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杜华的确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朝廷的大军怎么能够在一夜之间就出现在他的大营外面,相距不过就是三里之遥。这么多的人到了大营附近,那些斥候居然一个来汇报的也没有。
此时天色也是刚刚亮,自从发现大营四周有十几万大军之后,整个宣武军大营就乱了,处处是人叫马鸣的,所有的将领都在呼喝着,让自己的兵即刻集中起来。毕杜华的军令已经传了下去,要全军在一刻钟之内集合完毕。
“张墨真的是好胆子,面对李希烈的将近二十万的大军,他也敢调动十几万人来找我宣武军的麻烦。”毕杜华骑在马上,站在军营外面,数百个亲兵就在他身后。他看着远处招展飘动的镇北军大旗以及张墨的帅旗,双腿都有些发抖了。
他知道就算是李希烈现在派兵去偷袭张墨的卫县大营,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了,自己今天要么是拼尽全力突围出去,要么是直接投降镇北军,再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
此时张墨也在看着毕杜华,只是他手中还有一把望远镜,因此他对宣武军大营的情况更清楚一些。
现在望远镜已经成了镇北军各大军首的标配了,艾满海和穆赤丹增这样的一军之手都有一个望远镜了。这是李大志的大志工业开发区用最快的速度赶制出来的,当张墨的大军一到卫县,这些望远镜就随着朝廷的补给一起到了。
许怀远这次担任右翼的攻击任务,他的手下有三万人之多。这样的兵力要是放在禁军中的话,已经是中护军的标准了,放在地方上也是一个相当于天平军节度使的标配了。
许怀远身边就是尉迟恒的幼子尉迟大川。原本张墨还想把尉迟大川安排在自己的亲卫队中的担任副首领的,但是自从尉迟大川认识了许怀远之后,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聊的,尉迟大川就坚决要到许怀远的军中,给许怀远当中军司马。
张墨才不管尉迟大川想干嘛呢,见他要去许怀远那里,即刻就放行了,他还嫌尉迟大川在身边自己还要操心看着呢。现在他愿意去许怀远那里,他正是乐不得呢。
“远哥,你那千里眼给我看一下吧,就一眼。”尉迟大川知道许怀远手中的是千里眼,张墨刚把望远镜下发下去的时候,许怀远在尉迟大川面前显摆的时候,让他看了一眼,然后尉迟大川就喜欢上了这个东西。
许怀远哼了一声说道:“看什么看?本帅这是办正事儿呢,等打完了仗你再看吧。”
“远哥,长安城揽月楼一次,全套,兄弟全包了。”尉迟大川直接开出自己的条件。
“两次。”
“好,就两次。”尉迟大川即刻就朝许怀远伸过手去。
许怀远将望远镜往尉迟大川手中一塞,说道:“六次了,记住了,到时候别耍无赖。”
尉迟大川把望远镜放到眼睛上,口中哼道:“笑话,远哥你去长安城打听一下,我尉迟大川的口碑如何?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川老大吐口唾沫都是颗钉。哎呀,远哥,宣武军大营里面也准备好了,大帅怎么就不趁着他们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冲营呢?要是那样的话,现在已经杀他一半人了。”
许怀远说道:“你懂个屁,大帅要的是宣武军的人,不是把宣武军剿杀了就算了,不然大帅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了,某家的三万大军加上穆赤丹增手中五千特种兵就足够了。”
“特种兵很厉害吗?我听你说过无数次了。”尉迟大川说道。
“废话,要是以同等人数的战力而言,整个大唐就没有比得上特种兵的。”许怀远说道:“哼哼,等打完了仗,某家也要训练出一批特种兵来,也不用多,三千人足矣。当年某家也是在特种兵里厮混过的,没有进过特种兵,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强。
等回去长安之后,就把你送去特种兵里历练一下,呵呵,在特种兵里转上一圈,再加上你家传的本事,你就是担当一军之首也是足够了。”
“听远哥这么一说,小弟倒是想到特种兵里转转了,等回去长安之后,某家就跟大帅说去,远哥,你觉得大帅会答应吗?”尉迟大川说道。
许怀远连连点头,说道:“一定会答应的,就凭你阿耶与大帅的关系,大帅没有理由不答应的。”
见尉迟大川跳进自己的圈套了,许怀远心里大喜,他可是知道特种兵的那种训练强度,当年他刚进特种兵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不是自尊心作祟的话,他早就逃离特种兵了。因此他觉得尉迟大川这个纨绔子弟进去特种兵大队之后,那酸爽程度一定比自己当年还要过瘾。
“远哥,你看大帅那边拉出来的什么?怎么看着像是床弩呢?”尉迟大川把镜头转向张墨所在那个方向之后,便见到数千匹战马拉着像是床弩的东西,在军阵前面分三层排开,看着足有两三千人之多。
许怀远转头看去,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于是便笑道:“那是大帅弄出来的移动床弩车,哈哈,这回有好戏看了。”
张墨阵前的三千床弩车摆好了,在宣武军另一边的段春华也将三千床弩摆好了,就等着张墨那边放出烟花讯号,然后就用三千床弩朝着宣武军的大营射击。这是张墨定下来的威慑之力,他希望经过一轮射击之后,就能逼迫毕杜华投降。
都是可用之军,张墨不想杀伤太多。
“王刚,你去跟毕杜华聊聊,看看他愿不愿意投降。”张墨对身后的王刚说道。这个时候正是王刚展露才华的时候。
王刚应了一声,从一个士卒手中接过一面白旗,对张墨说道:“大帅,卑职觉得大帅还是先射一轮床弩之后再跟毕杜华谈判比较好,见到了床弩军的威力之后,卑职的说服力会更强。大帅您觉得呢?嘿嘿,有大帅的这一轮床弩箭射过去,他就不敢砍卑职的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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