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纷乱时局

第一章 军势震天扬汉威

第十节 进驻山海关

次日一早，刘云威便和温破虏、赵开山、王敢当三人在平谷地界分开了。温破虏三人率领长水营、虎贲营、折冲营将近七万名将士前往蓟州驻守，而刘云威则是率领标兵营、陷阵营、鹰扬营将近七万名将士继续北上山海关。

在大军出发之前，郑芝虎、郑芝豹一行人便被刘云威打发走了，二人还带走了刘云威写给郑芝龙的一封亲笔信。而郑芝龙送来的巨额钱粮以及海船，刘云威在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收下了，毕竟现在蓟辽总督府面临的钱粮压力太大了。于是，郑芝虎在临走之前已经派人通知了自己的部下，命其就近在天津卫靠岸；就在天亮之前，郭毅就已经率领三千龙骧铁骑赶去天津卫接收钱粮了，随行的还有马世明率领的市舶司官吏，准备接收那十五艘海船。

两日之后，刘云威率领标兵营、陷阵营、鹰扬营共计六万八千余名将士抵达了素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的山海关。

山海关又称榆关、渝关、临闾关，是大明九边最东面的关隘，是长城唯一与大海相交汇的地方。山海关向北便是辽西，可谓是地势险要，为古碣石所在地，所以又称为“碣石道”，冀辽在此分界。山海关素有“天下第一关”、“边郡之咽喉，京师之保障”之称，与万里之外的嘉峪关遥相呼应、闻名天下。

山海关是大明洪武十四年开始筑城建关设卫，因其依山襟海，故名山海关。山海关城周长约八里，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十余丈，厚七丈，有四座主要城门，多种防御建筑。包括“天下第一关”箭楼、靖边楼、牧营楼、临闾楼、瓮城以及长达三里的长城要塞。

望着巍峨的雄关，刘云威不禁心潮澎湃，暗道：“如此雄壮的关城，也只能在我华夏才能见到！有如此雄关，有汉威军将士驻守，可谓是固若金汤！”

此时，新任辽东巡抚袁崇焕已经率领赵率教、赵·南星、祖大寿等将领在关外迎接了。众人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精锐虎贲，心中都是感到了极度震撼。此前，袁崇焕等人在孙承宗的率领下，也和建奴打了几场小规模的遭遇战，对于建奴可以说十分熟悉，眼前汉威军的战力绝对不低于建奴精锐的，而且兵力似乎还更胜一筹！

看着眼前震撼人心的景象，众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都形成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建奴的好日子到头了！收复辽东不再是一句空话，而是指日可待了！

“属下辽东巡抚袁崇焕，率山海镇全体将士恭迎蓟辽总督刘大人！”

袁崇焕率领赵·南星、赵率教、祖大寿等人一齐行了军礼，身后驻守在山海关的数千名将士也是一齐行礼，拜见新任的蓟辽总督刘云威。

刘云威大笑着翻身下马走上前去，说道：“众将士不必拘礼。”接着，刘云威便拉起了袁崇焕的手，说道：“元素（袁崇焕的字）兄，孙大人在回乡之前，可是一再向我举荐你啊，还有赵·南星、赵率教、祖大寿几位将军，孙大人也是极力举荐，想必诸位都是国朝的大将之才啊！”

袁崇焕等人见刘云威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却没有一点狂妄、傲慢，反而让人感到十分的亲切，再加上刘云威横行南北战功无数，麾下拥兵二十万实力强劲，众人几乎是毫无抵触的就对刘云威新生好感。

袁崇焕激动地说道：“承蒙孙大人举荐、承蒙督师提携，我等定然尽心为国，绝不辜负两位大人的期望！”

赵·南星、赵率教、祖大寿也是涨红了脸抱拳说道：“我等誓死追随督师，绝无二话！”

刘云威笑着说道：“哈哈，好！那今后本督就仰仗诸位帮衬了。传令，大军进关！”

山海关，蓟辽总督府。

刘云威坐在大堂上首面无表情的看着堂内众人，只见袁明轩、孙承宗、周天逸、胡坤、吴兴、高宏光坐在刘云威左手边静静不语。而袁崇焕、赵·南星、赵率教、祖大寿四人则是坐在刘云威右手边，众人神态各异、各怀心思，其中袁崇焕神色坦然，甚至有些兴奋之色，赵·南星、赵率教则是低头不语，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而祖大寿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时看向刘云威，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此时，众人的神情全都落在了刘云威的眼中，见火候差不多了，刘云威便说道：“怎么样？有关山海镇兵将缩编的事情，你们四位有何意见？今日，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本督说一说，咱们大可当面商议清楚。但是，过了今日之后，一旦本督下令执行了，任何人都不得违抗、不得阳奉阴违，否则就别怪本督不留情面！”

