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一个又小又微弱的声音轻轻传来。
声音虽小, 但是却明显能听出来是刘瑛水的声音。
锦葵忍不住叹气:“我真是太担心水哥了, 这怎么都出现幻听了。”
就在她继续回神翻动系统商店寻找能用来逃跑的东西的时候, 那微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主子, 是我, 刘瑛水。”
锦葵吓得一个机灵差点从**滚下去。
我次奥,居然真是水哥!
从**坐起来哆哆嗦嗦伸出手指,锦葵对着整个人的造型都好像从电视里往外爬的贞子一样的刘瑛水问道:“刘瑛水, 你,你现在是人是鬼?”
双手用力拉住柜门把剩下的半截身子从柜子里面拖出来, 刘瑛水拍了拍自己的衣摆一脸认真地回答道:“主子不用担心,我还活着呢。”
不,我不是担心你, 我是担心我自己。
偶买噶!
为什么这本小说里所有人的行踪都这么诡异?
前面祁子螭悄无声息地骗过层层守卫混进皇宫里她还勉强可以接受这个设定,毕竟他作为天子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宫内很多守卫薄弱的死角他心里都一清二楚。
但是现在谁来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水哥会突然从祁子螭软禁她的屋子的柜子里爬出来?
刘瑛水来到床边后行动麻利地用手在锦葵身上探了一探,然后随手几下就把祁子螭制住的穴道给解开了。
连震惊的表情都来不及摆, 锦葵就被刘瑛水从榻上拖着带起来,一边拉一边推地送到了柜子前。
就是刘瑛水刚才爬出来时候用的那个柜子。
刘瑛水低声道:“主子, 来不及解释了, 这是地道的地图。您下去之后按照这条红线一直往前走,前面会有人接应您的。”
直到半个身子都被刘瑛水推进了柜子里,锦葵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停停停,水哥这是救她来了?!
搞了半天, 还没等她去救水哥,水哥反倒过来救她了?!
锦葵用手死死扒着柜门不肯进去,挣扎道:“刘瑛水,你不用来救我,陛下他不会杀我的。现在处境最危险的是你们,你赶快回楚王府带着老古他们逃出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祁子螭都说了不让她出去,她现在要是跑了只会惹得祁子螭更生气,使后果更严重而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跑的必要啊!
这里能联网,能睡觉,还有人免费供饭,她是多想不开才会想要跑出去遭罪啊。
不由分说地直接把锦葵按进柜子里,刘瑛水笑眯眯地回答道:“主子,您不用说假话骗我。您犯的是谋反的大罪,陛下是不可能绕了您的。而且主子,翼殇之毒毒性虽强,可只要有抑毒丸,您再多活上十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您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我不能看着您死在这。”
锦葵被刘瑛水最后一句话搞得一头雾水,茫然问道:“什么叫帮了你们太多了?”
她做的这些不都是身为一个书中人物应该做的事情么,怎么就变成帮人了?
刘瑛水笑道:“我知道您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从您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随着高能台词的落幕,柜门被彻底合上,锦葵也彻底傻在了那里。
刘瑛水说的话信息量实在是过于巨大,让她一时之间大脑发蒙,神智错乱。
听水哥的意思,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原主了?!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啊?
而且他都知道自己不是原主了为什么还要来救她?
锦葵本想把柜门推开出去跟刘瑛水问个清楚,可奈何那门被关得死死的,她又不敢敲门害怕惊动到外面的人,只能就此作罢。
由于回不去屋子,她只能无奈地一边照着地图指示的方向向前走,一边自言自语道:“算了,先从地道里出去然后再转回来吧。”
而锦葵越是向前走,越是感到心惊。
她想起来在去江星铁匠铺之前,刘瑛水曾经说过那些影卫的尸体都被他带回来藏在了地道里,看来就是现在她走的这条了。
这地道里面修建得极为平整,一路上走来还发现了能做饭和休息的地方,简直就是抗日剧地道战里的现实高配版。
锦葵叹为观止:“我真是服了,这帮人除了不会造飞机上天,简直就没有干不了的事情。”
正在她欣赏西楚兵惊天地泣鬼神的劳动成果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土顶比较薄弱,上面居然隐隐地传来了集市上买东西的吆喝声。
“卖窝窝头嘞,三个铜板四个,嘿嘿!”
被大妈魔性的叫卖声吓得脚下一软,锦葵好悬激动之下拐错了洞口。
哇哦,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我上面有人?
随即又自嘲道:“呵,我上面要是真的有人我能被发配到这里受苦?”
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到约定好的交接地点,锦葵喃喃自语道:“话说,水哥说会有人接应我,这接应的人到底是谁啊?不会是老古吧?要真是老古的话,我可一定得把话给他说明白让他给我送回去。”
在锦葵心里,管家古旭升堪称是楚王府里最好说话排行NO.1。
然而,现实从来都不会按照她想的方向去发展。
“小姐,您终于来了,我现在就带您出去!”
还没等锦葵把话说出口,顾子清一见到她露面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往外跑。
锦葵感觉自己被扯得跟个小风筝似的挂在顾子清身后脚不着地往前飞。
完蛋了,来了个最不好说话的。
看到锦葵手腕上被铁链勒出来的红印子,顾子清气得银牙紧咬,懊恼地道:“小姐,怪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救您。”。
锦葵连忙解释:“没事,没事,是我自己刚才不小心撞的。”
对,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出来的铁链纹身,厉害吧,牛B吧。
我没被祁子螭怎么样,手腕倒是要被你捏断了!
