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是她设好的局,若是让洛落把付太太治好了,她还怎么挑拨两人的关系,怎么给洛落扣上罪名?
“洛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付夫人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能随意乱动,难道你非要害死了付夫人才能甘心?”
她上前两步,蛮横地把洛落撞到一边,同时把她手里的药撞掉,才感觉好了些的付太太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你看看,付夫人脸色都白成这样了,洛小姐你还要折腾她,你真是......”
柳夫人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洛落却没有心情陪她演戏,看着付太太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她的脸上如同覆了一层寒冰。
“滚开!”
她从未这样厉声呵斥过,柳夫人心中一跳,下意识便后退了一步。
洛落又走到付太太的身边,继续灌药,付太太的痛呼便减弱了些许。
“付夫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洛落倒了一杯茶,递到付太太的嘴边。
付太太方才流了许多血,一张脸上苍白不已,她大大喝了一口水,才感觉眼前的眩晕感轻了一点,“好多了。”
她说完这句话,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又白了几分,“我的孩子!医生呢,医生怎么还不来?”
洛落握住她发抖的手,细声安慰她,“付夫人放心,你这次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动了胎气,不过我方才帮你止住了血,只要喝几副补血养胎的药,仔细养着身子,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真的?”哪怕洛落已经帮她止住了血,付太太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她从来不知道洛落会医术,比起这个还没出阁的丫头,她更相信真正的医生。
洛落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而且医生一会儿就过来,付夫人若是不放心,就让那医生再诊治一番。”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付太太便稍稍放下心来,等着那医生。可左等右等,等到小桃和保姆的药都准备好了,医生还是没来。
“柳夫人,你派去叫医生的助理呢?还不会是洛家太大,她在家里迷了路吧。”
洛落带着讽意的话让柳夫人的脸上显出几分难堪,嘴皮张了张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合适。
她今天特意设计让付太太流产,然后嫁祸到洛落身上,那助理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有两刻钟的时间,绝对不会带着医生过来。
现在洛落发难,她只能干笑着,扯出一个干巴巴的借口来,“可能是医生去了别人家,我的助理走的远了一点,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她先前拦着小桃和保姆两人,如今派出去的助理又迟迟没有带医生过来,付太太的心里便有了怀疑。
“阿姨,去看看医生到哪了,让他快点过来。”洛落唇角掀了掀,眼里带着几许深意。
柳夫人虽然害怕保姆到了那里却见不到自己派去的助理,这个时候也不敢出声制止,只假意应和着,“我那助理向来爱偷懒,你去催一催她,可别耽误了付夫人。”
“这样惫懒办事不力的助理,若是在我家里,早就被发卖了出去,免得放在眼前让人心烦。”付太太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些力气,这个时候拿了柳夫人的话来讽刺她,让后者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平日里我念在她跟了我好几年的份儿上,对她这些偷懒的行为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没想到她在这种重要的时候,也敢跑去偷闲,等她回来,我必定会处罚她,免得她不长记性。”柳夫人努力让脸上的笑容显得自然,同时也为她找好了退路。
若是保姆到了医生那里却并没有看见她的助理,她大可以说是助理偷懒,二人总不能抓着这件事就说她做的不对。
至于她让人给付太太下了药的事情,这件事做的极为隐秘,任她们怎么查也不会查出来。
付太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方才她流了那么多血,柳夫人竟然还挡着门不让人去给她准备药,明显是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她不说话,这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这次医生来的很快,步伐匆匆地跟在保姆的身后走了进来。
“付夫人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哪怕保姆已经简略地把事情给医生说了一遍,医生看到那鲜血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他眉头紧皱,快步走到付太太的身边,“上次付夫人便受了惊动了胎气,这次又流了这么多血,肚子里的孩子怕是......”
