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一章 职业的高官情妇
十一月十七日。
刑警队。
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人,来到了这里,进了门,就大叫:
“诸葛,诸葛队长在吗?”
正好诸葛队长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在叫嚷的人,说:
“哟,索天宝,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二老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就是来找你来了。”索天宝说。
“有什么事,说吧。”诸葛队长说。
“我是来自首的。”索天宝说。
“我说,索大经理,咱们哥俩许多天没见面了,你还是别拿这个……给我开玩笑吧。”诸葛队长说。
“我真是来自首的。”索天宝说。
“别管是什么事,你先到我的办公室坐。”诸葛队长说。
他们来到了刑警队长的办公室,诸葛队长和索天宝都坐在沙发上,铁瑛过来给他们沏上了茶水,然后斟上,端在他们的面前的茶几上。
索天宝饮了一口茶,说:“我真的是来自首的,如果我现在不来自首,那么,以后我说不上得吃枪子……”
“什么事,让你说得这么蝎虎?”诸葛队长说。
索天宝抬头看了看铁瑛……欲说又止。
诸葛队长说:“她是绝对可靠的人,你只管说……”
索天宝说:“你刚才说了,我是咱们市的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二老板,大老板是段总——段顺孝,段顺孝和她的情妇裴翠柳合起伙来几乎把我们公司给掏空了,然而,裴翠柳把我们的钱都私下转移到国外去了……我这个副手难逃干系啊。”
“这个问题,可是挺严重。”诸葛队长说。
“我现在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索天宝说。
“裴翠柳,我们都认识。她曾经是上官清明的情妇,是‘1•;19枪杀案’的重要知情人。当时,中纪委的巡视组曾下令让我们缉拿她,我们把她缉拿到了,交给了中纪委的巡视组……后来,听说她和上官清明的腐败并无实质性的关系,而且,她交代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根据她所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查清了上官清明贪污了上千万,挪用公款两个多亿的惊天案情……所以,就把她给放过了。”
“她曾经是副省长上官清明的情妇,好像反而提高了她的身份,”索天宝说,“你们抓了她,又把她放了,她好像是受了无辜的牵连,受了委屈……”
“现在看来,裴翠柳是一个专门以色相为资本、挂靠权力、捞取钱财的职业情妇,”诸葛队长说,“她是专门吃这碗饭的。”
“你说的太对了。”索天宝说。
“铁瑛,你把端木永青找来,”诸葛队长说,“我们一起听听索总讲的情况,索总是咱们市的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和他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是。”铁瑛说。
铁瑛把端木永青找了来。
“你讲吧,我让他们做个记录,”诸葛队长说,“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听,是个见证,不管与你的责任是大是小,都是你主动向我们讲的。”
“好,我把情况讲讲。”索天宝说。
索天宝讲述说——
英丽华酒楼。
裴翠柳从拘留所里走出来之后,沮丧而彷徨,她的人生的前方的路,扑朔迷离……她给家里通话,告知自己已经与“1•;19枪杀案”脱离了干系,是无辜的,获得了释放,她仍在龙海市……家里告诉他,龙海市还有一门亲戚,是索天宝。
裴翠柳邀请索天宝到英丽华酒楼来餐饮。
“天宝哥,我怎么办?我真不知道前方的路该怎么走了?”裴翠柳说。
“找个人家嫁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也有人给我介绍了几个,都不成。”裴翠柳说。
“你长得这么姣好,人家不会相不中你啊。”索天宝说。
“他们的条件不行。”裴翠柳说。
“条件过得去也就行了,你是不是心思太高了?”索天宝说。
“不高啊,就一个必备的条件。”裴翠柳说。
“什么必备的条件?你说说,我听听。”索天宝说。
“你也知道,我跟上官清明……所以,这个人即使谈不上像上官清明那样位高权重,但是,他也必须掌管着必要的权力……”裴翠柳说。
“你看重的是权力?”索天宝说。
“是的,当今社会是官本位,下级官僚是对上级官僚负责,因为,是上级官僚决定他们的脑袋上的乌纱帽上的顶戴花翎……所以,下级官僚才不惜向上级官僚行贿……这些官僚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裴翠柳说。
“也不尽然吧,你的看法是不是偏颇?”索天宝说。
“我的感受。”裴翠柳说。
“这么说,权力这个条件是第一位的,其它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例如年龄、貌相……”索天宝说。
“是的,可以适当放宽。”裴翠柳说。
“你要是这么说,我倒是有一个人,不知道符合不符合你的条件?”索天宝说。
“你说说吧,我听听。”裴翠柳说。
“就是我所在的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老总皮顺孝。”索天宝说。
“你们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倒是不错啊,你说说他的情况,我听听。”裴翠柳说。
“我们老总的父母都是干部,他本姓韩,后来改成母亲的姓了,姓皮。”索天宝说。
“那就是说,他的父母都曾经是高级的干部,他的父母可能早年离异,他的母亲一直守着这个儿子过日子,视儿子如**。”裴翠柳说。
“你猜对了,的确如此,”索天宝说,“我们老总已经离异多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妻子跟我们老总的母亲合不来,他原来的婚姻勉强维持了十几年……不得不破裂了,他至今单身,也不是没人介绍,但是,都过不了他母亲这一关。”
“你们老总的名字真是恰如其人。”裴翠柳说。
“介绍了许多……但是,都不成,所以,也就很少有人再给他介绍了,”索天宝说,“我给你试试?”
