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走了,带走了一整箱榴莲。
随后,蓝玉也走了,挑了三个个头最大的。
许青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找这么多‘知己’,这下好了,满满两大箱子榴莲,连吃带拿,现在只剩十二个了。
暹罗一共进贡了两箱榴莲,加上这些都是极品,个头很大,所以一箱连二十个也没有。
不过他们十分心细,想是提前计算了成熟时间,因此采摘的榴莲都是没熟的,预防途中坏掉,直到现在还有一些果皮青涩的。
许青挑了几个果皮青涩的榴莲,单独放在夏日用来存储冰块的地窖中冷藏。
尽管进入腊月,应天白天温度仍有8~10度,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甚至有15度,还是地窖温度低些。
只要不开皮,这些青涩的榴莲在冷藏环境下,能储存一个月,甚至更久一些。
他打算留着过年吃。
许青难过了一会儿,起身赶往船厂。
接连两次失败,工匠们开始按照许青的要求制作铁网、筛选沙子,目前还停留在制造铁网中。
“王爷……”
赵真脸色有些不自在,一个铁网就难住了他们,一连好几天都没造出如针般纤细的铁丝,自觉愧对王爷的栽培。
许青也理解他们的难处,毕竟这时代没有后世精良的器材,铁匠们也都是用最笨的办法——
将铁汁倒入刻好的模具中,而后进行打磨。
模具若是弄得太细,铁很容易断开,所以只有尽可能造的细些,方便打磨。
看他们工作这么辛苦,许青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于是道,“再做一些铜丝出来,一定要长,一根不能低于五米。”
赵真:“???”
“有什么困难吗?”
“没,没有。”赵真连忙道,“属下……遵命。”
许青微微一笑,日常画饼,“好好干,做出成绩本王给你们请功。”
“对了,蒸汽车的改良进度如何了?”
赵真叹服道,“按照王爷的指示,在各个推杆连接处抹了动物油脂,果然快了许多,而且蒸汽车运做时声音也小了很多,属下们昨日做了测试,现在一个时辰能行30里上下。”
“嗯,很好。”许青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多动动脑子,不要凡事都依靠本王。”
他继续画饼,“本王对你期望甚深,等到皇家学院建立后,准备提拔你个科学研究分院的教导主任当当。”
教导主任是什么赵真不知道,但他直觉是个了不得的差使。
“谢王爷栽培,属下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哎,这就对了!
许青笑眯眯道,“压力就是动力,尤其是作为领导,要扛得住压力知道吗?”
“是是是,属下谨记王爷教诲。”
……
许青在船厂逛了会儿,看看时间也快中午了,于是折返皇宫,接上闺女回家干饭。
路上,闺女一直缠着他讲故事。
他讲了一个感人至深的童话故事,闺女竟然没哭,他拎起来打了一顿,她哭了。
许青并不是记仇的人,到底是自己闺女,站在课桌上振臂高呼‘我爹敢吃屎’这样的小事儿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打她主要还是自己耗费无数脑细胞,从后世抄来的故事,小丫头片子居然不感动。
嗯,就是这样。
子衿已是大腹便便,最迟再有个把月就要产子了,宫里的接生婆已被朱元璋派了来。
许青给她安排了一个很好的房间,并吩咐丫鬟一日三餐,好生伺候。
进入腊月,许青也变得懒散了,满脑袋都想着过年,虽然他也不知自己期待个什么劲儿,反正就是不想干活。
吃完午饭,他懒洋洋的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很舒服,如娇妻一样温暖。
一连数日,许青除了接送闺女上下学之外,都在家躺尸。
许青甚至就这样躺倒过年,但事与愿违。
只休息了五日,便有人找上门来。
前院大堂。
曹亮、张昶两位尚书坐在宾座,见许青进来,立即放下茶杯,起身见礼,“参见王爷。”
“两位坐。”许青含笑道,“不知两位登门,所为何事啊?”
曹亮一脸幽怨的看了许青一眼,当初明明说好了两人一起接待,你可倒好,直接不管了。
若你全程没参与也就罢了,但他只露一次面,就分走一半功劳,实在过分。
他语气僵硬道,“王爷,当初皇上可是让你也参与接待迎接使臣的啊……”
许青张口就来,“我最近不舒服。”
“……”
曹亮被噎的直翻白眼,轻哼道,“不知王爷身体什么时候能好,再过几日沈万三的商船也要回归了。”
许青半死不活道,“应该是赶不上了,我明儿去跟皇上请个假,接待这事儿还是得靠曹大人从中斡旋。”
顿了顿,“劳烦曹大人在这些使臣中挑选一些,瞻仰我大明文化者。”
曹亮见许青不干活也就算了,反而又给他找了个活,鼻子差点儿没气歪,“这个……”
“选拔人才是礼部的事,从这群使臣中挑选人才也为了大明。”许青补充,“按规定,这是礼部的差,本王岂好干涉?”
曹亮不吭声了,闷闷的喝着茶。
许青又将目光移向张昶,“张大人所谓何事?”
张昶道,“也是关于使臣的事儿。”
“啊?”许青惊讶道,“户部跟使臣有何关系?”
“当然有。”张昶神情严肃,“王爷有所不知,这些天,使臣们经常游逛应天城,虽然在礼部衙役的控制下,他们没能去成作坊,但对物品的价格已经了如指掌。”
小老头急了,‘明抢’暴露了,以后这生意还能好做吗?
20倍的利润,就连爱财如命的张昶,都觉得过分了。
许青却不以为然,“不要紧,现在他们或许会为了巨大的差价心生不满,等到其余各国使臣来了,这些人就会心理平衡了,到时候再告诉他们,我大明无法全世界供货,看谁着急。”
他淡淡道,“买家无数,卖家只有我们一个,我们定多少便是多少,爱买不买。”
张昶吸了口气,长青王是个狠人呐!
他讷讷道,“这样会不会太狠了些?”
“狠?”
许青冷笑,后世国家最艰难的时候,那些人就不狠?
哪个不是落井下石?
现在自己拳头硬,跟他们讲个毛的仁义啊?
明明可以抢,还给了他们商品,这已经很仁慈了好不好?
许青直言道,“老张,你嫌银子烫手?”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