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来看,我们显然已经向一个崭新的、好战的时代迈进了,也许这种情况对另一个强大的怀疑论种类有些帮助;但是对此,我暂时只想用比喻来表达它,而且我相信,德意志历史的朋友们必然懂得我的这种比喻。对于那些长大成人的掷弹兵、不假思索的狂热分子来说,作为普鲁士的国王,他是一个军事和怀疑论的天才——因而,从根本上讲,也就是那种不久前战无不胜的、步入舞台的德意志的楷模;在一个点上,甚至拥有了天才般的机关和幸运的利爪: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当时的德国真的缺少什么,而且这种匮乏比教育和社会形式上的缺乏要可怕得多,并且急迫上百倍——他对年轻的弗里德里希的憎恨,来自对深沉本能的恐惧。由于自身的强大的厌烦而怀疑自己的儿子没有达到男子汉的水平,缺少阳刚之气;他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但是,谁处在他的位置上会不自欺呢?所以,他认为儿子注定会成为无神论者,成为机智幽默、才华横溢的法国人——当然还少不了贪图享受、自在逍遥。在后台,他看到了一位伟大的吸血鬼,即怀疑论的蜘蛛。他怀疑因为贫困而使不可救药的心灵不值得称之为罪恶,就像不足以扬善一样,只是一个残损的意志,不仅不能发号施令,而且也无力发号施令。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他儿子的身上却已经形成了更加危险、更加强硬、更加崭新的怀疑论类型——谁知道,正是由于对父亲的仇恨,对孤独酿就的意志和冰冷的忧郁而获益匪浅呢?
怀疑论,一种背离教条的阳性怀疑论,对于天才来说,下一步它将变成战争和占领,并且以伟大的弗里德里希的形象向德国进军。尽管如此,这种怀疑论仍旧会把自己蔑视、撕裂到极点;因为它不仅要破坏,而且还要占有;它没有什么信仰,可是却也不会在此迷途;它将危险的自己给予精神,可是,它又要绷紧心弦;这种形式就是怀疑论的德意志形式。
作为延续和升华,它成为了最具精神性的弗里德里希主义,欧洲因为处于这种德意志精神,及其批判和历史的怀疑的支配下,从而迎来了一个大好时光。也正由于伟大的德意志哲学家和历史批评家具有无可否认的顽强力量和坚韧的男子汉性格——这些具有破坏性和瓦解性的贵族用正确的眼光看待这一切,丝毫不顾音乐、哲学、浪漫主义而确立的德意志精神的新概念。根据这种概念,阳性怀疑论的行动迈出了决定性的步伐。例如,无论是无畏的目光,还是具有拆卸力量的手的勇敢和坚强,还是从事冒险之旅的顽强意志,在荒凉和危险的天宇之下,进行精神化了的北极探险。
也许这样做有着充分的理由,如果那些拥有温情、肤浅的人情味的人,要在这种精神面前被钉上十字架。信仰命运、讽刺性、靡菲斯特精神不再战栗地将他称做米什莱。可是,人们希望在事后感觉一下,对德意志精神中提到的这位“男子汉”的恐惧是多么的突出啊!正是通过他,欧洲才从他的“教条主义沉睡”中被唤醒。于是,人们开始回忆在此之前出现过的概念,它必定被他克服了——一个阳性化的女人能够毫无在乎、专横跋扈地认为,德意志人都是温柔和顺、善良仁慈、意志薄弱、充满诗意的欧洲式令人同情的笨蛋,好在为时不是很长。但是,人们直到最后才终于明白拿破仑当时的那个深深的惊讶!当他接见歌德的时候,因为这件事透露了人们这几百年来在“德意志精神”的影响下都想了什么。“看啊,一条汉子!”这句话的原意就是:“他的确是一条汉子!但是我所期待的仅仅是一个德意志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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