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暹听到敌人的追兵上来了,他立刻向高顺请求带兵出击,前去击退敌人的追兵。
高顺抬手制止了韩暹,然后向刘烨问道:“军师,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刘烨不答反问道:“高将军,不知你们带来了多少兵马?”
高顺伸出五根手指道:“我从江东带来八百士卒,又从涵谷关那边抽调了一千骑兵,再加上吕长史派来的三千步卒,一共是五千人马。”
刘烨想了想,道:“够了,咱们合起来总共有八千多人马,足够对敌人的追兵进行围歼。”
高顺:“军师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准备在后面的一处洼地设下埋伏,请军师和胡车儿将军将敌人引诱过去。以便我军截断其后路,将他们全部歼灭。”
刘烨忙道:“高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诱敌的任务。”
高顺招手叫来曹性,对其吩咐道:“曹性,你随军师一起去诱敌,务必要保护好军师,如有闪失,你就自己提头来见。”
“请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保护好军师,不会让他少根头发。”
“去吧。”
“诺。”
等刘烨领着胡车儿和曹性走后,高顺又对俄荷烧戈和韩暹吩咐道:“你二人带领一千骑兵在后面的山凹里面躲藏起来,待我军围攻敌人之际,你们率领骑兵从敌人背后发起突袭,务必要尽快击溃敌人,以免曹军的援兵赶到,致使我军功亏一篑。”
“诺。”
等韩暹和俄荷烧戈离开之后,高顺和吴范也领兵后撤,寻找地方埋伏起来。
…
段煨、李典和乐进三人领兵追了一个多时辰,才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听斥候说在前面发现有大批的火把在向前移动,李典心中大喜,他向段煨提出建议,让其带领骑兵追上去击溃敌人。
段煨连连摇头道:“李将军,在下和那个刘烨打过交道,深知其人极其的狡诈。我如果就这样追上去,很可能会中了他的埋伏。”
李典急道:“段将军,你也是西凉出身的猛将,怎会如此的胆怯。”
段煨不慌不忙地道:“李将军,咱们兵力占着优势,就这样追着敌人行军最好。只要等到天明,敌人就将无处可逃。”
李典怒道:“等到天明,敌人的援兵赶到了怎么办?”
段煨忙道:“敌人的援兵决不会来的这么快,再说,即使他们派来个几千援兵,在野战中也绝不是咱们的敌手。”
李典冲乐进道:“他不去追,那咱们就自己去追。我就不信,就凭敌人剩下的三千多人马,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说完,李典恶狠狠地瞪了段煨一眼,然后和乐进一起领兵向前急追而去。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李典下令,除了武器和装备,让士卒将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丟弃,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追赶。
段煨见李典和乐进冒险追了上去,他顿时就为难起来。如果他不领兵跟上去,万一李乐二人有个闪失,他可就无法向曹仁交待了。
犹豫了片刻,他最终还是下令让自己的部曲加快速度,追在李、乐二人身后,向前急行。
…
刘烨听曹军追上来后,下令让胡车儿带领骑兵前去诱敌,将追上来曹军引诱过来。
同时,他和曹性率领三千士卒在一处山梁上设伏,准备偷袭一下追上来的曹军。
胡车儿率领五百精骑对李典和乐进的部曲进行拦截,段煨立刻率领骑兵冲上来,想要将胡车儿率领的这支骑兵包围起来。
段煨刚带领骑兵杀出来,胡车儿立刻率部往回奔逃,段煨见此情景,立刻又疑神疑鬼起来。
李典追上来质问道:“段将军,敌人就在前面,你为何不追上去?”
段煨尴尬地道:“我担心会遭到敌人的埋伏。”
李典哭笑不得地道:“段将军,敌人撤退得太过匆忙,缺少物资和军械,他们就算在此设伏,咱们又有何惧?”
段煨一想也对,敌人出逃的时候,将八牛弩都烧了。没有那种大杀器,他麾下的骑兵还怕什么。
想到这里,段煨手举长枪,大声喊道:“都随我追上去,立功受赏就在今夜。”
话音刚落,他麾下的西凉骑兵立刻怪叫着冲了出去。
他们刚冲出去一段距离,就见前面突然亮起许多火把。一队队弓箭手在火光中突然冒出来,挽弓搭箭向西凉骑兵攒射过来。
嗖嗖嗖~
随着一阵弓弦轻响,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似地扎向那些纵马狂奔的西凉骑兵。
一瞬间,冲在前面的百十骑纷纷栽落马下,跟在后面的西凉骑兵顿时阵脚大乱。
趁着他们陷入混乱之机,胡车儿带领五百骑兵快速冲杀过来,追着那些混乱的骑兵一阵猛冲。
看到了敌人的伏击,段煨心里却不惊反喜,他以为这是刘烨的垂死的挣扎。
段煨再不犹豫,他亲自带领骑兵冲上去,向胡车儿发起反击。
李典和乐进也不迟疑,二人同时领兵向刘烨的军阵冲杀过来。
刘烨立即下令,让弓弩手先行后撤,他和曹性率领刀盾手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向包围圈。
火光中,双方的士卒拼命地撕杀在一起,叫喊声、马嘶声,以及兵器的撞击声混杂在一起,让双方的士卒都化成了一群野兽,凶狠地撕咬在一起。
就在战事进行到如火如荼的时候,忽听东边传来一阵响亮的牛角号声。
紧接着,无数的火把在夜空中亮起,向着战场这边围拢过来。
刘烨在人群中大声喊道:“咱们的援兵来了,杀呀!”
