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居然当了镇北军的招讨副使，率领神策军出征。”张墨收到朝廷送来的消息，心里也觉得这里面有点意思。

“舒王？他怎么会成为镇北军的招讨副使？”聂隐娘也是感觉很奇怪，她可是知道舒王和太子之间的那些争端，当时李诵能够坐上太子之位，她聂隐娘也是帮了忙的，她接着问道：“这是皇帝要制约你的手段吗？”

张墨摇了摇头，笑道：“应该不是，家里的信还没有送来，等送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倒是真的觉得这不是皇帝制约自己的手段，皇帝要想制约自己的话，根本就不用把舒王派出来，只要王胖子一个人就足够了，或者另外派一个太监来就足以让自己焦头烂额了。

“要是舒王跟你争权的话，咱们该怎么办？”聂隐娘问道。

张墨笑道：“他跟我争不了权的，我只要不跟神策军合兵一处，他就什么歪招也用不出来了。原本我也没想让神策军出什么力，只要他们能帮我牵制住忠武军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咱们自己去办。

他要是敢不听我这个招讨使的指挥，呵呵，那他的小辫子就落到我手中了。再说有王胖子当他的监军，舒王就是想做点什么怕是也不能如意。王胖子可是咱们自己人，他绝对不会让舒王破坏他升官大计的。

你信不信，明后天我一定能收到王胖子的书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为夫的猜测没有错了。不过这次我怎么总是感觉有人在给舒王下套呢，这个时候让舒王领兵出征，对舒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郭不精这个老家伙是受了谁的指使呢？总不会是皇帝吧？”

聂隐娘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舒王没有好处，于是便问道：“舒王率兵出征，只要协助夫君你平定了李希烈，那么他的军功就不少了，有军功，怎么就是坏事了？”

张墨笑道：“舒王已经是亲王了，而且太子之位已经定了，他有军功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当上太子不成？舒王一直以来都不能插手禁军，现在有这个机会了，你觉得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这是有人在布局啊，是要激发舒王的野心，然后再抓住舒王的把柄，置舒王与死地啊。这一手玩得高明啊。”

聂隐娘愣愣的看着张墨，好半天才说道：“杀人就杀人嘛，干嘛要弄得这么复杂？这样阴险的计策是谁想出来的？夫君怎么就能看透呢？”

张墨笑道：“朝堂上的阴险手段多了去了，这个计策算什么？再阴险的招数还有呢。”其实他能够看透这一点，倒不是他的朝争经验有多丰富，毕竟他进入到朝堂上也没有多久。他依靠的是他对文史的研究。

后世的讯息爆发和对历史的深入研究才是张墨真正的依仗，因为后世总结了中华数千年历史中所有的阴谋诡计，更给出了一定的评价。有了这样的积累，张墨自然能够看出李静晨和舒王李谊布下的这个局。

跟聂隐娘聊了一会儿，张墨便带着亲兵出去巡营了。明天全军就要开拔了，军营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所有的武器装备都要带走，同时还要带走更多的粮草。昨日军中的辑重已经先行运走了，但是今天还是有大量的辎重要一起运走。

军中看着乱，其实还是有条不紊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军了，很多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张墨操心，军中司马就把一切事情都操办好了。

直到了后军，张墨也见到杨炎在指挥着亲兵打包行囊，他便上前笑道：“相爷，这些事情您交待给他们去办就好了，您在这跟着忙活什么呢？”

杨炎笑着放下手中的一些书籍，对张墨笑道：“这些书都是老夫在幽州搜集来的，没想到幽州这等荒僻的地方也有这么多的好书，一些书老夫都没有见过，算得上是孤本了，这么好的东西，老夫可不放心他们胡乱折腾。

大帅要是没事就坐下来喝杯茶，咱们边喝茶边看着他们打包那些书籍。都弄得差不多了，估计再有小半个时辰就搞好了。”

张墨从马上跳下来，一边朝杨炎走过去，一边笑道：“回到长安以后，相爷把那些孤本挑出来，到时候某家让人印他个几千上万本，这样就不怕这些书籍流失了。都是孤本，这要是断了传承就实在可惜了。”

杨炎笑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方塘阁是你弄的了，你家的印书能力是最强的。”他说着，给张墨斟了一杯茶，推到张墨面前，说道：“有一点老夫弄不明白啊，你的那个方塘阁出书量如此之大，你们是怎么印刷的？这得养多少雕版匠师啊？”

张墨看着杨炎嘿嘿一笑，说道：“相爷，这是生意上的秘密啊，您觉得某家会说吗？这个秘密多隐藏一天，某家就能多赚一天的钱，这么好的手段某家岂能轻易告诉相爷？”

杨炎指着张墨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家伙甚是狡猾，随时随地都防着别人。”

张墨笑道：“晚辈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指望晚辈吃饭的人少说也有万余人呢，晚辈要是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了，那就是砸了上万人的饭碗，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方塘阁的份子还有没有？回头老夫也要买上一些。”杨炎问道。

张墨摇了摇头，说道：“早就卖没了，眼下就我跟李昭和罗义峰手里还有，再有就是皇帝和太子手里的了，其余的都已经卖掉了。不过《长安快报》的份子还有，相爷要是想要的话，晚辈倒是可以让李昭他们卖一些给相爷。”

“老夫觉得《长安快报》与方塘阁比起来，相差甚远啊，要是方塘阁的份子还有的话，老夫倒是愿意买上一些。”杨炎说道。

张墨笑道：“相爷，此言差矣。方塘阁现在看着赚钱，但终究是不会太长久的，只要别人学到了某家的印刷术，终究会跟着学的，但是这《长安快报》要是经营好的话，就算是几百年也能持续下去。这才是长久赚钱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