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辉和老周抱怨着王马政怎么还没回来的时候,王马政跟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老周看到镇北王刘真也来了很是惊讶,连忙拉了战辉一起行礼。
战辉偷眼打量镇北王,年岁看着也就三十多,虽然身材高大但是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并没有上位者的那种逼人气势。
镇北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面目长的俊俏,身上那份沉稳不像少年该有的,穿着并不华丽,但是干净整洁,看少年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阳光,心中感慨原来是战老大的儿子,长的到是一表人才。
打量完“你说你有法子能治了腿瘸的马匹?”
“回王爷,草民确实是有办法。”
“这文书可是盖了牧马监大印了,如果法子不管用可是要出双倍价钱的,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要签这个文书。”
“回禀王爷,草民有些孤陋寡闻昨日在驿站门前看了售卖瘸马告示,问了里正伯伯才知道这些马匹也是为保卫大武立过功劳的,所以草民今日到马市瞻仰这些瘸腿战马聊表敬意。
草民看到了马场里除了战马其他牲口也是瘸腿的,仔细观察之后知道了牲口瘸腿的原因。
说心里话草民本打算回家取了钱把战马和牲口全都买下,治好了以后转手再卖的,心中也是狂喜这是个赚钱的独门买卖。
可又想起了里正伯伯对自己说过,培养一匹和骑军将士心意相通的战马并不容易,耗时费力不说银钱也是不少花,如若就因为长时间奔跑巡视边境伤了腿被舍弃实在是可惜。
小子能够在靠山村这北地边关平安幸福的生活那是全靠着咱们大武边军将士的尽职守护下得来的。当真是这天下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边关将士在陛下和王爷的带领下替大武子民在负重前行。
所以草民发现了治马匹腿瘸的法子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发财,那真是不当人子!所以草民决定把法子献给牧马监。
但草民年少位卑,各位大人又整日为保卫边关日夜操劳,怕被认为是来捣乱的所以才签了文书,如果小子的法子真是不管用,双倍出资也算草民为边关出了份力。”
战辉这一番话让镇北关众人如遭雷击,嘴里都在喃喃自语着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边关将士在替大武子民负重前行,镇北王更是红了眼圈。
老周听的满脸黑线,这小子开始是这么想的?嘴炮真是厉害,话说的真是漂亮。
过了半晌镇北王大手拍了拍战辉肩膀说道“说的好,说的太好了,这话是对武人最好的褒奖了,冲这句话如果你的法子不管用,你就按原先的价格出资购买就可以。”
战辉内心苦笑看着斯文的王爷怎么这么大手劲,又被当地鼠拍了。
杨监丞是实干技术型官员开口说道“王爷说的我也赞同,现在文书也签了,战小哥儿能不能把法子先说说。”
战辉挠了挠头说道“这样吧我亲自动手你们看着就知道了。”
让人到马场赶了头瘸腿的驴子过来,战辉让人找些绳子来把驴子放倒把四条腿绑了起来。
战辉把在铁匠铺买的柴刀拿了出来,边给驴子割蹄子边说道“咱们镇北这地方大多土地松软,驴子走路没有沙石磨损,蹄子就越长越长,超过一定长度蹄子着力的部位就发生了变化。
四个蹄子有高有低驴子走路肯定难受使不上力,严重的就好比人原来是脚底着地变成脚背着地,走路不光使不上劲而且疼痛难忍。 所以法子就是用刀把长长的蹄子割掉就可以。
还有就是方才在马场有不少战马也是这个原因,不过战马比较金贵先用这驴子试试。如果驴子治好了,那些战马应该也可以。”
虽然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但牧马监的人听了很是认同战辉的观点,觉得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战辉有些低估驴蹄子的硬度了,蹄子太干了,柴刀用着又不顺手,半天也没弄下来多少,还累的够呛,只好让人到匠作监找把木匠用的宽凿子出来。
护卫见战辉力气小就把这活接了下来。武力值高干活就是快,没一会功夫就割完了,四个蹄子割的一边高。
割完蹄子松了绳子驴子居然都能小跑了,众人都看傻了,驴子赶进来的时候可是慢吞吞的瘸着腿进来的。牧马监的人嘴里不停的说着这么简单怎么就没想到。
镇北王刘真也是感叹道“真的好了,而且还这么简单的就弄好了,你刚才说有战马也是这个原因,驴子好了那些马也应该没问题了,这就是大功一件啊。”
“草民也是得天之幸,天佑大武让小子发现了原因。”
“哈哈,真是期待啊,如果明天其他的瘸马你也能治好,本王必会向陛下给你请功。”
战辉和镇北王客气了几句,又赶忙让牧马监的人到马场挑匹蹄子过长的战马过来试试。
等马匹割完安稳的走在路上牧马监瞬间沸腾了,虽然这种情况的马匹只是一小部分,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就知道怎么处理了,所以都是激动无比。
镇北王陪着众人开怀大笑了一阵就去忙别的了,走时又让刚才的几个护卫留下听战辉的安排。
战辉也是顺杆爬,马场里还好几十头驴子呢,那都是自己的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就请护卫把驴蹄子都得割了。
武力值再高割这么多驴子也累啊,而且味道也不好闻全都是苦着脸。
战辉见护卫们确实割的都挺辛苦,一人送了几盒豆腐干,马市这羊多还便宜战辉又买了两只羊,烤了串请护卫们一起吃。
