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师所在的徽州,作为整训的场所,他们驻扎的军营非常大,实弹射击场地更大。
作为六十二团的射击场,可以同时进行的射击位达到了一百多个,战壕、标靶、射击位都是现成的。
“每人一发子弹,全部立姿射击,根据射击动作要领,自由射击,射击完成后,把枪放在地上,等待命令。”
冯锷大声的呼喊着,三连现在的人员,两批就可以完成射击,之所以借了一天,是冯锷还要搞其他的事情。
“两人一组,一组射击,另外一组警戒,记住,枪口永远不要对准自己的弟兄。开始!”
冯锷大声的提醒着。
“射手就位!”
一整排的士兵站在自己的射击位上,前方两百米外的标靶就是他们的射击目标。
冯锷直接跳过了一百米的体验射击,让他们直接对着两百米的标靶射击,他想在第一次的射击中发现一点好苗子。
对于拥有射击天赋的士兵来说,第一次射击就会让他们脱颖而出,在正确方法的指引下,他们与普通士兵总有些不同。
“上子弹!”
“咔嚓!”
“咔嚓!”
弟兄们从子弹袋里面摸出刚刚发下来的圆头弹,万分珍惜的塞进枪膛,合上弹仓的咔嚓声不停传来。
“举枪!”
“瞄准后自由射击!”
值班军官陈华大声的呼喊着,让弟兄们开始射击。
“砰!”
总有新兵蛋子对射击充满好奇,特别是那些还没捞着一发实弹打的弟兄们,他们迫不及待的扣响了扳机。
“砰、砰、砰……”
杂乱的枪声响起,在第一个新兵蛋子的指引下,很多新兵扣响了扳机,浓烈的火药味随着冷风四处飘**。
“哎!”
在扣动扳机的刹那,很多新兵蛋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打偏了,因为他们的手随着扳机的扣动抖动了一下。
枪膛里面已经没有子弹,射击完成的士兵不舍的把步枪放在身前的泥地上,然后蹲下来等待下一步命令。
“砰!”
“砰!”
“砰!”
……
枪声不断响起,枪声还在继续,一百个士兵陆陆续续的完成了他们的射击,对于这里面的大部分人来说,也许是他们的第一次射击。
“起立!”
陈华看到所有的弟兄们都蹲下了,大声的命令士兵起立。
“收枪,每人捡一个弹壳,然后到自己的靶子上看看,都打在哪里了!”
冯锷皱着眉头大声的命令,他一直拿着望远镜观看,在他的视线中,这批士兵的枪法实在不怎么样,一小半的人脱靶,没有脱靶的也没几个击中靶子上的红心。
“所有人,在靶位下面自己弄一团湿泥补靶!”
随着第一轮射击的弟兄返回,第二轮的射击很快就开始了,刚刚过去一个小时,所有的弟兄都完成了射击,没有新兵击中靶子上的红心。
冯锷叹着气,他决定要让这帮士兵好好练练手上的稳定性了。
老兵没有射击,对于他们来说,在战场上开枪的体验已经很多,虽然空枪瞄准训练他们也在进行,但是提升有多少,冯锷希望到考核的时候能给自己来个惊喜。
“他妈的,练了这么久的空枪击发,还是这个成绩,你们这是糟蹋子弹。”
冯锷站在集合的弟兄们面前,有点想哭,没想到这帮歪瓜裂枣是干啥都不行啊!
“枪!”
冯锷大声的呼喊,陈华递过来一支汉阳造。
“咔嚓、咔嚓……”
冯锷一发一发的朝枪膛里面压子弹。
“劳资让你们看看,就在这个位置,什么是枪法。”
冯锷撇着嘴,他决定给这些人一点信心,露一手。
“你们刚刚打的是两百米,鬼子老兵在三百米的距离上击中头部的几率至少有五成;这个位置,到标靶的距离是多少?”
冯锷喊道。
“报告连长,大概三百五十米左右。”
陈华大声的回答着。
“去几个弟兄,给我报靶!”
冯锷招呼着,他准备就在这里射击;汉阳造的标尺射击距离是一千八百米,可是他的有效射程最远只能达到四百米,再远子弹就飘了。
“砰!”
举枪、瞄准、击发,冯锷的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
“咔嚓!”
“命中红心!”
在老兵报靶中,冯锷推弹上趟。
“砰、砰、砰、砰……”
枪膛的五发子弹全部打空,五个靶子中间的红心全部被击碎,木质的靶子对于汉阳造的子弹毫无抵抗能力。
“这还是人吗?”
“太厉害了!”
……
新兵们感叹着,惊讶的看着他们的连长。
“想练成这样的枪法吗?”
冯锷大声的问着。
“想!”
所有的士兵怀抱着憧憬,大声的回答着。
“那好,按照我说的练,都有机会练成这样的枪法。”
冯锷鼓励着这帮补充兵。
“哎,又在忽悠新兵了;要是都能练成这样的枪法,鬼子那还这么嚣张?”
两个老兵在旁边嘀咕着,他们当兵几年了,打过很多子弹,经常也在练习枪法,可是他们到现在对三百米外的目标射击,都全靠运气。
“别说话,小心连长收拾你。”
一个老兵提醒着嘀咕的老兵。
“所有人,前后左右一米,散开。”
“陈华,带着老兵,照着我的动作做。”
冯锷嘴角浮现笑意,他想起来当初自己的枪械教官是怎么收拾自己的了。
“把刚刚捡的子弹壳拿出来!”
冯锷大声的命令。
“士兵,举枪,瞄准。”
冯锷走到一个士兵的眼前,拿起他掌心的子弹壳,带着余温的铜制子弹壳有点黑,是被火药的弄黑的。
“别动哦!保持这个姿势五分钟,如果子弹壳掉下来了,那就重来!”
冯锷把子弹壳放在汉阳造步枪的望山上,然后提醒这个新兵。
“我操,这是要人命啊!”
“还好,我是机枪手,不用练这个!”
闵大个子和陈华暗喜,他们可以逃脱了。
在五十多个老兵的帮助下,很快,这些新兵蛋子个个枪口上都立上了一颗子弹壳,他们必须保持这个姿势,不能有丝毫的抖动,否则,子弹壳就会掉在地上。
“看好了,谁掉下来了,你们就让他们重来!”
冯锷让这些老兵监督,顺便帮帮这些新兵。
“至于你们嘛!晚上回去再练!”
冯锷狞笑着,这几天晚上,他是没打算开课了,因为他发现这帮老兵的枪法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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