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藏在草丛中的连弩无法进行精度瞄准,连弩的射击,并没有命中要害,只命中了云中鹤的左臂和左肩。
鲜血迸溅在了云中蛇的脸上,衬托着他的面目变得更加狰狞。
“真不愧是皇子殿下,到了这等绝境还有办法反击,那就别怪在下心狠了!”
云中蛇说着咬着牙硬生生拔出了左肩和左臂命中的羽箭,不再纠缠,直接便施展着轻灵的身法冲了过来!
生死一线,虞若澜依然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刘愚的面前。
而刘愚也不甘被人保护,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无双剑,准备和虞若澜并肩作战。
可谁料,就在那云中蛇来势汹汹冲杀的瞬间,一个人影忽然从黑暗的树林中闪过,一掌正击中了云中蛇的后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中蛇根本没有察觉到暗中的偷袭,临死前凶狠的瞪了一眼那偷袭之人。
之后,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遗言,便吐了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死了……
刘愚和虞若澜两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不了解那偷袭之人的身份,便依然长剑相对,凝神戒备着。
而那神秘人这时反而连忙自报家门,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下官密监司百户,吴恙。拜见十三皇子殿下,拜见骁骑尉……”
“你是我舅舅派来的?”刘愚喜出望外的说道。
“没错,下官正是越毅大人的麾下。”躬身施了一礼说道。
刘愚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料接着又提心吊胆了起来。
因为就见这时那个叫吴恙的密监司百户突然口吐了一地的鲜血,竟然比云中蛇死后流的血还要多!
“我的天,你没事吧?”刘愚望着脸色惨白,身体孱弱的吴恙问道。
吴恙一阵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殿……殿下不必担心,下官修炼的是血饮神功,伤人先伤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刚刚那一掌用力过猛,这次吐得也就多了些。”
“这是什么功夫,比七伤拳还自残?虽说威力是不小,但你不要命了?”
“只要熬过三年就没事了,殿下不必担心。”吴恙一擦嘴角的鲜血,双眼无神毫无说服力的说道。
“那你还要熬多久?”刘愚望着那一摊鲜血皱着眉头问道。
“还有半年就到了……咳咳……”吴恙说着又吐了口鲜血。
“你都这样了,还能熬到半年吗?”刘愚哭笑不得的说道。
吴恙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一直用老山参吊着这口气,我的身体自己最了解。”
刘愚轻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能凑出来钱帮你买老山参。你既然是舅舅的麾下,那也就是我的属下。”
“多谢殿下。”吴恙颤颤巍巍的拱手说道。
而看着一身黑衣的吴恙,刘愚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之前我的手下竹竿子在屋顶发现的黑衣人应该就是你吧?”
吴恙点了点头,“没错,其实当龙统领离开那日,我就来到了永安,一直潜伏在暗中守护着殿下。只有这样才能让太子和睿王派来的人掉以轻心,露出破绽。”
“这一定是我舅舅安排的吧?他还是那么老谋深算。怎么样,他在京都还好吧?”刘愚微笑着问道。
“越毅大人一切安好,就是时刻都很担心殿下。”
刘愚感叹的说道:“唉,这次若不是舅舅把你派来,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举铲除潜伏在永安的内奸,刚刚可能这条命也就交代了,说起来真得多谢你了。”
吴恙连忙抱拳说道:“殿下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下官的职责所在。还有一事请殿下准许,在倭寇袭来前,下官还是要深藏于暗中行事。”
刘愚连连点头,“也好,躲藏在暗中才能让敌人麻痹大意,也更方便你搜集情报。”
“殿下英明,下官还有一件事,想要单独和您商谈,所以虞大小姐……”吴恙说着对虞若澜躬身施了一礼。
虞若澜点了点头,刚要离开,但刘愚却说道:“若澜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可是,这……”吴恙显得有些为难。
“殿下,正好您的赤影和我的雪影刚刚被惊走了,我去把它们找回来。”虞若澜说着便识趣儿的走开了。
刘愚叹了口气,“嗨,这又何必呢?行了,现在就我们俩了,你说吧。”
“殿下勿怪,因为我要说的事情或许会让虞大小姐产生误会,所以才想单独和殿下您一人讲出。”
“那就快说吧?”刘愚好奇的问道。
“其实下官并不姓吴,我的真实姓名叫做拓拔无恙……”拓拔无恙沉声说道。
而听到这个名字,刘愚眉头微微一皱,“拓拔无恙,拓拔……我记得好像是北酋十八部,某个部落首领的姓氏吧?”
“殿下说得没错,拓拔是北酋鬼方部落首领的姓氏,而我,正是如今首领拓拔烈风的私生子。”拓拔无恙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你是鬼方部落首领的私生子?难怪,你要避开若澜,单独向我说明。”刘愚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毕竟北酋十八部是幽州边军的宿敌,鬼方部落更是其中最勇猛的一支部落,杀死了无数的边关守军。
若是让虞若澜知道眼前的拓拔无恙竟然是仇敌的私生子,不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大打出手。
“拓拔无恙,不,吴恙,你就这么轻易把自己的身世之谜告诉我了?我俩可是第一次见面。”
“下官,不,属下早已经决意投靠殿下,自然不能有任何秘密隐瞒自己的主子!况且属下说出这个秘密,也是为了能够让殿下对我能够尽快的信任。”
“你都把这个株连九族的秘密告诉我了,我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吴恙,从此刻起,你就是本皇子的第六位武者了!”
刘愚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料拓拔无恙又是一阵吐血,差点就吐在了自己身上。
刘愚吓得连忙收回了右手,苦笑着递过去了一张手帕。
拓拔无恙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接着拿出了一份被羊皮包裹的案卷递给了刘愚,“殿下,差点忘了,越毅大人让我这份重要的档案交给您。”
“这是什么档案?包裹得这么严严实实?”刘愚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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