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是高家村的老朋友,他的要求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三十二赶紧把白鸢的夫人和公子和几个奴仆丫鬟请进了堡里,让师爷谭立文给他们安排房间和日常用品。
白鸢抱了抱拳道:“多谢天尊,多谢三管事,我妻儿在这里住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现在就返回白家堡,组织民团,随时准备抵御贼军。”
三十二皱眉想了想:“几千贼军,你白家堡就算玩出花来也抵挡不住吧?此事,终究还是要靠官府。”
白鸢:“官府……唉……你也知道的,澄城县就只有巡检程旭一个人,带着一百多个兵丁,平时打打小贼也就罢了,碰上数千贼军,他只能去见他太奶奶。”
三十二:“……”
白鸢道:“总之,我就先回去了,若是白家堡抵御不住,我也会逃来高家村,到时候还望高家村再救我一次。”
三十二回了一礼:“保重,见势不对,立即过来。”
白鸢翻身上了马车,驾着空车,向来路奔去,随着他一起来的家丁们也一起驱马跟上,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消失在了夕阳之中。
李道玄看着白鸢离去,心里也有点小担心。
这白鸢是个乐子人,李道玄在天上看他看得久了,也看出些许的感情来,就好像你经常看宋小宝演小品,看得多了之后,某一天你听说宋小宝要去空手单挑一百个手拿棍棒的歹徒,你也免不了担心他一波呀。
看来,是时候出动了——太阳车三号。
“一叶,去把高初五和郑大牛叫过来。”
高一叶赶紧行动起来,开始充当转述官。
李道玄将早已经改装好的太阳车三号,缓缓地放到了高初五和郑大牛的面前。
巨大的太阳车,长达14厘米(明末这边是28米,九丈多),摆在身高还不到一厘米的小人们面前,那视觉效果,简直炸裂。
高初五和郑大牛仰起头,看着这庞大的巨车,就像现代人的站在大挂车前一样,嘴巴都合不拢来:“这么大?”
李道玄:“不够大的话,运不了投石机。”
两位憨憨:“呀?运投石机干嘛?”
三十二“碰碰”地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暴栗:“还不明白?天尊要你们两人,用这辆巨大的车,给白家堡运投石机过去,帮助白先生御敌。”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明天日出之后,你们两人先熟悉一下这辆车,驾驶方式与以前的太阳车是一样的,只是这辆车更大,惯性也更大,转弯更加不灵活,你们需要好好适应一下,速度一定要慢。”
第二天大清早,太阳刚刚出来,两个笨蛋就开始练习驾驶太阳车三号了,他们人虽然笨,但是动作灵活、反应也快,倒是挺适合开车的,只花了一天时间,便可以将大车熟练驾驶了。
第三天大清早,李道玄便拿出上次对付无上明王时用过的小投石机,放到了车上,这小投石机才3厘米长,放在车上完全没问题,还可以重叠着放好几台,只是到了白家堡之后,白鸢要将它们从车上弄下来,只怕要费些力气。
但李道玄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有信心,他们一定能把这些投石机利用起来的。
高初五和郑大牛出发了,运着满满一车投石机,向着四十余里外的白家堡,前进……
车子太大了,官道显得有点窄,车子的轮胎经常都会压到官道之外的草地上。
好在车子的轮胎够大,两人只要开慢点,避开大坑和大石头,稳稳的向前,倒是没有问题。
……
与此同时,九品巡检程旭,正率着自己手下的一百多号士兵,向着黄龙山前进。
“石泥碑!”程旭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老子费不劲的力,终于把澄城县的狗屎贼军都给灭了,哪料到转眼之间,外县的贼军又来了,操,操,我真的操他们的娘。洛川县令、宜川县令,我操你们两个的十八代祖宗。”
副巡检低声道:“老大,咱们应该骂的是洛川巡检和宜川巡检呀,是他们没有剿好贼,使得贼军过境,您怎么骂县令?”
程旭:“那两个巡检都和我一样是武官,我当然明白他们的苦衷啊,贼军势大,他们和我一样只有一百来号部下,哪里抵挡得住?这事不能怪他们,都怪文官催科甚酷,逼良为贼,咱们武官是没有责任的。”
手下们:“……”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是对的。
副巡检低声道:“老大,咱们到了黄龙山,立即攻上去?”
程旭:“攻个屁!你没听说吗?洛川过来了两三千贼人,宜川过来了两三千贼人,加在一起至少五千,我们这一百多人去打五千?你他娘的是不是嫌命长?到了黄龙山下,老子一步也不会上山,就到白家堡里喝个茶,赖在那儿吃大户。贼子若是退回洛川和宜川,我们就回去报功,说咱们以一百敌五千,大破贼军,将他们赶走了。贼军若是攻过来……哼哼……”
副巡检:“就跑?然后上书朝廷,贼军势大非战之罪。”
程旭拍了拍副巡检的头盔:“你小子总算聪明了。”
说着说着,前面就是白家堡了。
程旭眺望了一眼前方的白家堡:“哟?这白家堡,加厚加高了堡墙啊,看来最近花了不少钱。”
前面堡门开处,白鸢迎了出来,对着程旭抱了抱拳:“程将军大驾光临,白家堡蓬荜生辉。”
程旭大笑:“白先生,你肯定知道我为什么来。”
白鸢:“当然是为这黄龙山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自禁地转头看向了黄龙山,巍峨的黄龙山就在白家堡北面耸立着,山高数百丈,蜿蜒曲折,山势雄奇。
两人现在站立的位置,能看到的只是黄龙山的一角,根本无法窥得全貌。
程旭:“白先生,数千贼人就在你旁边的山上,你居然还不慌不忙的留守于此,这份胆气,倒也难得。”
白鸢苦笑:“这方圆数十里的老百姓,都指望着我来保护他们呢,岂有贼子一来,我就先跑了的道理?这于礼不合,而礼这一项,乃是君子六艺之一,在下对这个可是很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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