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大神”曾经说过:奢侈品就是用来让人攀比、炫耀的!
其实这句话细细品来还是有一定道理和内涵的,不管在古代还是有在现今,不管是中土还是异域,奢侈品这种能把女人玩坏,能把男人逼疯的东西都会有!都会有人互相用来攀比,为了炫耀他们会不惜掏空自己的口袋!
乌里兰塔求见周天并不是空着手来的,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一口大箱子和一个翻译。
打开的大箱子里并不完全是想象中的金银俗物。
除了有些不太明亮的黄金和外表有些黑色氧化物的白银外,箱子里还有不少的珠宝玉石。
周天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块手指肚大小如鸽血一般,泛着妖艳红色的宝石。
“乌里兰塔,东西你拿回去吧!你的诉求本候也明白,可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到的!”
周天话一说完就把那块红色宝石往箱子里一扔,然后端起了茶杯。
端茶送客是比较高雅的拒绝方式,可是乌里兰塔是吐蕃人,他和去过长安的巴音格勒不一样,巴音格勒熟知汉人文化,而乌里兰塔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吐蕃高原!
相比乌里兰塔的不懂事,翻译可是了解的很,他叽哩哇啦几句后,乌里兰塔脸色立刻变得很不好看了。
对着周天连比带划叽哩哇啦一阵子,周天看到了乌里兰塔脸上的哀求之色。
那翻译上前给他道:“尊贵的侯爷,主人说他也是您的朋友,现在也是大唐人了,是您的同胞,您为何要厚此薄彼?为何要抛弃他?主人请求您给他和巴音格勒一样的待遇,为此主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
周天听完后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很肆意,很畅快!同样笑得让乌里兰塔琢磨不透!
“告诉你的主人,本候不重要他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乌里兰塔带头学习汉文、汉话,本候可以考虑给他和巴音格勒一样的待遇!不仅是他自己要学,他身边的人,甚至他的牧民、战士、农奴都要学!”
翻译把周天的意思给乌里兰塔翻译了一遍,乌里兰塔并没有马上表现出激动,当然也没立刻答应。
他让翻译对周天进行了反问。
“侯爷,难道只是这个吗?汉话和汉文实在是太难学了!我们有通译,难道这样交流不行吗?”
周天笑眯眯的看着乌里兰塔很淡定道:“你错了!本候之所以给巴音格勒不一样的待遇就是因为他会说汉话,懂得汉族的文化,有些东西是有配合汉文化才好!你不懂汉话,不懂汉礼仪,连本候的“端茶送客”都不明白,那你还喝什么茶?告诉乌里兰塔,如果他觉得为难还是回去喝羊奶吧!
本候依旧可以给他交易盐,铁锅,以及以后要运来的丝绸布匹,不过本候喝的这种茶叶还有肥皂什么的,这些就没有了!”
听完翻译后,乌里兰塔摸了摸自己已经脏的结成块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粗糙无比的皮肤……
就算有丝绸卖给他,可他这粗糙如老树皮一样的皮肤会把丝绸衣服划坏的……
想想自己以前被皮肤剌坏丢掉的丝绸衣服,那几件衣服可是花了大价钱呀!
他答应了!他不想在巴音格勒这老对头面前丢了面子!更不想让别人奚落他!
“去吧!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乌里兰塔你可以的!向你的翻译好好学习汉文化,学好后,本候会亲自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给你庆祝的!”
说完一些激励的话后,周天又端起了茶杯。
这回乌里兰塔“懂事”了,也开窍了!他给周天行了一个蹩脚的汉人拱手礼,告辞而去!
乌里兰塔和翻译一出门,躲在帷幕后面刚好来找周天商议一些事情的唐俭出来了。
“万年候,你为何非要乌里兰塔学习我们汉人文化?”
“莒国公,民族融合一定要先融合文化,您不会不知道这个吧,不仅是乌里兰塔,本候还想在吐蕃办学堂!实行“义务教育”!”
“何解?”
“教育嘛,一定要从“娃娃抓起!”让吐蕃的孩子们尽快的学习汉文化,等他们长大了,你说他们是吐蕃人还是汉人?是吐蕃人还是唐人?莒国公,别怕花钱,给陛下上奏吧!这可是“百年大计”!一定要免费,吐蕃人少,孩子也不多,我们一点点来,这些在长安在中原实行不了,吐蕃可以实行!在这里没有那些世家大族,没有圣人门庭,只有想过更好日子的吐蕃人……”
唐俭一下有些接受不了周天的言论,他虽然很会治理一方,也很有原见,可唐俭骨子里是文人,也是士族中的一员,学的也是圣人之道!
第三次端茶送走了唐俭,周天很罕见的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根毛笔。
他很认真,不紧不慢的磨了一池浓墨。
铺开了洁白的宣纸,周天拿起饱沾了浓墨的毛笔,郑重都在纸上画了一道!
“历史呀!历史早就被那些胜利者,你一笔我一笔抹得面目全非,真正的历史又有谁能知道?不如也让小爷也加上一笔!把历史抹得更模糊吧!这是胜利者的权利!起码对吐蕃,小爷是胜利者!对大唐,小爷是穿越者!把大唐的历史给抹得谁也看不清,正好小爷可以苟且到最后……”
一笔又一笔,有凝墨,有枯笔……
“来人!”
“侯爷!”
“军中可有会装裱之人?”
“回侯爷的话,咱们军中都是粗鲁汉子,哪里有人会这个,不过莒国公那或许有会的人。”
“拿着这张纸,全逻些城给本候找最会装裱的人,给爷用最好的材料装裱起来!”
叶四狗一脸懵逼的拿着这张涂满了黑漆漆墨迹的宣纸去执行命令了。
一路上他不断停下来参详侯爷的“大作”,只是不管他怎么参详都悟不透这“画”里有什么玄机。
或许这就是“侯爷”吧,要不侯爷怎么是侯爷,他叶四狗只是部曲头子呢……
虽然依旧想着尽快回长安回到长安继续在庄子里苟着,可现在周天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悄然改变着。
有时候他还是一样的不着调,也会给程处默等人胡来一番后让执失思力追着打军棍。
也会把唐俭怼得吹胡子瞪眼,可他身上那种多出来的气度确实是在。
每当他和吐蕃人“谈买卖”,“套交情”的时候,周天就是大唐开国候!他就是吐蕃大都督!当然他也是“奸商”!
这时候他不完没了跳脱和不羁,只有沉稳和不容冒犯的威严,也有一些狡猾和腹黑……
经过两天的思考后,唐俭还是给李二上了一封奏书。
他抵挡不住**!这**太大了!没错!确实是**!名垂青史的巨大**!
若是按周天说的那样在吐蕃推行了“汉化教育”,这是多么大的政绩!这也是多么大的荣耀!
这是“步道”一方,这教化一方!当然布的是儒道,教的是孔孟礼仪!
唐俭相信凭借这功绩他会成为名垂千古的人物!可比孔孟!可为圣人!起码死后会“成圣”吧,这比李淳风之流的“升仙”要高档的多!
就算不是什么圣人,起码也得是各个“亚圣”,哪怕是个“季圣”他都很满足了!
因此在给李二的奏书中,唐俭可以“遗忘”了周天!
要脸?名声?
脸面和暂时的名声比起“圣”来说算个锤子呀!
人呀!全都有自私的一面!就如那句话: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这虽然不关于什么忠诚,但意思确是一样的!
唐俭的筹码显然要大于他的脸面和对周天的不公,就是这么赤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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