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儿,这是你的妈妈和哥哥,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啊。”
颜志远蹲下身子,摸着颜禾的脑袋交代。
颜禾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虽然她现在才七岁,可她并不是小婴儿了,已经懂事儿了,妈妈去世不到一年,爸爸就迫不及待的将其他女人带回家,还附带了一个大儿子。
“小禾你好,我是阿姨,以后我会像你妈妈一样对你好的,你要渐渐的改掉你的习惯找我叫妈妈哦。”说罢,就要去摸颜禾的头,却被她躲开了。
小小的年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抗这对母子,只能抱着妈妈给买的布娃娃蹭蹭蹭跑上了楼,铺在**用被子蒙的头哭泣。
“妈...妈妈...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了吗,过几天就回来,这都已经快一年了,爸爸又有了新的老婆,也有了新的儿子,他不再需要我了,可是我需要妈妈...”
粉嫩嫩的被褥浸湿了大片,颜禾蜷缩在**,手里死死的抱着布娃娃,嘴里弥漫着:“妈妈...”
宁风致发自内心的心疼这个小女孩,他知道这种失去亲人,又被人强做亲人的痛苦。
第二天的饭桌上,后妈的做了一大桌的饭菜,满脸不自然的等着颜禾下来吃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女孩相处,只能尽力而为。
大家都落座了,宁风致眼神一直看向楼上,保姆立刻上去催,“小姐,该吃饭了,不乖乖吃饭,可是不会长高的。”
“我不吃,我不吃,我不要在那张饭桌上吃饭,那是他们一家人的聚餐,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在别人家做客!”
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她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到了宁致远的耳朵里,他的脸色黑成了锅底,起身亲自去叫颜禾下来吃饭。
咚咚咚——
“小禾啊,你妈妈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你爱吃的菜,咱们是懂礼貌的小孩,对不对?赶紧下来吃饭,要不然会被人说没有礼貌的。”颜志远工作忙,很少和颜禾相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对话,只能尽量的做个慈父。
“我不吃,我不吃,她是你老婆,但她不是我的妈妈,你娶她的时候,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她做这桌子饭,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们做什么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现在我不想吃饭,也不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气性却不小。
“去拿钥匙来,把门打开!”颜志远再也忍不下去了,他都不太清楚自己老婆是怎么把女儿养成这副脾气的,完全是养歪了。
门被保姆强行打开了,两个保姆一起上阵扯着颜禾下楼吃饭,小女孩精致的像洋娃娃一样,羽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委屈的不得了。
颜禾被强行按在座位上,满脸的愤愤不平:“这不是我的座位,我什么时候坐在末席过,我讨厌你坏女人,也你讨厌你的儿子,是你们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我讨厌你颜志远,是你们三个人合伙害死我妈妈的,你们都是贱人,该死的贱人!”
啪——
小小的颜禾像一只破败的风筝一样,被打的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颜志远这一巴掌打的格外的重,饶是大人都承受不了的强度,小颜禾白嫩的脸庞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丝丝的血迹,从凳子上摔下来胳膊磕到了地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
她连哭都不哭了,一副傻呆呆的模样,眼睛里没有了神,空洞洞的看着前方,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
“先生,沈先生来了。”
沈之梧连鞋都顾不得换了,一个箭步扑到外甥女身旁,看了看她高肿的脸颊,又看了看她胳膊上的青紫,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将颜禾抱在怀里,指着颜志远的鼻子骂道:“颜志远,我劝你放弃小禾的抚养权,本来小禾就是在我们家长大,要不是我姐姐去世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抚养她,我马上就带她去做伤情鉴定,你等着吃法院的传票吧。”
说完,抱着颜禾走了。
颜志远藏在餐桌下的手不停的抖着,他没想打颜禾,只是觉得颜禾被教坏,才七岁的小女孩满嘴都是脏话,而且她辱骂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难道现在不交?以后任她为害社会吗?
沈之梧不愧是律师,完完全全的行动派,很快就有警察上门在公司里将颜志远抓了回去,任他怎么解释,颜禾的伤都摆在那里。
虐待儿童的帽子他永远都摘不掉。
法院判决那天,沈之梧特意抱着颜禾来旁审,颜志远看向颜禾,眼睛里满是愧疚,可愧疚又有什么用呢?该发生的就已经发生了。
他在颜禾面前蹲下身子,目光与颜禾齐平,“小禾呀,在姥姥家一定要听话,若是被他们欺负了,你就打爸爸的电话,爸爸接你回家好不好?”说完,将自己的名片塞到颜禾的口袋里,随之一起塞进来的还有一张银行卡。
沈之梧像个护仔的老母鸡一样,立刻将颜禾挡在身后,从颜禾的口袋里掏出那枚卡片和名片,狠狠的扔在颜志远脸上。
“拿走你的脏东西,我们小禾是蜜罐里的公主,她不需要听话,她只需要健康的成长就可以,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要是让我发现你再出现在小禾身边,我不介意请经侦的同志去你们公司查账。”
说完,抱着颜禾就走了,颜禾乖巧的趴在他的肩头,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小时候爸爸的工作很忙,妈妈有的时候忙着写书没空理她,是舅舅将她带大的,从幼儿园一直带到上了小学,陪伴他的一直是舅舅,而不是爸爸,所以他对颜志远并没有什么好感。
沈之梧拍了拍颜禾的后背,“不要怕,舅舅永远都在你身边。等回到家里,不止舅舅,还有姥姥、姥爷,以后还会有舅妈,还会有小弟弟、小妹妹们,大家都会疼着小禾,宠着小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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