锦葵:“顾子清,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西南么?”
原书里面,这个时候顾子清应该已经归顺祁子螭了,所以按照道理来讲,他应该是在帮助祁子螭继续征战他国呀,怎么跑到地道里接应她来了?
顾子清闻言回道:“是的小姐,我现在已经归顺祁家小子了。知道他偷偷潜回来的消息,我也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锦葵愣了一下,问道:“所以是陛下让你来带我回去?”
原本好像开着一万码马达冲刺的高级赛车顾子清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着锦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道:“小姐,您应该清楚的,我顾子清这辈子只会听从您一个人的命令。”
锦葵:“……”???
这是什么神展开?
亲,你到底是哪伙的啊?
因为剧情线过于混乱而完全放弃了思考的锦葵一边跟着人往前跑,一边认命地问道:“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
算了,这帮人爱干嘛干嘛吧,她这条咸鱼已经彻底放弃做人了。
顾子清:“我现在带您去当武山,您下山之后一路向北逃,会有西楚兵接应您的。”
锦葵:“顾子清,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陛下他真的没打算杀我。我本就无心皇位,陛下现在既然回来了,那皇位我自然是要还给他的。所以我真的不需要去当武山,你一会儿随便找个出口把我送回去吧。”
虽然觉得很可能会是无用功,但锦葵还是想再挣扎一次。
然后,果然不出所料地被反驳了。
顾子清:“我当然知道您无心皇位,但是您当初为了将觊觎羽国江山之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您身上,使祁家小子在天下人面前颜面尽失。所以他必定要将您处决才能重新树立起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信。”
额……锦葵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说服了,因为顾子清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原书里面的锦葵当时也确实是暗中潜逃了。
可是现在情况有变,她真的觉得陛下不会杀她的啊!
从顾子清的表现看来,他完全还是把她当做原主来看待,根本就没意识到壳子里面已经换了个人的事情。
所以她不是原主这件事除了刘瑛水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啊?
顾子清又道:“小姐,因为您现在失忆了。所以我跟您解释一下。我们西楚军所挖的这条暗渠流经三十多余个里坊,跨越整个平安州,出口四通八达,故此无人能知道您在何处上陆。”
锦葵内心:行了行了,你以为你是故宫导游么,还附带景点解释的?
西楚军挖的地道果然可怕得很,一个弯跟着一个弯,一个洞连着一个洞,两个人在地道里七拐八拐,绕来绕去,却还是一直走在地道里根本没半点上陆的意思。
就在锦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吐血身亡的时候,顾子清终于拉着她走到了一扇石门前推开走了出去。
入目是一片原始森林和一望无际的绿色。
嗯,很不错,他们居然从城里直接跑到山里来了。
所以这尼玛是跑了多远啊?
而且你们这地道居然还能翻山越岭的么,河底下敢不敢再建一条啊?
顾子清:“小姐,您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把事先准备好的下山工具取过来,等送您下了山我立刻就走,绝对不会耽误您交代给我的事情的。”
“这座山上到处都是毒草毒树,所以一个活物也没有,您在这里待着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什么也别碰知道么?”
锦葵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看到顾子清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锦葵立刻低头在附近的地上找起了石头。
开玩笑!
怎么可能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了我就彻底回不去了好吧!
拣起一块坚硬的长石头在地上使劲磨了一磨,锦葵开始在地上刻字打算给顾子清留下讯息。
“我先回去找陛下了,不用担心我,陛下不会杀我的。”
就在锦葵认真刻字的时候,突然有个东西碰了她的后背一下。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没太在意,结果那个东西居然又碰了自己的屁股一下。
锦葵吓得嗷一声就蹦起来了:“顾子清,你干嘛?”
你再瞎碰我真的要生气了!
可回头一看,却发现是一只正在晃尾巴的黄色小狗。
把小狗抱起来,锦葵一边摸着狗头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顾子清刚才明明说了山上没有活物,怎么突然跑出来一只狗?算了,既然捡到了那就归我了,正好楚王府还缺个看家护院的,就决定是你了。”
秉承着全世界生物团结友爱一家人的大爱无疆精神,锦葵一边抱着小狗往山下走,一边跟狗玩起了猜拳。
锦葵:“石头剪刀布!哎呀,你这个小憨批怎么总出布呢,是不是傻呀?”
系统实在忍无可忍:【玛德阿库娅】
锦葵回嘴:“我才不是智障!”
系统:【是,你不是单纯的智障,你是智障加沙雕,跟个狗你都能玩起来。】
就在锦葵一边优哉游哉地跟着系统斗嘴一边往山下走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把她扯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光速地把她怀里抱着的狗夺过去,然后劈头盖脸地往她身上撒了一堆臭烘烘的东西。
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个偷狗的惯犯。
我去!
现在偷狗的嚣张到这种地步了,深山老林里还能进行抢|劫作业?
被臭烘烘的东西洒了个满身满脸,锦葵简直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情急之下大喊道:“有能耐冲我来,别动我的狗!”
听风辨位确定人的位置之后,锦葵当机立断地挥手去打,却被对面那人一把握住拳头后拉到了怀里。
然后,一只温暖又有些粗糙的手伸到她脸上帮她把眼睛上沾着的粉末擦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长叹,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嘶哑声音在锦葵耳边响起:“是朕。”
作者有话要说:玛德阿库娅=妈的智障
跟狗猜拳的梗出自银魂
顾子清对地道的解释那段话参照了长安十二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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