“条件还可以。”裴翠柳说。
“我想,以你的天生丽质,再加上你的聪慧、可人,”索天宝说,“你不仅可以征服我们老总皮顺孝,而且,还能征服我们老总的母亲。”
“你过奖我了。”裴翠柳说。
“我看人的眼光也是很犀利的,一般不会看走眼。”索天宝说。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妄加评断。”裴翠柳说。
“不过,事情要是成了,你可不能忘记了我,”索天宝说,“你得给我办件事情。”
“我现在连他的长相是什么模样都没看见呢,你就求我让他给你办事……”裴翠柳说,“你说话,是不是越说越离谱?”
“只要你同意,这事儿大概成了——我有预感,”索天宝说,“我是我们公司比较年轻的中层干部,也是我们公司的后备干部,公司正准备提拔一个副总经理,上边的关系,我都已经疏通好了,就差皮总了……”
“于是,你就把我送给你们皮总……”裴翠柳说。
“什么叫‘送’呢?咱们是亲戚啊……”索天宝说,“是亲三分向,你得给我吹吹风啊,不提拔我,提拔谁啊?”。
“你给我什么好处?”裴翠柳笑了,说。
“我可能给了你一根权杖和一张预期的支票,这个好处难道还少吗?”索天宝说。
“安排个时间,见个面。”裴翠柳说。
“真是天赐良机,恰巧有个机会,”索天宝说,“后天是他母亲的生日,他要在华莱山宾馆摆一桌酒席……我事先跟他打个招呼,咱们俩一起去,争取一个天赐良缘。”
“好啊。”裴翠柳说。
索天宝讲述说——
第三天,傍晚。
段顺孝的家宅。
索天宝拉着裴翠柳驱车来到了这里,索天宝按动门铃。
家宅的里面,悉悉簌簌的的脚步声。
“大妈,是我。”索天宝在门外招呼。
“哟,天宝啊。”皮母说着,打开了门。
“这是我的表妹裴翠柳。”索天宝介绍说。
“阿姨,祝您生日快乐,”裴翠柳说。
“噢,这知道了,天宝昨天来的时候说起过你,”皮母瞧着裴翠柳,说,“人儿可是挺俊的。”
“阿姨,您夸奖了。”裴翠柳说。
“皮总临时有个会……让我们来接你先到宾馆去,他随后就到。”索天宝说。
“是的,他打电话告诉我了……”皮母说,“我这个人哪,一天糊里糊涂的,还没做好去参加宴席的准备呢。”
“不急啊。”索天宝说。
“瞧,我的头发这个凌乱,头发还没梳理呢。”皮母说。
“阿姨,我来帮你梳理。”裴翠柳说。
“那敢情是好。”皮母说。
裴翠柳帮她梳理头发,说:“阿姨,您的头发柔顺而光亮,保养得很好。”
“有白头发喽,”皮母说,“岁月不饶人哪。”
“跟同龄人比起来,您的白头发少多了,所以,您显得少兴,”裴翠柳说,“您有染发剂吧?这么几根白头发,稍稍染一染……再加上您的风度,看上去至少能年轻十五岁。”
“我也是这个意思,稍稍地染一染,”皮母说,“还是你理解我的心里,能跟我想到一块去……你会染吗?”
