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长平郡主的一番解释后。
安宁郡主瞬间展露出庞大的胸襟,莞尔一笑。
“原来如此。”
“我观先人典籍,其中不乏记载一些能人贤士,性格怪异者,十之有八。既是我朝能人,就该好好重用才是。”
“正巧近些日子以来,坊衣殿内出现了点问题。”
说到此处时,安宁郡主特意拓宽视野,看向一边:“小李子既然懂得制衣,想必对里面的问题也深有研究。既是如此,不妨随本宫过去看看。”
坊衣殿,西昌宫内唯一一间用来制衣的宫殿。
传闻先皇年轻时候不司政务,只爱摆弄一些针线活,只可惜当时频发战乱,再加上前朝破败,其他几国有心结合想要占领、搜刮那片领土。几次派来使臣商谈,却都对她拒绝。
在这种背景下,朝中一些顾命大臣便展开联名劝诫,要她把心思放在此事上面。
待到前朝溃败之后,再搞这些也不迟。
先皇本无心争斗,可奈何当时其他三国结成了统一战线,若是女帝不肯结盟,他们便率先攻打西昌。
无奈之下,先皇只好为了兴趣,挂名一间坊衣殿。
传至现在,这间坊衣殿已有盛大规模,据说里面的工作者已达上百。
所产出来的丝绸,衣物。
一来卖出宫殿,二来,用作宫内达官贵族使用。
譬如大臣们身上所穿的朝服,就是出自于这里。
也就是说,它的存在,对于西昌而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李林辅虽然刚刚入宫不久,可是对于此处也是有所耳闻。
如果里面的衣物出了问题,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纺织机坏掉,或者说婢女不按照规定过程来操作。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真正问题出在哪,必须得过去看看才能知道。
“郡主要奴才过去,奴才自当愿意跟随,只不过……”
说到此处,李林辅忽的看向别处,微微一笑。
“只不过什么?”安宁郡主稍微一楞。
李林辅大着胆子,直言不讳:“长平郡主方才言笑,说是奴才方才过于冲撞,安宁郡主看了肯定会对奴才大发脾气,奴才生怕……”
整个西昌都知道,安宁郡主是太子,即便眼下还没有实权,可在不久之后便能坐稳大位。
因此,不管是其他郡主还是底下的侍女,都对其十分敬畏,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怒了她。
但其实真正相处下来才知道,她本人其实一点也不可怕。
相反,还比想象中和缓许多。
“死奴才,你胡说什么呢,本姑娘几时说过这番话?”长平郡主顿时鼓起胸口,指着他一通埋怨。
可在安宁郡主面前,却又立马改换面孔,为自己辩解:“姐姐,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说。”
“小妹啊,都怪本宫把你给宠坏了,你说你开别人的玩笑也就算了,怎么连我给带上了。”
安宁郡主浅浅一笑,两嘴间的梨涡与她的魅力形成陪衬:“小李子大可放心,本宫并不怪你。你是我们西昌难得的人才,本宫赏赐你还来不及。”
“既如此,奴才便在这里谢过郡主。”
看吧,这就是风度。
不愧是帝长青选中的接班人。
黑白分明,重用人才。
不像某人,只会撒泼任性。
不过有一说一,如今安宁郡主不怪罪他。
也就是说,他打赌赢了那个丫头。
今夜,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看她穿这些性感衣服……
想到此处,李林辅顿时捂了下嘴,嘿嘿一笑,看见长平郡主生气,心中也瞬间充满了乐趣:哼,小郡主,你等着,看我今天晚上怎么去拿捏你。
……
坊衣殿外。
凤撵紧随而至。
红染作为掌管此殿的总簿司。
在听闻安宁郡主等人驾临此地时。
赶紧带着殿内的属下来到门口,叩拜迎接。
“属下红染,率领坊衣殿内一众属下,参见二位郡主。”
“起来吧。”
安宁郡主拉着小妹的手,走下去说:“红染,坊衣殿内的问题,如今变得怎样了?”
红染起身,拱手答道:“自从陛下颁布朝服改革命令以后,我等也在全力投入,应对此事,并根据陛下的要求,单独设计了几个版本的绘制图,只可惜在操作的过程中,不知出现了哪种问题,导致做出来的成品各个都差强人意。如今我等反复检查,不曾发现任何问题……”
“这就奇怪了。”
安宁郡主陷入犹豫:“走,带本宫进去看看。”
“喏。”红染低头言语,而后,便在前面带路。
安宁郡主把随从婢女们丢在外面,带着李林辅与长平郡主两人走了进去。
经过一番检查,几人均没发现什么异常。
甚至亲眼看着里面的婢女操作。
直至整个过程看完,仍未有什么新的发现。
“红染,你身为坊衣殿的主簿司,从事制衣长达九年,连你也没发现问题所在吗?”
听见安宁郡主询问,红染微微一怔:“属下愚钝,不曾得知。”
“你等贵为制衣界能人,只知按部就班的劳作,却不知劳作过程中,也要熟练自检技能?”安宁郡主严厉反问。
红染低头:“是,属下自当铭记于心。”
“别光只顾着说啊。”看见这帮人个个没用,长平郡主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陛下改革朝服,是用来应对那些外来使臣的。也就是说,是穿给外人看的。若是朝服设计的不好,岂不落人笑柄?”
“属下惭愧,甘愿受罚。”红染无可奈何道。
食君之禄,自当一心效劳朝廷。
红染身为坊衣殿的主簿司,在位期间,一向兢兢业业。
如今栽在这批朝服上面,多少有点不甘心。
同样的,问题也是出自她这里的,就算不是她导致的,她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当然要罚你了,要不然从今往后,我西昌的脸面要往哪里放?”长平郡主说着,鼓了鼓胸。
“小妹,不得无礼。”
安宁郡主打断了她:“红染乃是我朝的重要大臣,虽无大功,可却罪不问责,你这样大声对她叫嚷,究竟成何体统?”
“可是……”
“好了!”
安宁郡主说着,转移视线,看向另外一边正在研究纺织机器的李林辅。
“小李子,本宫问你,你可有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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