就留下睡吧。南北两屋都有火炕你自己选住哪间,但是前提是你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别弄脏了我家的炕。”
见战辉还算实相暴力少女眉头舒展开了,不理战辉拎着黑旋风就进了北屋。
战辉领孩子们洗漱的时候把房子大门和两个里屋睡房的拉门打开了。没别的目的就是放味儿,几十号大头兵身上的味道都把屋里酱块的味道盖了过去,不嫌弃不代表战辉就愿意闻这个味儿。
而且泡澡是泡不上了,北屋里有暴力少女住着呢只能改泡脚了。
给北屋的暴力少女打了些热水,又拿了一块新的薄麻布当毛巾。告诉暴力少女外屋灶台大锅里还有热水,不够就自己打。
收拾妥当战辉就一头扎到炕上,虽然下午补了一觉可还是累的粘枕头上就睡着了。
等对面屋没了动静,暴力少女才出来洗漱,洗干净脸的暴力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镇北王的女儿盛阳郡主红秀。
虽然没有丫鬟伺候但红秀一点也不娇气,自己又到灶台打了些热水泡脚。屁股坐在热乎的火炕上,脚泡在热水里,红秀也觉得舒服的很。
这个火炕不知道是怎么造的,看样子也应该是战辉弄出来的。房间虽然没有自己的闺房大,但布置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收拾妥当的郡主红秀一边撸着黑旋风一边琢磨着战辉,初次见的时候被俊俏的外表惊艳到了,这人不但才气那么大人也长的这么好看,而且做吃食的本领怕是大武没一个能比的上。
性格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和谁都能说上话,和父王能侃侃而谈,和下面的军卒也能聊的火热。听他说的那些话和对事情的看法让红秀觉得这个少年是有真本事的,比那些只会做诗画画所谓的才子强的不是一点点。
要不是被自己放倒气急败坏的嘴里说的那些混账话红秀都觉得大武要出个圣人了。真是个有趣的人,真想迫不及待的赶到京城和伙伴们讲述这些。
而这时候镇北王府已经翻了天了,郡主消失的第一天镇北王就派了大批的人马到四周寻找,找了一夜也没个头绪后来还是丫鬟小翠说郡主可能是因为和镇北王赌气回京城了,镇北王才稍稍放心。
但这么远的路途,一个女孩子就算有功夫也容易出事啊。把去京城的各个路线全都派了人手一刻不停的去追赶,这都四天了也没见有消息传回。王妃是担心的眼睛都哭肿了告诉镇北王如果红秀有什么闪失她也不活了,而镇北王也是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