“我会,”裴翠柳说,“您就瞧好吧。”
果然,裴翠柳的手法轻柔、温顺、细腻……不一会儿,她就把皮母的头发染完了,并且,还焗上了油。
皮母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头发,左照照,又照照,脸上绽放出笑容,说:
“不错,真的不错。”
“您认为不错,那才是真的不错。”裴翠柳说。
“小裴,你把我的衣服拿来,在衣柜里。”皮母说。
裴翠柳打开衣柜,里面有数件衣服,她说:“阿姨,您要穿哪一件?”
“是啊,我这么大的岁数,穿哪一件好呢?”皮母说。
“依我看,就穿这件大红的吧,”裴翠柳说,“今儿个是您的生日,穿大红的显得喜庆。”
“好,就听你的。”皮母说。
裴翠柳帮她把大红的衣服给她穿上,然后,裴翠柳又把一只手工制作的鲜花插在了皮母的头上,皮母照着镜子说:
“我这么一打扮,简直成了新娘子了。”
“阿姨吉祥,”裴翠柳说,“您寿比南山,越活越年轻,往后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借你的吉言……”皮母高兴地说,“咱们走吧。”
走到门口,皮母穿上了一双高跟鞋,裴翠柳说:
“阿姨,你还是穿那双平跟的好,走起路来稳健。”
“嗯,小裴,还是你说得对,”皮母说,“昨天顺孝这孩子给我买了两双皮鞋,一双是高跟的一双是平跟的,我就不知道穿哪双鞋好了。”
裴翠柳把那双平跟的皮鞋拿起来,用鞋刷子刷了刷,然后打上油,把鞋抹得铮亮,又帮皮母把平跟鞋穿上。
皮母跺了跺脚,看了看鞋,又看了看裴翠柳,表示满意。
他们一起驱车前往华莱山宾馆。
索天宝讲述说——
华莱山宾馆。
其他人都齐了,唯独等待皮顺孝。
皮顺孝来了,他向出席宴席的人扫了一眼,与裴翠柳的眼光一碰,两人的眼光似乎就碰撞出了火花,但是,他随即就迅速地把撞向裴翠柳的目光转移开,然后,向大家一抱拳,说:
“迟到了,迟到了,抱歉,抱歉。”
也许是有点热,他顺手脱去外衣。
这时,裴翠柳已经走了过来,微笑着接过了他的外衣,然后,挂在了衣服架上。
虽然,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却让皮顺孝的心头顿感舒服、温馨。
皮总一到,贺寿的宴席开始,自然是皮总先发表祝酒词,然后,他举起杯,说:
“今个高兴,大家要多喝,一醉方休。”
他刚要饮进,这时,裴翠柳过来,却接过了他端在手中的酒杯,对服务员说:“皮总这样的场合很多,喝高度酒会伤身的,去,换上低度的。”
“好的。”服务员说着,转身刚要去换酒,裴翠柳又把服务员叫住,说:
“给老寿星的酒换上葡萄酒,葡萄酒保养心脏,同时,也软化血管,法国人之所以很少得心脑血管病,延年益寿,就是他们常饮葡萄酒。”
“好的。”服务员说。
裴翠柳说:“阿姨,您说我说的是不是?”
“有科学道理,就按你说的办。”皮母说。
服务员给皮总换上了低度酒,给皮母换上了葡萄酒。
贺寿的宴席结束,裴翠柳搀扶着皮母没有上皮总的轿车,而是上了索天宝的轿车,由索天宝开车把皮母送回家。
索天宝讲述说——
段顺孝的家宅。
索天宝的轿车到了,皮顺孝的轿车在他们的前面已经到了。
裴翠柳搀扶着皮母下了车,索天宝对走近来的皮顺孝说:
“皮总,我家里还有客人,我先走一步,让我表妹在这儿照应一下大妈……好不?”
“好吧。”皮顺孝说。
进了家门,坐定,裴翠柳说:“咱们先品茶醒酒吧?”
