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心和陈洁仪与朋友的聚会结束时,她们两个一起走出餐厅。
正巧宋亚纶与唐蜜那里早已经结账离开,宋亚纶启动车子,陈洁仪一抬头,见唐蜜上车,然后,她看到宋亚纶的脸,再一看车牌,果然没错。
她再看唐蜜,竟有些记起来了,自己曾看到过的,宋亚纶那个美艳的小秘书。
陈洁仪一时心急气噪,几步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宋亚纶,宋亚纶……”
但车已经早开了一步,她的声音被汽车的引擎声盖住,宋亚纶并没有注意到,车汇入马路上的车流,很快不见了踪影,陈洁仪穿着细高跟,险些的绊倒了,常晚心追上来,拉了她一把,才没有出丑,但她还不依不饶的在路上扬手叫计程车,“我就说有他和那个秘书有问题,看吧,被我抓到了……”
就在她要坐上计程车的时候,被常晚心拽了回来,常晚心向着计程车的司机说着抱歉,然后拽着陈洁仪要回到了酒店前的停车场去。
陈洁仪不肯,一边甩手,一边嚷着,“凭什么他要甩了我,我在国外陪他,回国内帮他,凭什么,凭什么,打下了江山,却让那个女的坐吃现成的,我……”
常晚心一路的拽到停车场,对于陈洁仪如怨妇一样的行径,她已经不奇怪了,最近两个人在一起,偶尔去夜店,陈洁仪一喝多就发狂,情形也与现在差不多,她很是无奈,又不屑,看附近有人看过来,她一边努力的让自己姿容万千,一边用力的掐到陈洁仪的胳膊上,直到将她掐痛,然后回过神来一样,向着她吼:“你干嘛,好痛啊!”
常晚心也不理她,只向她一努嘴,陈洁仪刚刚一直沉在自己的愤怒中,这时看到常晚心的样子,才在余光里瞧到,附近那些看过来的人影。
“你要发疯尽管发,我是走了,我陪你丢不起这个人……”常晚心说道,她钻进车子,只片刻,陈洁仪也上了车,气鼓鼓的,关车门的声音特别大。
“大马路上,你发什么疯,让我陪你丢脸……”常晚心这时才有些急躁,外人都看不到了,她的脸变得极快的:“你追上去能怎么的?拽住那两个能怎么办?”
“我,我非骂那女人一顿!”陈洁仪说道。
“是,你能骂,你也能打她一顿,然后呢?上小报,让大家都知道你堂堂陈家大小姐,斗不过一个小秘,然后呢?只能让你在宋亚纶的心理越来越糟糕,你越叫嚷,越突出人家楚楚可怜,再说了,男人都是喜欢新鲜的,你这张脸,宋亚纶都看了六七年了,别说没结婚,没那张纸做保证,就是结了婚了,也有什么七年之痒之说的,现在这样一点小事,你都容不得,还不是没抓奸在床吗?你急什么?”常晚心不屑的说,连带着自己也有些气恼上心,不过,她想一下,就过去了,她虽然没结婚,但妈妈对付爸爸身边那些女人的做法,她从一小就看腻了,照妈妈的看法,男人只要不动情,用钱能打发的,都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那你说,我怎么办?”陈洁仪有些懊恼的说道。
“怎么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再说了,你把动不动就把什么恩情压人家头上,你当时帮他,难道是他求着你的吗?男人都是有自尊的,你不提,他也是知道的,他既然现在已经和你撕破了脸,就是有持,你现在扼制不了他,明的,你可以在他面前变得忧伤,尽情把你的痛苦摆在脸上,让他知道没了他,你活不了,内疚死他,暗的,你可以帮他,还不能要挟他?你不是经济学硕士吗?在商言商方面,你应该比我精通吧?”常晚心冷笑,翻出太阳镜带上,遮住了她那样美艳的脸。
陈洁仪的喘气,渐渐的平息了,不再气恼,常晚心如常开车,她想了半天,才悠悠道一句:“你果然比我厉害,难怪你能受得了那个姜浩辰左拥右抱……”
车子明显滞了下,常晚心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狰狞,心里狠狠的痛了下,半天才回道:“逢场作戏的事,我不计较……”
常晚心将陈洁仪送回家,又开回自己的家里。
常太太正在小客厅里弄插花,女仆周妈站在一边,给她递上小喷壶,她正对着花喷着水,就听到门响,女仆忙走过去,不一会儿,女儿常晚心走了过来,常太太看着女儿,就笑道:“今天回来的挺早的,不会再出去吧?”
常晚心吩咐周妈给自己去倒水,她摇着头说:“太热了,不想出去了!”
常太太用心的修剪着花盆,周妈拿回水给常晚心,常晚心咕咚咚喝了两口,才去了燥热,看妈妈弄得认真,就想离开上楼去,不想常太太却突然问她:“最近也没听你说到过姜浩辰,这一段时间,你们都没有见面吗?”
