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若是妹妹对他…那他们做哥哥的能怎么办呢?棒打鸳鸯?估计他们鸳鸯还没打散就被玉芝反过来棒打了。
二人想了半天,真的没办法,不由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兆勇道:“我一想到咱们自小看到大的芝芝要被承淮哥娶回去,我就心痛。”
兆亮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兆志也叹口气道:“咱们做哥哥的都一样的,只是若是芝芝愿意,那咱们必得给她一个强大的后盾,到时候有三个进士做官的哥哥,谁也不敢放肆欺辱她!”
二人闻言不禁后悔之前没更努力读书,才与举人擦肩而过,现如今又要等三年。
收到欢容递过来的信,玉芝丝毫没想到三个哥哥已经唉声叹气的想的那么远了,这一个月来二人的书信往来让玉芝更了解了卓承淮。
他在许多事情上的观点都与她一样,让玉芝不由惊喜,虽说与别人比起来嫁给卓承淮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玉芝心底还是有些害怕二人三观不合,现如今与卓承淮算得上三观契合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玉芝想了想,应是因为他自小在单家长大,单老太爷与单辰都是做生意之人,思想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算是颇为开放。
生意场上许多幕后的决策人都是女人,所以他们不会看轻女人,反而尊重有实力的女人。卓承淮自然也受这种思维的影响,丝毫没有让日后的妻子安居内宅的想法,反而在玉芝说日后想自己开个点心坊的时候颇为支持,为她出谋划策。
玉芝叹了口气,这种男人又适龄的在这个时代怕是不多见了,可能终其一生她只能认识四个,其中三个人是自己哥哥…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玉芝的信里字里行间就不自觉的透露出这种意思。比方说日后若是店开起来应该如何管理,卓承淮要做什么什么才行。
卓承淮收到信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效!再接再厉就能早早与玉芝定亲了!
他兴致勃勃的每日回着信,丝毫不管兆志兄弟三人哀怨的眼神。
兆厉也慢慢琢磨出来卓承淮的心思,马上加入了吃醋傻哥哥联盟。
虽说玉芝不是他亲妹妹,但是自六岁起就与自家交好,自家娘亲也是真的疼她。自己与媳妇还是靠玉芝点拨才过了赵氏那一关,兆厉对三房和玉芝一直心存感激,现在可不看想拐走她的男人不顺眼吗!
四兄弟每日看卓承淮笑呵呵的样子就牙根子痒痒,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两口!
更令四兄弟心塞的是卓承淮日日抽出半个时辰来与玉芝写信,却一点没有耽误课业,先生教了什么都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课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甚至山长都点点头道他若现在去考会试,一个同进士是跑不了的,运气好点能进二甲了,而几兄弟却还差点火候。
几人心底自是不服,每日更是勤奋,每日旬假也不回家了,日日几乎只睡两三个时辰,起五更爬半夜,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读书,连吃饭都不放下手中的书本。
其他学生见这几人如此拼命,自然也有了紧迫感,不过一两个月工夫,整个书院的氛围陡然一变,书院内处处都能看到或朗朗读书或低头沉思的学生。
山长与各位先生是既欣慰又担忧,欣慰自是不必说,自古以来哪有不喜欢用功学生的先生。担忧则是担忧他们的身体,大部分学生都在短短时间内瘦了下来,凹陷着双颊,挂着两个黑眼圈,看着就吓人。
然而这种遍地瘦干儿一般的学生堆里,陈家四兄弟与卓承淮却依然白白嫩嫩的,除了眼底微微发青,竟然没有瘦,一直这么努力用功的仿佛不是他们一般。
自然有人好奇的问他们吃了何物,打探之下才得知他们每日晌午由书童送的点心都是特别制作的,而且是换着花样的送的。
这日正巧几人取了食盒回监舍的路上被两个好奇学生遇到,忍了这么多日终于是没忍住,羞涩的拦住几人询问:“……日日见兄台家的书童过来送点心,可否让在下一观到底是何吃食?”一堆人听见这个忍不住都围过来,起哄非要打开食盒看看他们到底吃的是什么。
兆志无奈,只能带着一群人到了书院内的石桌上打开食盒,第一层是一小碟圆圆的小饼,外表看起来丝毫不起眼。
兆志拿起一个掰开两半,只见里面是刚上市的新鲜山楂加冰糖稀调成粘稠的内馅儿,外面包裹上用上等小麦粉与鸡蛋菜籽油调和的外皮,烘烤到绵软酥松,一掰开就香甜四溢,酸甜相宜。
这山楂饼带的不多,五人每人只有半个手心大的两个,日日都做新鲜的与他们送来,用来开胃,若是读书头晕脑胀之时来两块,马上胃口大开,就可以吃下一层了。
众人闻着山楂特有的酸香,随着兆志的解说吞了吞口水,满怀期待的等着下一层。
第二层十分简单,只是一些细细的手擀面罢了,但是众人却惊呼出声,原来这面竟然不是白色的,是绿色的!
兆志微微一笑,把第二层取下,露出第三层的一小盆汤,打开瓷盖,一股子酸香扑面而来,方才众人本来就被山楂饼引的直流口水,这下子问道这酸鲜的味道,更是忍不住,许多人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引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兆志道:“这是我家自家腌制的酸萝卜炖的老鸭汤,监舍都有小火炉,我们到时候搬到一起,一炉煮面一炉热汤,面熟了汤也热了,用碗捞出来每人吃一碗…嗯……”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才拦住他的羞涩书生打断道:“兆志兄,在下姓曹,名坚。自小就好这张嘴,方才实在是忍不住才拦下诸位,在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在下尝一口这个…酸萝卜老鸭汤?”
陈家兄弟还真没见过这种厚脸皮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拒绝,只能点点头道:“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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