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张元叹了口气:“这次是我的失误。我总以为,把吴安镇住,就有三天的时间解决这件事。没想到,他会趁我不在,偷偷地报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马总是生是死了。”
我不解的问:“既然吴安是马总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一命抵一命而已,师父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张元摇摇头:“你不懂。生死都有定数。如果马总阳寿未尽,死了之后,魂魄会在人间飘**,到时候万一变成厉鬼,又要祸害其他人。”
我一听这个,不由得头大:“怎么像是传染病一样?一个害另一个,另一个又接着害别人,到时候,厉鬼不就越来越多了吗?”
张元点点头:“所以,这就要靠我们修道之人了。”
我们两个说了一会,就已经来到马总家。
师父看了看那些员工:“你们去叫门。”
那些员工个个摇头,说:“我们从来没有来过马总家,万一把他惹不高兴了。饭碗就没了。”
师父伸了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他低头想了想,然后从地上找了一根铁条,插到锁孔里面去了。
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张元还会这一手?”
过了几分钟,一声轻响。门开了。
那些员工在外面战战兢兢不敢进来。师父叹了口气:“你们喜欢在外面就在外面吧。我可告诉你们。别乱跑,不然让吴安抓住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方丈,你留下来,看着他们,如果有谁想跑,就把叫我一声。”
方丈答应了。
我跟着师父走到屋子里面去,还没来得及查看,先听到一阵靡靡之音。看来马总平安无事,不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还在温柔乡里打滚。
张元面不改色,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我问张元:“咱们是等一会再进去,还是现在就把他叫出来?”
张元咳嗽了一声:“等什么?有什么好等的?跟我来。”
然后,我们两个循声向卧室里面走去。
我心中激动万分,感觉自己进了扫黄大队一样。
张元动作简单粗暴,一脚把房门踹开了。然后,里面惊呼一声,两个光溜溜的身子跳了起来。
里面的人呆住了,外面的人也呆住了。
里面两个人吃惊,是因为正到激动处,被两个陌生人踹开了房门。
外面两个人吃惊,是因为**躺着的,是两个男人。
我们四个呆在那里,八只眼睛互相看着,一时间,都忘了说什么。
说到反应,张元真是一流的。看着屋子里面两个男人说:“你们谁是马总?”
这时候,屋子里面一个中年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估计他就是马总,随手从桌子上抓过台灯来,一下朝我们扔过来:“你们麻痹的谁啊,给我滚。”
张元轻轻巧巧的躲开了,然后说了句:“我是道士,吴安的魂魄不安宁,我来看看。你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们。”然后,他轻轻关上了房门。
过了很久,房门终于开了。里面走出来两个衣冠楚楚的人。
走在前面的,四十多岁,身体已经有些发福。跟在后面的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面如冠玉,长得很精致。有点像我们常说的伪娘。
我看着这伪娘,心里暗暗的琢磨:“这小子估计是个受。”我正这么想着,伪娘估计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马上又低下头去,随后,我看见他的脸红了。
我马上不淡定了。这小子脸红什么?我可对你没兴趣啊。
马总脸色很不好,对我和张元说:“现在,你们马上走。”
张元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今天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杀你的。这句话今天我已经说了两遍,不想再说第三遍。”
马总有点不耐烦:“你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
张元忽然猛地跳起来,须发皆张,表情很愤怒,指着马总说道:“我告诉你,吴安的魂魄不安宁,他心里面有怨气,要找你报仇,现在,他上了一个道士的身,已经失踪了,随时都有可能来找你。”
马总摆摆手:“我不信这个,我是无神论者。”
张元冷笑一声:“无神论者?好啊。许由,把灯关了。”
我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依言把灯关了。
张元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随手一抖,这张符烧掉了。然后他伸手一弹,这张符带着火苗平平向前方飞去。隔着老远我已经看见,那里放着一面镜子。
符咒接触到镜子,镜面忽然燃烧起来。
然后,我感觉眼前一花,张元已经揪住马总的头发,拖着他向镜子走过去,然后几乎把他的脸按在了镜面上:“你自己看。”
这时候,镜子上的火已经要熄灭了,只有边缘还剩下一点点火苗。
我向镜子里面望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身冷汗。这屋子里面,不止我们四个人。还有七八个小鬼,在半空中飘来**去,个个脸色煞白。
张元厉声问:“看见了吗?”
马总喃喃道:“看见了,看见了。”
这时候,我听见身后扑通一声,那个伪娘已经倒在地上了,带着哭腔说道:“吴安的死,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个从犯。”
本来被吓得胆战心惊的马总忽然勃然大怒,走过来一脚踹在伪娘身上:“没用的东西。”
伪娘只是坐在地上哭,嘴里还说着:“吴大哥,害你的人是马总,你要报仇,千万别来找我啊。”
马总还要再打,但是张元把他拦住了。
张元对伪娘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伪娘哭哭啼啼的说:“今天的事都被你们看见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其实,我是正经人,大学生。有一次在街上玩,被马总看见了。他见我长得清秀,就想和我玩玩。谁让我那阵子正缺钱呢,听说感觉还不错,就同意和他试试。一来二去。我们两个就住在一块了。”
“前几天,有天晚上马总开车来接我,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告诉我说,要把他们公司的吴安扔到河里去。吴安我认识,长得比我还好看。马总经常说,要把吴大哥弄到手,不过,好像一直没有成功。当天晚上,我很害怕,就问马总:‘干嘛要把吴大哥扔到河里面去?你不爱他了吗?’吴总恨恨的说:‘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说我再纠缠他,就把我喜欢男人的事宣扬出去。这种人,我怎么能留他?我已经安排了公司的几个人,把他灌醉,然后,咱们就把他送到河边,把他推下去。’我心里怕的要命,没话找话,问道:‘你不怕他酒后吐真言,把你卖了吗?’马总很自信的说:‘肯定不会,有一次我把这小子灌得路都走不了了,愣是什么事都没有说,我想霸王硬上弓,结果这小子居然还有理智,一脚踹过来,妈的,疼死我了。’然后,那天晚上我就坐着马总的汽车去接吴大哥,走到半路的时候,看他东倒西歪的往家走,我们就跟着他。等他走到河边的时候,推了他一把……”
伪娘说这话的时候,马总一直破口大骂。等伪娘说完的时候,马总也停住了嘴,俩人都低着头喘气。只不过,一个是吓得,一个是累得。
张元点点头:“看来,吴安当真是你害的。”
马总抬起头来:“那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警察都拿我没办法。”
这句话刚说完,屋子里面忽然亮了,应该是有人把灯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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