“好啊。”皮母说。
“阿姨,今天先尝尝我带来的上等的铁观音茶,我学过茶道,我给你们演示一下。”裴翠柳说。
说着,她到厨房亲自烧水,按照程序沏茶,倒茶……然后,把茶水端到皮母和皮总的面前……皮母和皮总品尝了,果然,别有风味。
她们聊天聊了一阵子,裴翠柳说:
“阿姨,您忙了一天了,该休息了,我给您铺被褥……”
她服伺着皮母睡下。
“谢谢你让我母亲在她生日的日子里让她开心。”皮顺孝说。
“人都有到了年老的那一天,孝敬老人,让她们活得开心,是当晚辈的应该做到的。”裴翠柳说。
“天宝跟我讲了……我当时还不以为然……”皮顺孝说,“今天晚上见面,你果然如花似玉,而且善良贤淑,待人聪慧。”
“也就是你夸奖我,”裴翠柳说,“我从大连辗转到了龙海市,结识了一些企业家和政府官员,包括副省长上官清明……我吃过亏,上过当……”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以往的伤心事,眼泪流了下来。
皮顺孝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挺坦诚的……”
“你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所以,我必须对你坦诚相待,”裴翠柳说,“一个人要是对自己的父母都没孝心,还能善对别人吗?就凭这一点,你就是位值得信赖的人。”
“孝,所表现的是一个人的爱心与善心啊,这是我们民族的高尚的品格,”皮顺孝掏出手帕,给她拭泪,说:“今天太晚了,你就在我家住下吧。”
“不啦,谢谢你的美意,我还是走吧,”裴翠柳想,一个离异多年的单身汉,性的需求肯定猴急似的,不要让他轻易得手……她需要矜持一些,于是,她说,“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以后会再来。”
第二天晚上,皮顺孝给裴翠柳打电话,说:
“你的茶道很有水准,我和我母亲很想品味由你沏的茶水,品味由你沏的茶水是一种享受啊。”
“是么,”裴翠柳说,“好啊,我马上过去。”
她去了,但是,这个夜晚她仍然没有接受皮顺孝的挽留住在他家。
第三天晚上,她又应邀去了,从这天夜晚开始,接连的几个夜晚,她没再离开皮家……很快,经皮顺孝的主持的党组会议同意并呈报,索天宝被任命为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
索天宝讲述说——
龙海市国际信托投资公司。
裴翠柳来见皮顺孝,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见索天宝和另一个人正从总经理室走出来,她见索天宝眉头紧皱的样子,问:
“怎么了,不高兴?”
“妹子,这是巨鹏房地产公司的销售部经理杨槐,”索天宝对裴翠柳指着身旁的另一个人说,他又指着裴翠柳对杨槐介绍说,“这是我的表妹裴翠柳。”
“噢,初次见面。”杨槐伸出手,跟裴翠柳握了手,说。
“事情不那么顺利,”索天宝说,“咱们到我的办公室去说吧。”
裴翠柳随他俩来到了副总经理办公室。
索天宝说:“咱们公司要买一栋办公楼和家属楼,他们巨鹏房地产公司盖的房产地点不错,杨经理找到我,我领着他到皮总的办公室,谈买房的事……没想到,皮总一口回绝……”
裴翠柳说:“噢,是这么回事啊。”
索天宝说:“巨鹏房地产公司答应,按销售额的百分之一给中间人提成……”
杨槐说:“是的,我们按销售额的百分之一给中间人提成介绍费,如果成交了的话。”
裴翠柳说:“不仅是你们巨鹏房地产公司是这样提成,哪个房地产公司也都有这笔销售费用。”
杨槐说:“我们卖给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价格,是给的优惠价格。”
索天宝说:“即使是这样,皮总也不同意。”
裴翠柳说:“如果价格优惠,地点又适当,买谁的不是买呢。”
杨槐说:“就是嘛。”
索天宝说:“我还跟皮总说了,这中间有百分之一的提成……”
裴翠柳说:“我跟皮总是很好的朋友,我可以做做皮总的工作。”
杨槐说:“那太好了。”
裴翠柳说:“不过,你们巨鹏房地产公司拿出的提成不能是百分之一。”
杨槐说:“现在,都是这个规矩,总不能破了这个规矩吧,再说了,我们给的是优惠价。”
裴翠柳说:“你们房地产公司做生意,这中间的利润空间很大。你们开发的那块地皮,当时买的就便宜。放置了几年,才拿出来开发。最保守的估计,你们的盈利在百分之三十以上……所以,中间人的提成,不能少于百分之三。”
杨槐说:“这太勉为其难了吧。”
裴翠柳说:“你要知道,以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的经济实力,资金是不成问题的,这是最重要的。而且,一下子买下你们这么一大块房产,是相当诱人的。开发房地产,地点比较好的,也不只你们巨鹏房地产公司一家,况且,现在房地产的生意也比较平淡。”
杨槐说:“销售提成占销售额的百分之一是我们董事会定的,不好改变啊。”
“董事会的董事长和董事都是人,人是活的,能决定也能修改决定,”裴翠柳说,“我就挑明了吧,索总、皮总,还有我,各得百分之一。”
杨槐说:“这有很大的难度,我回去向总经理汇报,得研究。”
“我已经注册了一个中介公司,到时候款项可以打到我的公司的帐上,”裴翠柳说,“我只给你们巨鹏房地产公司三天的考虑时间,如果超过三天,我们就选择别的房地产公司了。”
第三天,杨槐给了答复:“可以。”
裴翠柳说服了皮顺孝,四千万元的房产买卖成交。
巨鹏房地产公司把一百二十万的提成款,打到了裴翠柳的中介公司的帐面上。
皮顺孝的家宅。
裴翠柳说:“顺孝,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你富起来了吗?”
