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见过老道啥时候这么讲礼貌啊,再说你看那小摊主,估计这就是个盗墓的土夫子,这手上不知道摸过多少死人呢。”
胖子这么分析倒是丝丝入扣。
只不过楚小艾却是轻笑一声说道:“阿硕你还真是半懂不懂呢,他们这是在谈价钱。我虽然没来过鬼墟,但也知道这些地方谈价不能用嘴说,而是在手指上体现。”
“这有专门的一套手语,会这套手语的,都是行家,你知道那句老话叫做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是怎么来的吗?其实就是这么来的。”
“这种以手谈价的方式叫做袖里乾坤,在古时候都是宽袍大袖的时候用来商量价格,具有很强的保密性,同时也保护了买家跟卖家的最大利益。”
听到楚小艾这么解释,胖子却有点不屑地说道:“就这个啊,用得着这么麻烦吗,直接微信私聊一下,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楚小艾有点无语,没有再理会胖子,而是看向小摊。
这时候小摊上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只见老道伸手去挑那一枚枚钱币,把它们堆成了一堆,然后一骨脑儿倒进了自己的黄布袋里。
这才心满意足地对我们甩了甩头,示意我们接着往前走。
路过了一重重的小摊,便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摊子前,这摊子上放着一只洋铁桶,还有一些木头盒子,这些木头盒子就仿佛调料盒一般,里面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另外这摊子上面有一张一头有腿一头没有腿的条凳子,这凳子的一头用铁皮包着,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凳子,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
老道来到这摊前,把布袋里的铜钱哗啦往这摊上一倒,然后又是客气地跟着这个摊主握手。
一番袖里乾坤讲完价之后,这个小摊主就开始忙活起来,他从一边拿起一根铜条来,用小锉子开始锉起来,锉完之后又拿出一些细细的金属丝来,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穿着铜钱。
他的手法极快,看得我们都眼花缭乱的。
我盯着这人的手看,地眼无意之间打开了,便看到这个人的手指之间有淡淡的一层白气,而在他编织这铜钱的时候,白气也顺着金属丝线传到这铜钱之上。
等把这半两铜钱都串完了,那人把它们全都固定在这铜条上面,然后又把那些刀币还有铲币用那些调料盒里的东西给粘在了这铜条上面。
之后他又往这些铜钱上面刷了一层类似松香的东西,在许多地方都粘上了一种带符文的蜜蜡小颗粒。
过了一会儿,一柄闪闪发光的铜钱剑就做成了。
这铜钱剑看上去可算得上一件相当不错的工艺品了,不仅仅如此,这铜钱剑之上有白色的气在流转,一看就相当不凡。
老道从那人手里接过剑来,用手指轻轻抚着剑身,便感觉十分满意,他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东西拿得出手,不愧是南派织剑第一人。”
这话是直接说出来的,那小摊主却是仿佛没听见一般。接着低头,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老道递给小摊主两根小黄鱼还有一颗不知道什么品质的珠子,这才带着我们离开。
胖子看着老道给完了小黄鱼,便嘀咕起来:“就编这一小会儿,就赚这么多钱?这家伙来钱也太快了吧。”
老道心情出奇地好,对胖子解释道:“这两条小黄鱼才多少钱啊,咱们的入场费都比这个多,这一条小黄鱼折成现钱也就一万块,两条两万你还觉得多?”
“可是他这编得太快了,这赚钱容易啊。”
“哼,两万块钱你觉得可以换来南派第一织剑高手的手艺吗?那两万块就是零头罢了,真正值钱的是那颗口含珠。那可是一颗东珠啊。”
“东珠是啥玩意啊?师父,值多钱啊?”
胖子这个没文化的,竟然问得这么直白,一上来就问多少钱。
其实我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只不过没有胖子脸皮那么厚。
老道说道:“东珠其实就是咱东北的松花江,黑龙江等江里出产的天然野生大珍珠,它十分稀少,价值当然也很高了。在满清一代,东珠只有皇帝,太后还有皇后能戴,其他人都没有佩戴的资格。”
这话一说出来,胖子的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得进一只鸡蛋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了个擦的,你这个败家老道,这么值钱的东西你竟然当它是小钱给花掉了?”
“这可是皇帝才能用的东西啊,这要上拍卖会,怎么不得上千万啊,我们累死累活打游尸,赚来一点钱也不够你这么祸祸的啊。”
看他那痛心疾首的样子,老道意外没有生气,而是说道:“物有所值,你当真以为这把铜钱剑不值钱吗?”
“那能值几个钱啊,总比不上东珠吧。”
“差不多的,这上面的每一颗蜜蜡珠子,都是天然符文蜜蜡,这可是北海出产珍品,而且那紫金丝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这紫金丝当中掺了许多天外陨金的成分。”
“还有这些粘合用的材料,无不是精品之中的精品,所以它值一颗东珠的价。”
胖子一听马上变了态度:“好吧,我错了师父,师父啊,你说你百年之后,能不能把这柄剑传给我呢?”
他这话刚说完,突然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一连问了三个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
看来他不懈努力,终于成功惹得老道动怒了,给他一记洗脑神功让他消停下来。
老道施展完洗脑神功之后,又背着手往前带路,我们几个全都亦步亦趋,跟在老道身后。
老道走到一个很突兀的小帐篷前面停了下来,挑开帐篷的帘子钻了进去,我们倒也想跟进去,无奈这帐篷只容得下两个人在里面。
于是无奈我们只好在外面等着,胖子一边等一边嘟囔道:“这种帐篷还真有点像小粉灯的洗脚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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