“杀!”
刘烨身边的士卒齐声怒吼,一起挥刀向对面的敌人发起反攻。
李典一看到敌人的援兵出现,便知道自己中计了。他连忙大声吼道:“撤退,赶紧撤退。”
乐进跑过来劝道:“曼城兄,现在决不能撤,一旦下令撤退,军心就乱了,我军将必败无疑。”
李典无奈地道:“文谦,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你要明白,敌人既然设下埋伏,就必定会派兵截断我军的后路,如果咱们撤得迟了,很可能会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李典的话音刚落,就见一名斥候打马跑过来向其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有一支骑兵突然从咱们背后杀出来。”
李典忙叫过一名亲卫,让他赶去向段煨传令,让段煨分兵去迎战后面的敌骑。
段煨这时候正和胡车儿撕杀得难解难分,当他听到牛角号声后,脑子顿时就懵了。他千躲万防,最后还是没能躲过敌人的伏击。
顾不得再和胡车儿撕杀,段煨虚晃一枪,带领自己的亲卫向西边狂奔而走。
胡车儿挥舞双戟,在后面紧追不舍。他心里明白,只要将段煨杀死或者活捉,他就可以消除徐盛之死带来的不利影响。同时,还可以立下大功一件。
胡车儿在后面紧追不舍,段煨接连派出几支人马去拦截胡车儿,结果都被他轻易地击溃。
段煨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以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旦要落入敌手,只怕是想死都很难。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逃回潼关去,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段煨带领残部向前急奔,他们刚冲出那片洼地,就听到前面马蹄阵阵,一队骑兵高举着火把向他们杀奔过来。
火光中,韩暹手提大刀,拍马拦住了段煨的去路。他在马上举刀大声喊道:“段煨狗贼,见到了本将军,还不下马受死。”
段煨并不认识韩暹,他用枪指着对方问道:“你是何人?”
“本将军姓韩名暹。”
段煨一听到韩暹的名字,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他知道韩暹跟随赵凡去了江东,他如今出现这里,那岂不是说赵凡也来了。
想到赵凡可能就在附近,段煨哪还敢同韩暹死战,他举枪朝韩暹一指,对自己的亲卫吩咐道:“谁杀死这员敌将,本将军重重有赏。”
段煨身后的数百亲卫一拥而上,纷纷举枪杀向韩暹。韩暹大刀一挥,带领骑兵向前冲杀。
段煨借此机会,纵马朝敌人兵力的薄弱处冲杀过去。眼看他就要杀出重围,又有一员使刀的大将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人正是俄荷烧戈,他原本想将段煨让给韩暹收拾,谁知段煨狡滑的很,他让亲卫缠住韩暹撕杀,自己却偷偷地选择了突围。
俄荷烧戈也不说什么废话,他拍马上前,双手举起大刀朝段煨的脖子用力砍去。
段煨连忙举枪横挡,将对方的的大刀封了出去。俄荷烧戈反手一刀,向段煨拦腰斩去。
段煨圈马闪躲,避开对方砍过来的大刀。俄荷烧戈一刀砍空,再次纵马上前,举刀向段煨的肩膀砍去。
段煨见俄荷烧戈纠缠得很紧,只得挺枪向俄荷烧戈发起反击。他的武艺原本是强过俄荷烧戈的,只是他现在心虚胆怯,一心想要逃回潼关。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武艺也只能发挥出七八成水平,同俄荷烧戈堪堪打了个平手。
两人正撕杀的激烈时,胡车儿从后面拍马追了上来。
段煨见状吓了一跳,他自知打不过胡车儿,就拼着左臂被俄荷烧戈一刀砍伤,全力一枪逼退了对方,然后打马向西急奔。
眼见段煨就要冲出包围圈,胡车儿急得大吼一声,他猛地掷出右手的短戟,扎向段煨的后心。
段煨惊觉背后生风,便反手举枪向后背挡去。
短戟被枪杆一撞,戟头向下一偏,竟然扎在马屁股上。
战马疼得狂性大发,它昂首长嘶,前蹄腾空,将段煨从马背上抛了下来。
段煨被摔了个头晕眼花,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胡车儿已经纵马赶到,挥戟抵在他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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