皮顺孝说:“工薪层,比上不足,下有余吧。”
裴翠柳说:“咱们俩的钱加在一起,咱们俩已经有八十万在咱们的手头上了。我是你的,我的钱当然也是你的。你已经有了八十万,但是,还不是百万富翁。百万富翁,在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习以为常了。有本事的,都在奔千万富翁了。”
皮顺孝说:“是啊。”
裴翠柳说:“人在世,花在赤。你现在全权在握,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几年?一旦你明升暗降地当了副职,或者由于年龄等原因退居了二线……你想使用你的权力,可就难上加难了。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皮顺孝说:“也有道理。”
裴翠柳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皮顺孝说:“你的意思……”
裴翠柳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皮顺孝说:“有权的时候,做没权的时候的准备?”
裴翠柳说:“是的,咱俩不能错失良机,要为咱俩以后的长远的幸福,做好铺垫。”
皮顺孝说:“看来,你已经有了考虑了……”
裴翠柳说:“不愧是老总,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我是为咱们的长远大计有了考虑。”
皮顺孝说:“你说说。”
裴翠柳说:“咱们应当在香港注册一个公司……我以前跑过香港。有些业务,我比较熟悉,利润比较丰厚,前景也看好。咱们在香港或国外开拓市场……这样,咱们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有伸缩空间和回旋的余地。”
皮顺孝说:“我考虑考虑吧。”
裴翠柳把头贴在皮顺孝的怀里,与皮顺孝耳鬓厮磨,又**热吻……喃喃地说:
“你还考虑什么呢?我早就考察好了……为了咱俩以后的日子,你就答应了吧……”
皮顺孝说:“这可是有风险的。”
裴翠柳哼哼唧唧地说:“什么事没风险,不冒点风险,能干成大事么?”
“嘿嘿,好哇,”皮顺孝把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极为喜爱地温存地抚慰着她的光溜溜的、滑腻腻的、流线型的酮体,说,“不过,索天宝也得同意,他是副总啊。”
“我去做他的工作就是了,可以有他的股份嘛……”裴翠柳说,她把皮顺孝扳倒在**,“你趴到我的身上来嘛,我都来劲了……”
“真有你的……”皮顺孝说。
他性欲昂扬地扑了上去……
索天宝讲述说——
龙海市国际信托投资公司。
副总经理办公室。
皮顺孝说:“天宝,翠柳跟你说了吗?”
索天宝说:“跟我说了,她有一个项目,让再给她几百万。”
皮顺孝说:“我看,把钱给她汇过去吧。”
索天宝说:“皮总,不能再给她汇钱了。”
皮顺孝说:“为什么?”