羊是现杀的肉新鲜的很,切了小块用木棍穿起来,烤的时候刷了一层豆油,烤熟撒上盐再刷了茱萸做的辣油,这味道简直了,把众人吃的实在是太爽了。
护卫们心里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这豆腐干也是听说过的。给的怕是有十斤左右,这可不少了。这战小哥儿对军汉也是尊重,那么赚钱的法子说给就给了真是奇人一个,让人从心里敬佩。
送走护卫们后战辉对老李道“李大叔,刚才那些驴子都怎么样。”
“看过了都是好牲口,回去好好喂几天身上的膘就能长回来,战小哥儿你是真厉害,真是开了眼这简单就把瘸腿的牲口治好了。”
“都是好牲口那可太好了。您是看牲口的好手,刚才割蹄子您也看见了,日后您也能给驴割蹄子了,也能增加点进项。”
“那老汉我这趟可没白来多谢战小哥儿了。村里人现在日子是越来越好了,有你是我们村的福气。”
“李大叔说谢谢就客气了,小子看村里人过得好心里也高兴。”
“这可不是客气,这世上哪有手艺法子说传就传出去的,也就是你战小哥儿不在乎。”
“小子也没有三头六臂,法子不给村里人还能给了外人不成,再说最赚钱的可是都攥在小子自己手里呢。”
“那也是天大的恩情了,老汉拎得清的。”
老周撇撇嘴道“老李头你可别捧着这小子了,再捧可上天了,他做这些也是互利互惠的事,肚子里弯弯绕绕多着呢。”
“里正这话老汉可不认,老汉可不是捧着说,火炕就让咱们冬天不是那么难捱了,还有那些豆子做的吃食怕是关内大户人家都没吃过。现在村里人都是受过战小哥儿恩惠的。就是豆芽这一个法子,都能让村里人过个好年了。”
“李大叔别夸小子了,村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小子家里的牲口也少不了麻烦您呢。”
老周虽然嘴里贬着战辉其实心里也是高兴的紧。三人又聊了一会李老汉就回去歇息了。
战辉今天心情也是大好,拉着老周拿了些豆腐干给烧水的驿卒送了去,让烧些热水一会还和老周来泡澡。
驿卒得了东西也是高兴的紧,给战辉和老周单独安排了一间浴房,还多放了几个炭盆。
老周坐在木桶里仰着头说道“你小子是因祸得福啊,这法子也是梦里得来的?。”
战辉一点都不心虚的说道“这个可不是这是白日里仔细观察得来的,就是没有做那梦我也能领着村里人致富。”
“刚才老李头都说了村里人受你恩惠都感激着呢,你就不用张嘴闭嘴的说了。你小子把法子给了真的出去不心疼?明天其他马匹你真有把握?”
“反正签了文书的,不行就按文书上的来呗。
还有您真以为我和镇北王说的是奉承话啊,小子敬佩两种人,一是能带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官,就像老周您这样的,二是保家卫国的那些将士。小子年纪不大可也想为国家做点贡献的,赚钱的方法多的很,赚这个钱心里不安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你这不只是嘴上有大义,是真正的做到了,心有大爱心有大义,若是读书怕是能成圣的人物啊,可惜可惜。”
战辉无比头疼老周怎么总是想圈拢自己做官呢,自己根本做不来啊,就说读书,上辈子连道德经都背不全,就会个三字经百家姓啥的,还是教女儿的时候一起学的。
这时候的读书真的是太苦了,战辉打听过,不光写个作文得引经据典,写的句子全都得是有出处,就连写诗写词也是得有典故的。文人喝酒对个诗没真正读过书的根本来不了。
战辉无奈说道“我要是读书没准就摔不了头,做不了梦,开不了窍,也就没这么本事了。”
“哈哈哈,你小子说的也对,是我贪心了,还不如你豁达了。”
“小子有今天也是多亏了老周你啊,换了心黑的这些法子都自己贪下了,哪能这么护着小子啊。小子自己过得好还能带着村里能过上好日子没有您居中调度操劳,怕也是不行的。”
把老周捧的也是美滋滋,两人边泡澡边商业互吹的起劲。
而镇北王府邸里镇北王正在头疼着。
“红秀能不能不要胡闹了,在府里和你娘做些女红不好吗?镇北关上下的将领没有一个没被米你切磋过的。能不能有些女孩家的样子,你这样日后怎么嫁人啊。”
“爹这可怪不得女儿,成天在府里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女红这个女儿实在是做不来。和您手下切磋这也是您之前信里吹嘘手下如何厉害,女儿才技痒的结果都是中看不中用,没一个能打赢女儿的。再说还是您从小教我练的武,现在您埋怨女儿了,以后大不了以后不嫁人,就留在府里伺候您。”
“我看你不是想伺候我,是想留在府里气死我,你就不能和你弟弟那样让人省心些吗?你今年都十六岁了,该懂些事了吧。真想一辈子嫁不出去?你让爹的脸面往哪放?你好歹也是个郡主,能不能不要整天像个游侠一样成什么样子。”
“您是嫌女儿给你丢人了,女儿明天就走不让您心烦。”说完红秀扭头走出来了房间。
镇北王也是有些后悔自己说话重了些,可女儿实在是有些太不安分了。在京城时身份本就尊贵的没边,偏偏武力值还高成天打抱不平,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就没一个没挨过揍的,连皇子都有被收拾过的。
可皇兄和母后偏偏喜欢这孩子风风火火的性格,总是回护。可女儿实在是闹的过分,朝中大臣纷纷和皇帝诉苦。只好让女儿来镇北关和自己团聚。
来了镇北关自己这帮属下也是不争气,本身红秀功夫就好,切磋下全力都不见得能赢,何况不敢下全力了,都是一群没脑子的,现在见了红秀都是躲着走。
镇北王越想越头疼,对这个女儿是既心疼又无奈,镇北关本就是军镇实在是太小了,连个说话的姐妹也没有,本身又是个爱动的性子,待不住也是正常。
但是也不敢给送回京城啊,这要回去了说不定有多少家过不好年了。真是愁人真就没个能治住自己女儿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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