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手捂着左脸,指向洛小君,气愤的破音了嗓子,声音尖锐。
“你,你敢打咱家!”
洛小君冷冷的看着他,这张温润到人畜无害的颜,此刻肃穆到像是换了个人。
到底曾今是帝皇,就算再如何落魄周身的贵气是如何都遮盖不住的,哪怕身着低贱的太监服,地位低下,为人鄙夷。
可那股久居高位的气场,是刻印在骨子里的带不走的东西。
他步步朝他走来,竟让李管事生出怯意。
“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募地,洛小君揪住他的衣领,凑近他。
“将阿九放出来!”
“进去慎刑司的人都登记在册,除非君上开恩,否则没有人能放他出来……”
抓着他衣领的手松开,李管如同见了鬼一般慌忙离开。
只等他走远,洛小君紧绷的身躯松懈下来,甩着自己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刚刚那一下他用尽了全部力气,怪疼的。
转眸看向瑶光殿的方向。
如果要将阿九救出来,必须得楚恒熠同意才行,这事就有些麻烦……
不过,若细想其实说难也不难,只要抓住他要找的’刺客’阿九就能无罪释放。
昨天晚上的所有经过,洛小君看得清清楚楚,是禹国公主企图刺杀楚恒熠反被杀害。
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
楚恒熠明明知道,却大张旗鼓抓捕刺客,是做样子给禹国使臣看,伪造一副公主被刺客杀害的状态。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明明只要他一句话便能将禹国公主定罪,并让禹国使臣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为什么要隐瞒,甚至是放任?
楚恒熠心思整密又心狠手辣,绝不会做无用之事。
倒是禹国……他们不惜牺牲一位公主的性命,如此大的代价,为了什么?
若他记得没错,禹国貌似出了一位天纵奇才的皇子,名叫洲文仪。
三年前洲文仪被帝天宫洪长老选中为下一任帝君的候选人,并进入帝天宫栽培。
禹国这么做的原因,难道是为了将楚恒熠拉下帝君之位,好让洲文仪成为帝君?
……
帝天宫长老堂戒备森严,寻常人无法进入,就算洛小君是御前太监也不行。
洛小君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的打算,他躲在花盆后面,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有人出来。
率先走出的是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他身侧跟着一位蓝衣青年。
“洪长老,就算帝君残忍的杀我皇妹,可身为长老堂的一员,我断然不会因为个人缘由去泄私愤,从进入帝天宫的那日开始我便斩断了过去,我知道洪长老气愤不过想为我出口恶气,可帝君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若得罪了他,洪长老怕是得被他报复……还望洪长老以大局为重,莫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蓝衣青年声音哽咽,话里话外处处以大局为重,可明里暗里却在挑不离间煽风点火。
被称为洪长老的黑袍老者冷哼一声。
“楚恒熠不将长老堂放在眼中,真以为他这帝君之位能坐得安稳!”
“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蓝衣青年欲言又止。
“说。”
“帝君灭去燕南国,却不予长老堂商议半句,而今在长老们的眼皮底下如此为所欲为……想来是因为洪长老对我格外眷顾,他心生不满便用我皇妹泄愤……他如此歹毒,若将来日渐强大,不只是我,禹国,就连长老堂也……”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低着头一副甘愿赴死的模样。
“他在针对我,洪长老就将我交出去,给他泄愤了事吧!”说着便要下跪。
洪长老托起他的双臂。
“文仪心地善良又肯为人着想,这样的你才是最合适的帝君人选,楚恒熠四处伐战与长老堂背道而驰。”
说完疾步离开,所走的方向,正是瑶光殿。
待他走远,洲文仪抬头,一改方才大义凛然的模样,刻薄的唇斜斜的勾起,眼底尽是得意的冷笑。
躲在花盆后,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洛小君,翻了个白眼。
这男的绿茶起来,真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洲文仪岔入一条小道,洛小君偷偷尾随在后,走到一半洲文仪停下。
“出来。”
被发现,洛小君只得从花盆后走出。
见是他,洲文仪收起暗器,饶有兴致。
“我当是谁,原来是亡国之君洛君怀。”
他上下打量着他,目光里是**裸的侵略与戏谑。
“都说燕南国皇帝俊美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垂涎。”
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然到了洛小君身后。
刻意熏过的檀香浓烈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令人觉得发臭,洛小君皱着鼻子,屏了一下呼吸。
“听说,你为了讨好楚恒熠连**都不要了,啧啧啧,不如以后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只做个小太监。”
目光游离在衣襟处的阴影里,舔舐着唇。
“暴殄天物~”
说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并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尖,同时手掌不安分的抚上他的臀捏住。
洛小君身躯一震,挣脱开并与他保持距离,脸颊气愤的通红。
“少在这里自我**!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
见他反应如此激烈,洲文仪愣了一下,嘴角僵硬。
“楚恒熠没碰过你?”
洛小君噎住,想起了昨夜。
手臂被钳住,身子被用力一带撞入他怀里,洲文仪扼住他的下巴,目光落在他饱满红润的唇上。
“被碰过了,吻了?身体碰了?下面可曾……”
洛小君瞪大了眼睛,甩开他的手,也不知怎的竟心虚的逃开。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洲文仪将手放在鼻尖痴迷的嗅着。
“很快楚恒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属于我,包括你。”
洛小君拼命的往前跑,气喘吁吁头也不敢回,跑着跑着,洛小君没了力气,鼻子酸了,脚也软了。
他蹲在地上,垂着头,眼睛莫名的湿了。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钉在了耻辱架上。
从穿书被鞭打,差点被阉,再到平日里太监们的鄙夷与羞辱,唯一的好友阿九入狱……再到被楚恒熠动手动脚,两个大男人还亲了嘴。
这算哪门子穿书,是故意让他进来受‘教育’的吗。
好吧,他承认他说大话了,他错了行吗。
放他回家吧……
负面情绪层层叠叠,现实的无助如阴云一层一层的将他笼罩在湿冷的空气里。
他丧得要命。
脚步声临近,顺着绣金边的黑袍往上,是男人冷峻的脸,以及深邃狭长并充满怒意的眼睛。
“谁欺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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