话音刚落，袁崇焕便起身说道：“督师所言皆是老成谋国之言，属下没有意见，全凭督师做主。”

赵·南星、赵率教对视一眼，都是有些无可奈何，也是起身说道：“属下遵命就是。”

只有祖大寿依旧不言不语，坐在一旁不知在想着什么。

刘云威见状也不气恼，而是笑着问道：“祖将军，你可有意见？”

祖大寿想了一下，起身说道：“敢问督师，我等的家丁如何处理，也和兵丁一同缩编吗？”

“当然不会！”刘云威说道：“家丁都是诸位的私兵，本督自然是不会过问的。但是，诸位不能将朝廷发给各营将士的粮饷用于供养家丁，那是用来养朝廷战兵的！本督也会不时派镇抚司进行查验的，一旦发现有人挪用军饷、钱粮，本督一定严惩不贷！”

祖大寿的脸色急剧变化着，粗声说道：“督师，属下说句犯禁的话，你一上任就开始削减我等兵权，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一旁的高宏光闻言顿时大怒，当即吼道：“祖大寿！你不过就是一个游击将军，在我汉威军中遍地都是！你有什么资格和督师这样说话，你这是藐视上官、以下犯上！”

祖大寿怡然不惧，根本就不理会高宏光，继续大声说道：“还请督师明鉴，给我等一个说法！”

刘云威见状先是示意高宏光稍安勿躁，然后说道：“看来祖将军很在意自己麾下的将士啊，就不知祖将军麾下的将士战力如何了。”

说到这里，祖大寿的脸上有些惭愧之色，但是转瞬即逝，强自说道：“皆是能战之士！”

刘云威笑了笑继续说道：“是吗？我记得没错的话，祖将军麾下有万余将士，是诸位将士中兵力最多的。请问祖将军，你率领这一万将士有把握击败多少建奴？一万？五千？一千？还是五百！”

此时，祖大寿的脸上已经没有怒意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愧色，连带着袁崇焕、赵·南星、赵率教也是有些无地自容了。

而刘云威依旧是自顾自的说道：“诸位如果不是率军守城的话，估计在野战之中连己方十分之一兵力的建奴都打不过，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麾下的士兵良莠不齐、尽是兵油兵痞，而且粮饷不备、士气不高，这样的营伍能打胜仗才是见鬼了！”

祖大寿抱拳说道：“督师明鉴，这些确实都是实情，但是我等麾下将士已然战力不如建奴了，如果兵力也被削减的话，那将来还怎么打仗啊！兵力不足如何坚守山海关啊！”

“所以本督带来了数万汉威军！”

刘云威冷声说道：“本督宁愿要一千精锐，也不要十万废物！从今日起，汉威军将士进驻山海关，整个山海镇的防务全部由汉威军接管。原山海镇的所有将兵限五日之内全部赶到山海关内集结，准备进行缩编！四万大军全部整编成一万精锐，将其中的老弱之人、兵油兵痞全部剔除，只剩精锐！之后，本督会将这一万精锐布置在宁远城驻守，由辽东巡抚袁崇焕统帅。”

祖大寿和赵·南星、赵率教闻言都是大惊失色，刘云威的这道命令相当于将三人的兵权就地免除了，三人全都成了光杆将军了！

“督师！”

祖大寿疾呼一声，说道：“我等就算没有功劳也还有苦劳吧，督师为何如此处置我等！我等到底犯了何罪？”

刘云威笑着说道：“三位将军都是孙大人举荐的将才，本督怎会弃之不用？用不了多久，我山海镇就将实行军屯，招募四万屯田兵，届时祖将军统帅两万屯田兵，赵·南星将军和赵率教将军各率一万，如何？”

“屯田兵？那不就是农夫嘛！”祖大寿依旧十分不满，赵·南星、赵率教二人也是面有怒意。

刘云威笑着说道：“哈哈，你们可知，我带来的数万汉威军将士之中，就有三万将士是屯田兵整编而来！那些将士可是农夫？你们率领的屯田兵，将来可都是要随我征战辽东的！”

祖大寿、赵·南星、赵率教闻言大骇，紧接着便喜上眉梢，当即拜倒说道：“请督师恕罪，今后我等一定誓死追随督师，誓死为国朝征战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