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府,前厅。
路远看见路天明和武皇私会后,心中生出许多疑问,便提前回到路府,在前厅等待路天明回来。
有些事,他要搞明白,武皇不值得信任,他害怕路天明上当。
莲儿为路远上了杯热茶,然后轻轻帮路远捏着肩膀。
路远手中拿着自己写了一半的书,正看到西门修大战欧阳莲那段,果然精彩。
等此书完结,路远要第一时间出版,必然大卖特卖!
路远转头,看着莲儿,“怎么没看到尤梦姑娘,她人呢?”
“尤姑娘还在后园喂鱼。”莲儿手语道。
路远笑了笑,“她喂鱼倒是喂上瘾了。”
就在这个时候,路天明挪动肥胖的身体,走进了前厅。
路天明看见路远先是一愣,然后笑骂道:“你这都是有家的人了,大半夜还赖在我家干嘛,还不快滚。”
“这么快,你就开始嫌弃你儿子了。”路远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路天明坐下来,冷哼道:“你难道还让人家公主,独守空房,等着你,盼着你?赶快给你爹我生个孙子。”
路远皱了皱眉,这古代催生,也很烦人!
路远喝了口茶,望向路天明,“我是在等你,有些事想问问明白。”
“臭小子,有屁快放,跟你爹还故弄玄虚。”路天明笑道。
路远先转头,看向一旁,“莲儿,你去后园帮少爷找一个玉扳指,昨天不小心丢在了那,不知道具体位置。”
莲儿点头离开。
待莲儿走远,前厅里就剩下父子二人,路远这才开口:“父亲,我刚刚看见你去见了陛下,还是在西城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路天明心上一惊,顿了顿,随即笑道:“好小子,你居然跟踪我,也罢,你小子这么聪明早晚都会被你知道的。”
路远把玩着茶盏,“你和陛下,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在表面上闹掰?”
“为父作为臣子,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布局人是陛下。”路天明喝了口茶,打算对路远坦白,“布这个局,其实就是为了让太子顺利登基。”
“太子登基,不是迟早的事吗?凭秦王那两下子根本不是太子的对手。”路远蹙了蹙眉,疑惑道。
路天明摇头,道:“远儿,你看得还远远不够,秦王表面上结党营私,在商界敛财,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做这些。”
“秦王的背后,有五大氏族,有四大藩王,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推秦王上位,因为如果太子上位,以太子的性子,必然要削藩,要肃清氏族。”
“比起秦王,太子却势单力孤,只有我路家支持他,我路家支持他也是因为如果秦王上位,那就是我们家的灭顶之灾,五大氏族和四大藩王,八百年前就看老夫不顺眼。”
路远站起身,双手背负,“但凭借为父,和这么多势力对抗,纵使为父是铁板一块也捻不了几根钉,等陛下老去,太子是不可能登基的。”
“太子不登基,就不能把武国肃清正源,到那时氏族和藩王就会成为武国真正的主人,而武国的命数也就差不多尽了。”
路天明在路远眼前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所以陛下想了个办法,那就是示弱。表面上装作昏庸无道,又将太子唯一的支持者打压到泥里。”
“如此,氏族和藩王就会放松警惕,就会忍不住先跳出来,然后我们就可以借机先除掉秦王。”
路远思忖片刻,诧异道:“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们会跳出来,万一他们是个王八怎么办?”
闻言,路天明呵呵一笑,“你以为他们真肯学太子,在东宫里做一只王八?他们没有那个气度,恐怕现在已经快安耐不住了。”
“那这五大氏族,还有这四大藩王,都有哪些?”路远摸摸鼻子,询问道。
他一直以来,都是听说,并没有认真了解过。
路天明喝了口茶,顿了顿,“五大氏族分别是淮南张家,汝阳王家,江东李家,湘西赵家,岭南陈家。”
“四大藩王分别是岐王,蜀王,晋王,楚王。”
“淮南张家掌控着数十坐银矿,汝阳王家拥有造纸技艺,江东李家手上有食盐,他们个个都掌控着武国的命脉。”
“而岐王拥兵自重,晋王阴险狡诈,蜀王见风使舵,楚王铁骑强悍、坐拥铜矿,没有一个好惹,更没有一个好东西。”
“呼…”路远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羸弱的武国,如此复杂。
也许羸弱的原因,就在于此吧?
路天明微微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远儿,陛下和为父老了,能做的有限,日后武国命运在你们这些晚辈手中,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将军,就要准备好面对眼前的强敌。”
路远拍拍路天明的肩膀,眼眸冰寒无比,“父亲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们,谁伤害你们,我杀他全家!”
路远话落,向着后园的方向走去。
想知道的,他已经知道了,现在他该去陪二位夫人了。
至于后面可能出现的危机,来一个灭一个就是。
看着路远坚毅挺拔的背影,路天明欣慰笑了,“有子如此,为父死而无憾。”
后园。
尤梦脱下湿透的罗裙,挂在一旁围栏上。
她此时只穿着亵衣,露着双肩双臂,光着腿和脚。
她的旁边,还架着一堆篝火,篝火上架着两个杆子,上面窜着两条红鲤鱼。
虽然烤着火,尤梦还是有些瑟瑟发抖,北方的天气和她们娆疆简直天差地别。
路远走过来,见此一幕,顿时无比震惊,“我靠,你这是在搞什么呢?拿我家后园练习野外生存?”
当看到尤梦只穿那么一丁点,十分恼火,“你怎么穿这么少,这里可不是你们娆疆。”
说着,路远脱下锦袍,裹在尤梦身上。
尤梦哈了口气,搓了搓冰凉的小手,“我就下去摸了两条鱼,哪里晓得你们这破地方这么冷。”
闻言,路远一愣,指着那鱼:“这鱼,是你在鱼池里,捞上来的?”
“切。”尤梦翻了个白眼,“不然呢?我厉害吧,这鱼养这么肥,不吃可惜了。”
路远看着尤梦,满脸懵逼,果然不能以京城思维看待尤梦。
尤梦举起一条烤熟的鱼,在路远眼前晃了晃,“烤鲤鱼,你吃不吃?”
路远接过烤鱼,蹲在尤梦身边。
两个人,两条鱼,一轮秋月。
“你放盐了吗?”
“放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放多咧。”
“噗,你没刮鱼鳞,这怎么吃?”
“哼,你爱吃不吃,鸡蛋里面挑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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