“啊?”常晚心愣了下,心里有些堵,嘴里却故作轻松道:“最近他很忙……”
“是,男人忙事业是应该的,不过,总也不见面也不是个事儿,你们这都要结婚了,总要有些东西需要商量,就算是感情,也要慢慢的培养着来,他既然忙得忘了给你电话,你不如主动约下他,又不是才认识的,你们也算认识了几年了,给他去个电话吧!”常太太继续弄花,头也不抬的说道。
常晚心撇撇嘴:“不要吧,我这才回来,外面热得要命,我也不想出去了!”
常太太伸手,周妈把小剪子递给她,她还看似并不上心的说道:“温柔是女人的利器,感情也要修修剪剪的,你们是不是有半个多月都没有见面了?再好的感情也架不住生疏,女追男隔层纱,你主动一些,他没有理由拒绝的!”
常晚心看着妈妈,常太太年近五十,保养却极好,皮肤紧致,连最容易泄露年纪的手部皮肤与颈部皮肤也紧致光滑,出身名门,一举一动,都透着温婉大气,记忆里妈妈就从没有披散过头发,平素都是用发夹将头发夹得平整的,在脑后梳了个髻,用各式的发网兜住,刘海柔顺的别向额角一边,眉毛修剪得细细长长的,常太太极注重妆容,平素哪怕不出门,也每天早起用近一个钟头的时间来描画她的脸。
一直看着妈妈这副样子,常晚心早就习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感觉胸闷气促得很,有股子怨气,仿佛就要挤爆了她的胸腔了。
下意识的就说了句话:“主动不主动有什么,温柔又怎么样,妈妈温柔,爸爸还不是照样在外面花开酒地……”
她说得痛快,周妈听了吸气,向着她皱眉摇头。
常晚心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会直戳妈妈的心窝子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了,一天到晚,都似活在面具之下,对着人笑,再不喜欢,也不露出自己的情绪来,这名门淑媛的身份,让她天天活得好累。
小客厅里陷到了一阵的无言的沉默里,只有常太太手里的小喷壶,随着她的动作,而发出的喷水声,轻微的刷刷声……
常家的小客厅那样的静,女仆周妈感觉气氛不好,就悄悄的退了出来,感觉常太太是有话要对女儿说的。
果然,在周妈退出了小客厅后,常太太手里的喷壶终于被她放下了,小客厅里,一点的动静也没有了。
常晚心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也不想再补过,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妈妈叫屈,妈妈是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常晚心知道爸爸在外面有包女人,有给别的女人安家,那些以出差为借口不在家的日子,在哪里,这些,也许不光常晚心知道,她想自己的妈妈也是知道的。
还有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就更多了,但那些都不足以让常太太乱了阵脚的,只是听说,那个二奶,很是年轻漂亮,又有高学历,几年前,做过自己爸爸的秘书。
常太太放下喷壶,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她感觉一阵的无力,抬头,向着女儿笑,听到女儿特为难的叫了自己一句:“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常太太尚清轻笑了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紧绷的,这张脸,一直扮着优雅,现在,要她发泄,换一种表情,都做不出来,只得望着女儿再笑笑:“你又听到了什么?”
“没,没听到什么?”常晚心现在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
“这样……,呵呵,不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常太太这三个字,也只能是我的,就如你,你即使再不愿意,再不喜欢,注定姜太太三个字,会成为你一生的标签,与其埋怨,不如接受,如果你不想像妈妈这样,皮笑肉不笑的生活,那么就用心的经营你的婚姻去,你年轻,又漂亮,一切都有可能,这世上的男人,也不见得都像你爸爸。想幸福就去争取,做为常氏唯一的继承人,你的婚姻是无法选择的,就是不是姜浩辰,也许是周浩辰,李浩辰,不论是谁,都定是一个财阀的公子,也不是嫁给那种男人,就会不幸福,你的表姐就过得很好,你既然知道妈妈不快乐,就努力让自己快乐,如果不努力,就否定了自己的婚姻,那是你自己的错!”常太太说道。
“妈妈,对不起……”常晚心说道,走过去,抱住母亲的肩:“妈妈,我不该那么说……”
“没事的,乖,回房去吧,外面那样热,去歇歇,至于给不给那个姜浩辰电话,你自己决定吧,晚心,妈妈不想你重复妈妈的路,如果必定要重复,也要争取让自己快乐一点,幸福一点……”常太太说道,拍拍女儿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去吧,让妈妈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常晚心看着妈妈突然出现疲惫倦意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慰,一边的自责,一边的与妈妈告别,走上楼去。
先去洗了个澡,随后拿起电话,姜浩辰的名字,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她想了半天,终于想好了借口,“浩辰,我是晚心!”
姜浩辰对于接到常晚心的电话,很是有些吃惊,认识很久了,因为束于两个人的身份,还有即将成为夫妻的事实,两个人竟很少私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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