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夜刚看到满地白骨，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到有破空声传来。

“有暗器！”

李君夜当即听声辨位，避开了几根从山洞深处飞来的骨针，山洞深处又传来一道阴冷尖锐的声音：“人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出去！”

话音落下，又是几根骨针袭来。

李君夜唤出太兮剑，将那几根骨针斩断，随后李君夜又将内力注入太兮剑，把太兮剑当成手电筒，让它发光，照亮山洞。

李君夜看到，一只极为漂亮的白狐正站在距离他二十多米远的地方，而那白狐在见李君夜发现她后，瞳孔中也露出惊慌的情绪，立刻向山洞深处逃去。

“还是一只色厉内荏的狐狸！”

李君夜见白狐落荒而逃，轻笑一声，就这么踩着森森白骨，向白狐追去。

在这黑暗阴森的山洞中，李君夜反倒是更像那个吃人的妖怪，而那只白狐才是人畜无害的少女。

双方扮演的角色反了。

山洞里边有不少岔路，而且还有不少机关，但白狐的气息早就已经被李君夜锁定，无论白狐怎么在洞里穿梭，都甩不开李君夜，而李君夜也只需要跟着白狐的路线走，也能轻易找到白狐的老巢。

很快，李君夜便追着白狐来到了一个空旷的空间，这里有着人头骨堆成的山，而那白狐则是趴在骨山前，不断喘着粗气。

“阴魂不散的家伙！”

白狐见李君夜追了上来，当即叱骂了一声，随即尖啸：“母亲！救我！”

白狐的声音在山洞中回**，随后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响起：“废物东西，怎么把人引到这里来了？”

听到那老妇人的声音，白狐眼中顿时浮现恐惧之色，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君夜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妇人从山洞深处走了出来，她散发的气息，也是非同寻常，不像是武宗。

“人类？”

李君夜看到老妇人，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他还以为这山洞中有着强大的妖怪，却没想到最后走出来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白狐对老妇人喊道：“母亲，他杀了哥哥和弟弟们！”

“一群废物！我白养你们了！”

老妇人听到白狐的话，当即气得一脚将白狐踹飞，破口大骂。

白狐吃痛，也只敢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叫出声。

随后老妇人看向李君夜，沉声道：“小子，你知道我为了养这些孩子，废了多大的力气吗？”

李君夜惊讶道：“这些妖怪是你养出来的？”

“哼！这有什么稀奇的？”

老妇人冷笑出声，“我不仅能赋予动物智慧，我还能让人变成动物！”

老妇人话音落下，山洞深处就爬出来了不少没毛的老鼠，那些老鼠有些长着人耳，有些长着人的口鼻，样貌极其恶心。

纵使李君夜看到那些老鼠，也不由一阵反胃，直犯恶心。

“曹！我这是犯了什么毛病，非要进来瞧一眼？”李君夜有些后悔进入这山洞了。

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恶心的地方！

倒是那老妇人似乎十分迷恋那些老鼠，她用干枯的手掌将一只人脸老鼠抓了起来，像是打量艺术品一般打量着人脸老鼠，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艺术品……我打破了种族之间的隔离，能像是造物主一般肆意摆弄着世间生物，我就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学家！”

李君夜强忍着恶心，问道：“所以，东北古武家族这边流传的仙家传说，都是你搞出来的？”

老妇人：“当然！那些愚蠢的家伙，还以为是靠着自己本领借到了妖怪的力量，实际上不过是我用来实验的躯壳罢了。”

“那些古武家族的兽化之术，以及出马手段，都是我的作品！”

李君夜：“那些古武家族传承了至少几百年了吧？莫非你还能几百岁不成？”

“为什么不能活几百岁呢？”

老妇人轻笑，“我打破了大自然间的生殖隔离，同样也能敲碎人类基因对寿命的限制。”

“我，实现了永生！”

老妇人此话一出口，李君夜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骇浪。

如果这老妇人说的是真的，那她将是李君夜遇到过的最可怕的人！

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哪怕是天赋再差劲，只要坚持不懈地练武，境界一样会达到一个可怕的境界！

时间，永远都是靠天赋无法抹平的差距！

第一次……

李君夜感到了紧张，以及……

一点点兴奋。

李君夜压制住自己心中的震撼，继续问道：“老前辈，既然你掌握了这么多神奇的手段，那你为什么甘愿窝在这阴冷幽暗的山洞中？”

“你要是出山，凭借着你的手段，不说大夏国主，成为一方诸侯也是轻轻松松的吧？”

“哼！凡夫俗子岂会有资格见证我的手段？”老妇人冷笑，避开了李君夜的这个问题。

李君夜又问道：“是你不想出去，还是你出不去？”

轰！

李君夜此话一出口，老妇人顿时爆发出一股极其恐怖的气势，碾压向李君夜：“小子，你在质疑我？”

‘果然！’

李君夜看到老妇人的这个反应，便明白这老不死的怪物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缺点。

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在创造出伟大的发明后，能忍住不向世界宣告的。

这老妇人的研究，就不说永生了，单论打破种族隔离，赋予动物智慧，或让人变成动物这种手段，足以让她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学家。

“不敢！”

李君夜没有继续激怒老妇人，随即又道：“老前辈，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这老妇人似乎也是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此时面对李君夜是出奇的有耐心，她飞快平静下来，道：“什么问题？”

李君夜取出发光的道源铸币，“我到这山洞口的时候，这枚硬币就开始发光了，我想知道，老前辈和这枚硬币，有什么关系？”

“道源铸币？”

老妇人一眼就认出了李君夜手中的道源铸币，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原来如此，你也是那个邪派的候选者啊，怪不得你会来这里。”

“邪派？”李君夜一愣，“你说的莫非是道源宗？”

老妇人呵斥：“除了这个宗门，谁还能干得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