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的游骑兵小队出现在北楼村外的那一瞬间,宁静的小村子马上就陷入了混乱。
村子里的居民们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建奴,建奴来了。”
在修缮屋顶的村民脚下一滑,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极为狼狈。在田地里刨地的村民拿着锄头就往家里跑,嘴里还大叫:“婆娘,快跑,快跑……”
编竹篾的村民“啊”地一声叫,看来是因为慌乱,竹篾割到手了,他把一根手指放在嘴里包着,飞也似地往家里跑。
整个北楼村瞬间一片混乱。
建奴的将领一看这画面,顿时松了口气:“这个村庄没有问题,冲,冲进去,把男人全杀光!把女人孩子都带回去。”
“呜嗷嗷!”
游骑兵们对着小小的北楼村冲了过来。
他们这一冲,村民们就更慌了,满村都是乱窜的人。
有人拿着武器想要出来迎战的样子,有人却在往着反方向狂奔,明显是要卖队友,给自己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
众生百态,在这一瞬间演绎着人性的丑恶。
建奴骑兵们对这一幕并不陌生,他们抢过的众多村庄里,经常会有这样的一幕,早就看得见怪不怪了。
“哈哈哈!”
“怂包一样的汉人。”
“杀杀杀!”
为了不让到嘴的财货跑掉,游骑兵们加快了速度,拼命的冲了过来。
就在他们刚刚冲到村边的那一瞬间。
一个原本正在慌不择路乱跑的村民,突然仰起了头,大笑:“开火!”
村子里那些残破的烂房子窗户,立即伸出了许多铳管。
“砰砰砰砰!”
一阵青烟冒起,建奴游骑兵瞬间倒下几十个。
“我操!”为首的将领大怒:“中伏。”
“又是那支部队,明军神机营。”
“肯定是神机营。”
“快撤。”
游骑兵们来得有多快,跑得就有多狼狈。
一阵风似的逃向了应州。
村民们倒也不追,只是派了人过来,将落马没死的建奴补上一刀,顺手再牵走他们的马……
北楼村里的“村民们”瞬间欢呼起来:“又成功地伏击了一队建奴。”
花魁姑娘从屋子里钻出头来,一脸的喜色:“录到了,第一手的战斗画面,全录下来了。”
老南风对着她点了点头:“录到了就好,记得在新闻稿里加一句,像这样的战斗,现在宣府大同两地,天天都在发生。”
花魁听了这话,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惊色:“天天都在发生?”
老南风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建奴三万大军入侵,但他们并没有走在一块儿,而是分散成四路。这四路又分裂成无数小股,到处抢劫。宣府大同两地,到处都有小队游骑兵乱跑,咱们真是防不胜防,挡不胜挡。”
花魁:“吓?”
老南风看了看应州的方向:“真想拉开大部队,高家村民团全军,对阵黄台吉建奴全军,一场大战定个胜负。但是很明显,建奴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铁了心要分散开来到处抢,几个小股部队吃了亏他们也不在乎,继续分散到处抢。”
花魁:“哎?这可如何是好?”
老南风:“这是很难办的事,咱们汉人已经和北虏这样玩了一两千年了,还没玩出个结果来。”
花魁:“……”
她只是个小小花魁,这种事直接进入了她的知识盲区。
老南风叹道:“咱们现在也只能这样防他们一阵,想要根除暂时是不可能的,总之,以后看天尊的手段吧。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老南风突然转开了头:“你,郑大壮,我他娘的看上你的演技了。回蒲州之后来找我报道,我会给你一个重要角色演。”
郑大壮大喜:“多谢南风哥。”
老南风又伸手指着另一个兵:“你,回蒲州之后也来找我报道。”
那兵大喜。
别的兵没有被点到名,不禁大急:“南风哥,我刚才演得不好吗?”
“我刚才那粪勺挥舞得多像真的?”
“我演竹篾割到手,是真的故意割了自己一下,就为了演得真,南风哥,你不能说没看到啊。”
老南风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我操,你真割?”
那兵:“真的割了,您看,还在流血呢。”
老南风:“妈蛋的,虽然演技很烂,但这认真劲儿不错,行!回蒲州之后你也来找我报道。”
那兵大喜!
老南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花魁:“对了,你说过你是什么科来着?”
花魁:“新闻科。”
老南风喃喃地道:“拍新闻都能专门建一个学科,那演电影也应该有啊。嘿!这事情我得回去筹划筹划,搞一个表演科出来,由蔡琳姑娘去做老师,教大家演戏,哈哈哈哈。”
花魁啼笑皆非地道:“南风将军,您刚刚还在打仗呢,才杀得建奴鲜血横流,我刚才看到你亲手一刀捅死了一个凶狠的建奴,您这才一转头,居然就开始考虑这个了?究竟有没有放心思在打仗上啊?”
老南风哈哈大笑:“打仗需要花什么心思?瞎扯!老子生下来的那一天就在边堡上,从小就跟着我爹杀北虏。打仗什么的需要过脑子吗?根本不用啊!老子的身体会自动拿刀砍人,砍人的时候我还在想着美女跳舞呢。小姑娘,我跟你讲啊,怎么混好花花世界,才是老子现在满脑子考虑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哼起了歌:“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一边唱,一边从一个建奴的尸体边走过,明明眼睛没在看地面,却突然笑了起来:“你小子装死?”
那建奴刷地一下跳起来,挥刀斩向老南风的腿。
老南风嘴里还在唱着:“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嘴里的歌,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一个侧闪躲开了建奴的刀子,反手过来,一把扣住了那建奴的手腕。咔嚓一声把他的关节折断,然后让那建奴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断折的胳膊拿着的那把刀子,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还在里面绞了一圈。
老南风:“春去镜前花,秋来水中月……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我操,歌词唱错了,你这狗日的建奴,害我唱错了。”
他在那建奴的尸体上又踢又踹,凶暴得一逼,只因为唱错一句歌词。
吓得花魁花容失色。
她终于明白了,常威打来福不算什么,陈千户和老南风比起来,一点也不可怕,高家村最狠的是这位,这才叫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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