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梁师成婉言道,“我道柴大人是个聪明的,日后我必定会在官家面前多加提点你,莫要让大人成了海底针。”
梁师成不好说直接招揽柴简,言谈稍微委婉些,好在柴简会了意,忙回应道,“多谢梁总管。”
柴简朝奴役使了眼色,命其将书案上一匣子取来,恭恭敬敬的向其呈上,又假意奉承道,“梁总管整日待在宫中伺候官家,想来不知如今东京城有多热闹,这不前些时日我家中女眷买了些精致糕点,希望梁总管笑纳。”
一旁的小太监正要抬手拿,却被梁师成一记狠厉眼神吓呆,梁师成接过,只觉得小匣子分量不清,顿时眉开眼笑,才命小太监收下。
“礼轻情意重!柴大人真是说笑了。”
有了梁师成这个以利益为连接纽带的靠山,柴简心里平坦了许多。
最起码凭借梁师成的威风,很多人是不敢公然为难柴简。
而且只是用钱财能够摆平的事情,又不需像王黼那般卑躬屈膝,甚至认贼作父。
……
辽国举国为附,人尽皆知。
可徽宗沉浸在这喜悦里没多久,便因种师道传来的消息怒不可遏。
金军到达燕
京城,种师道本不想与其为敌,故而一直规规矩矩处事,准备着接手燕京城事宜。
却不想那凶残的金人起了歹心,竟然多番掠夺百姓钱财,公然没有将辽国附属宋国这件事放在心上。
最后居然越发嚣张跋扈,直接占据燕京城。种师道迫于无奈只好撤军于燕京城一里地之外。
种师道曾多次告诫对方,可都吃了闭门羹,于是派人传话于徽宗。
毕竟要打仗,还是一声不吭的隐忍,总要有个信。
朝堂上徽宗阴沉着面颊,脸色十分难看。
可是金人也不好惹,徽宗难免起了畏惧之心,“诸位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微臣以为,金人莽撞,若是迎面厮杀,只怕我军会元气大伤,倒不如以和为贵。”
童贯提议道。
徽宗顿时起了兴致,凑巧继续认真听着。
“尔等南下无非是土地贫瘠,冬季难熬,故而想要抢掠些粮草、珠宝罢了!若是我们主动提供,金人或许会撤军。待官家将辽国彻底控制,宋国日益强大后在向金军讨伐。”
童贯曾经试图用这个计划夺取辽国邀功,谁知辽国主动投降,虽说白白捡了一个天大的功劳,可
难免童贯有些失望,毕竟自己伟大计谋还没来得及施展。
如今兜兜转转,没想到最终还是要花费一笔钱财。
徽宗本就软弱畏惧金军,如今童贯提议以和为贵,他当即允诺,“如此甚好。”
朝廷之内少有人持反对意见,可是都被徽宗拒绝。
徽宗甚至觉得童贯功劳甚高,曾说服辽国降服,若是此次由太尉着手操办,必定能够让那金人撤退。
于是徽宗再度派遣了童贯前往支援,并且要求种师道向金人示好。
谁知童贯这边出了城,便暗中又逃亡到了大明府。金军莽撞,若是谈判失败有个差错后果严重。
童贯十分惜命,谈判这种事自然交给种师道全权负责。
大明府!
幽暗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安神香的清爽气味,童贯单手撑着轻靠在一张梨花木四角方桌,那双深邃的眸子圆溜溜的转着。
桌前跪着一名瑟瑟发抖的士兵,正垂头等着训斥,心里十分不安。
空气仿佛凝滞一般,诡异而又可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童贯正优心谈判的事情,却不想徽宗送来的用作谈判筹码的大笔钱财在半路途中遭山贼打劫。
这可将
童贯气个半死,可是没等童贯想出解决方案,徽宗派来的信使便多次催促。
“童太尉!官家派人传了急信,说是……催促太尉快速摆平金军!”士兵神色不安。
童贯闻言只是十分慵懒的伸了伸腰肢,漫不经心的问,“东京城里来的驿卒在何处?”
“按太尉的意思,已经绑起来丢在柴房里了。”士兵偷偷抬眼想要打量童贯的神情,却与之四目相对,顿时慌乱如麻,谈吐也结巴起来。
“以前的驿卒如何处置,现在照旧办就是了。”童贯说完这话猛然起身,“这是官家派来的第几个驿卒了?”
“回太尉,已是第三人。”士兵回道。
童贯不禁陷入沉思,如今只怕要快些给徽宗一个交代了。徽宗三番五次派人传话,他也只能杀掉那些驿卒。
反正即便徽宗怪罪,童贯也有合适措辞。
他只需要说没有见到驿卒,大抵是被金兵误以为传情报的人,一并蛮不讲理的杀掉了。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可到底驿卒尸骨未存,也没什么证人,谁又能童贯如何?
“去吧!就这样做!”
童贯提醒道,“另外派人催促种师道,如今也该
有个结果了。”
想到这些,童贯面色略显焦灼,他现在倒是一清二白,如何能够负担起巨额钱款?
于是童贯连夜叫来几个手下共同商讨此事。
“童公何不伪装成溃兵、山贼、或者金兵去抢掠?”有人提议道。
抢夺向来最快最有效,也是短时间内收敛财富的唯一途径,童贯不由得动了心思。
“这样一来,只管将责任推卸给旁人就是,童公依旧两袖清风。”众人见童贯犹豫不决,再度开口提议。
“且去做吧,只不过……切记小心为上,莫要暴露身份。”童贯恬不知耻的说道。
众人允诺,着手就去操办。
大明府城墙高耸地势险峻,物产丰富,极度奢华,更是重兵驻扎防止金兵南下。
可是即便重兵把手,大明府依旧不太平。近日城中多了些蒙着黑面巾凶狠大盗,专门盗窃富贵人家,一时间大明府百姓惶恐不已。
殊不知童贯却满脸笑意的望着一箱箱金银珠宝,郎声道,“如此甚好。”
消息率先传到梁山泊之地,惹的一众侠肝义胆的好汉纷纷不平。
李逵扯着腮帮怒骂道,“爷爷还没盗东西,怎么莫名背了一声罪名。”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