付太太的心一瞬间就被揪了起来,她急声问道,“大夫,怎么样,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医生沉着脸检查,片刻之后,他紧皱的眉心稍稍放开了,面上却浮上一丝疑虑。
“奇怪,奇怪。”
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百思不得其解。
付太太却被他这副样子个急坏了,她本就是个直性子,如今又关系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一点也忍不住,“你就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按理说付夫人原先就动了胎气,现在又流了这么多血,肚子里的胎儿本应该是保不住的,可现在付夫人并没有要流产的迹象。只是您的身子有些虚弱,得好生将养着,万万不敢再出差错了。”
医生的话说完,付太太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想起洛落在她身上用的那些药,知道是洛落救了自己。
“洛小姐,这次多亏了有你,不然的话,我这次怕是......”她握着洛落的手,虽然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可神情已经镇定下来,不像原先那么慌乱。
洛落冲着她笑了笑,没有受功,“还是付夫人您福德深厚,才能次次都化险为夷。”
柳夫人在一旁装模作样地说了声佛祖保佑,然后才道,“洛小姐,付夫人好端端来了你这里,却差点流产,莫不是你囤积药物的时候,把不该放的东西放在了屋子里,才让付夫人动了胎气?”
她提起洛落囤积药物的事,给这件事一个看似合理的原因。
洛落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样,“柳夫人大概不知道,我虽然命人囤积了些药物,可是那种对人有害的,我一点都没买。”
她顿了顿,神情变得凌厉起来,“不过柳夫人说的对,付夫人好端端来的这里,却险些失去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
付太太本来被柳夫人给忽悠了过去,以为真是洛落囤积的药材对自己不利,无意间害的自己动了胎气。
可转瞬一想,若是有那种药,洛落会放在她的屋子里害了她自己吗?
柳夫人的借口看似合理实则根本经不起推敲。
她看向柳夫人,面上带了几分怒意,“柳夫人,先不说我为什么动了胎气,你且说说,方才洛小姐派人去给我煎药,你为什么要拦着她们,难道想要眼睁睁看着我流产,最好来个一尸两命?”
“付夫人这说得是什么话。”柳夫人双眼闪了闪,把面上的心虚掩去,“我和付夫人无冤无仇,怎么会作出这种恶毒的事来害你?”
“当时情况紧急,你又是在洛小姐的屋子里出的事,我这不是害怕洛小姐害你,才防止那些助理出去消灭证据。”
她把自己的话圆了过来,面上又换了委屈的神色,“毕竟方才你和我争吵在先,若是你把动了胎气的罪名归根到我的身上,我不是太冤枉了?”
洛落呵的一声笑了出来,“所以柳夫人你为了防止你自己被冤枉,就把罪名扣到我的头上,怀疑我对付夫人动手?”
她着重咬出了冤枉二字,根本不相信柳夫人是无辜的。
柳夫人正想要说话,洛落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往日里我想着柳夫人你打理柳家,没有功劳有苦劳,所以你说话做事过分了一点,我也从不计较。可如今你没有证据,便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按照法律,您也该赔偿!”
她摆出架子来,让柳夫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她改变主意了。
柳夫人一咬牙,拿着帕子便擦了擦眼角,擦得眼角通红,才放下手来,神情戚戚,“既然洛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我就必须得说个清楚。”
“付夫人来了你这里,与我争吵了几句便血流不止,之后你不慌不忙让助理去熬药,又给付夫人止了血,这一切的一切,也太巧合了吧?”
她看着付太太迷惑不解的样子,索性把想说的话挑明,“我不是说洛小姐要陷害付夫人,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像是洛小姐故意设计,来向付夫人卖一个人情一样。”
柳夫人满脸的惊慌,似乎是被自己的这个猜测给吓到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眼里才闪过一丝阴狠。
付太太没有流产也没事,只要能够挑拨二人的关系,她今天的计划就不算白费。
虽然付太太知道柳夫人不安好心,可她听着柳夫人的话,心里难免有了些想法。
事关她的孩子,付太太不得不小心。
她看向洛落,虽然脸上没有质问的神情,可说出口的话却是要洛落给出一个解释来,“方才洛小姐不慌不忙地让助理给我准备药,似乎比一般的医生都要熟练,不知道洛小姐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厉害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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