索天宝说:“我们已经接连地汇给她三千五百万元了……她这样不断地要钱,势必要把咱们公司掏空……”
皮顺孝说:“在香港成立凤翔有限公司,可是你也同意了的。咱们三个各自占有股份,你和翠柳各占百分之五十,我占百分之五十。我任董事长,翠柳任总经理,你任副总经理。你我立足于国内,翠柳立足于香港,我们在国内支持她的工作。这都是商量好了的……”
索天宝说:“我已经派人查了,我们汇到香港凤翔有限公司的钱,如今在凤翔有限公司的帐面上,钱已经不多了……”
皮顺孝说:“做生意嘛,是需要投资的。”
索天宝说:“她把钱都转手到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去了……连跟我们商量都没商量,最后如果落空……我们可是要担责任的。上边有明文规定,是不允许我们在香港设立公司的……我们在香港私设凤翔有限公司是违规的。”
皮顺孝说:“你这话怎么不早说?事情已经做成了,你又成了事后诸葛亮。你做事是出尔反尔……”
索天宝说:“皮总,我觉得你对于裴翠柳有点走火入魔了,我怎么觉得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好像理智不清了?”
皮顺孝说:“放屁,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是说我一个堂堂的大男人掉入了她的色情陷阱?”
索天宝说:“这是你说的,依我看,有那么一点。”
皮顺孝说:“你和裴翠柳沾亲,把裴翠柳介绍给我的是你,如果说有色情陷阱的话,也是你布下的……你要负主要责任。”
索天宝说:“我承认,我有责任。”
皮顺孝说:“你说别的都没用,她要的钱,你赶紧给她汇去。”
索天宝说:“我实在是不敢汇了啊。”
皮顺孝说:“这个公司,你是总经理还是我是总经理,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索天宝说:“从这个理儿上讲,当然听你的。”
皮顺孝说:“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汇款,她跟你谈不成,急得都掉下眼泪了,又找到我,冲着我又哭又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总不能连几百万块钱都调不动吧?”
索天宝说:“理儿是理儿,可是,理儿的上边还有一个法啊。”
皮顺孝说:“你在训斥我吗?我他妈的就是无法无天了。”
索天宝说:“皮总,你冷静点为好。”
皮顺孝说:“我冷静什么?我头脑发热了吗?我明告诉你,当初要不是裴翠柳在我面前讲的情,这个副总经理的位置,还轮不到你的头上。你他妈的是过了河就拆桥。想当初,你来到公司,你是个什么东西?像他妈的三孙子似的,是我把你当亲儿子待……一手把你提拔起来的。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连我的话,你也竟敢不听了?我命令你,汇款。”
索天宝说:“皮总,你三思而后行啊。”
皮顺孝说:“我早就考虑好了,必须给裴翠柳汇款。”
索天宝说:“皮总,我说一句心里话,如果再往前走,前门有可能是一条绝路啊。”
皮顺孝说:“绝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前门是条死路……你他妈的这是咒我呢,是不是?”
他扬起胳膊,重重地给了索天宝一个耳光。
索天宝并没有躲闪……鲜血从他的鼻孔和嘴角流了出来。
他冷眼看了看皮顺孝那张气愤得变了形的脸,以及脸上的被怒火烧红了眼睛,平静而又清晰地说:
“不能汇款。”
皮顺孝说:“你他妈的想找死吗?”
索天宝说:“我的错,我兜着,我去自首……”
皮顺孝说:“你他妈的甭想拿这个来威胁我,我不怕。”
“谢谢你以前栽培了我……”索天宝沉痛地说,“我后悔我把裴翠柳介绍了给你……她就是那个九尾狐狸精苏妲己,短短几个月,就把你迷乱成了商纣王。”
“说别的都是废话,”皮顺孝说,“我等着你,看你汇不汇款,如果你不汇款,我就撤了你的职。”
说着,他把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一摔,气哼哼地走了。
十一月十七日。
刑警队。
索天宝把国际信托公投资公司汇给裴翠柳的香港凤翔有限公司的汇款凭据,以及香港凤翔有限公司的财务资料,还有因与巨鹏房地产公司的房地产交易而得到的四十万元的提成款的存折……都交了出来。
诸葛队长深知索天宝所讲述的问题的重大,他马上向丛局长作了汇报。
丛局长和他一起到市纪委,向中纪委巡视组和省、市纪委以及市检察院反贪局的领导作了综合汇报,决定对皮顺孝施行“双轨”。
市纪委、检察院反贪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市国际信托投资公司。
要想追回巨款,必须拘捕裴翠柳,但是,当他们拘捕裴翠柳的时候,有过被拘捕的经历的裴翠柳已经逃之夭夭了……
警方下达了对裴翠柳的《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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