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夜诡计2 原创首发 网
夜袭来,他们都憧憬着这一时间段,可在这一夜,叶瑶、范婷研都没有任何举动,反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刚被拉进怀疑圈的人让他们再次生疑——副院长。
这个圆滑的中年男子,将近五十岁,此次外出精神病院依旧不是为了公事,也并非是**,而是第二次来到医院寻找谭明宣,他的目的谁也不知,但他的行动,完全掌控在警方手中,他们不想打草惊蛇,只愿默默等候。
他换上了日常服装,时常一路回头望,生怕有人跟踪,他的行为是鬼祟的,只是在那些刑警眼里,这个胆小的男人总不会是他们最终需要找到的凶手,甚至是否与纪凝一案有关都无法得知。副院长进了医院,外部的刑警通知了高政以及其他监守的刑警,正当两名刑警准备离开换人手时,他们忽然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一个男人,一身寒酸的衣着,紧跟着副院长进入医院,带着那几近弯曲的步伐,两名刑警在跟踪副院长时并未过分注意他,但此刻看来似乎有些不妥,说哪里不妥,他们说不出,但出于谨慎,他们还是决定跟踪。副院长再次回头看了几眼,他害怕在这个时间段出没,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哪怕这里是医院内部,只要有谁掏出道具都可以要了他的命,踏上这里,非他所愿。他靠近那普通病房楼一步,那黑暗里暗自尾随的男子跟得跟紧,在某一刻他忽然奋力往前跑,两名刑警意识到不对劲,全力追赶。副院长听到那频繁的脚步而回头,几乎吓得瘫倒在地,那张煞白的脸在他瞳孔中反射,在精神病院,他见过无数仇视的憎恶之眼,见过冷漠而充满毁灭、欲望、阴谋的双眼,但他发誓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双颊的曲皱,双目边浓浓的阴影,让目光显得格外阴暗。
他猛地一声扑上来,犹如猛兽一般,副院长惊慌地往后退,攀爬在地,但没能制止住他,那野兽两手的指甲嵌入副院长的皮肤,那声惨叫声在暗道上回**,此刻的他又犹如丧尸,疯狂地对这食物一阵狂咬。两名刑警见状毫不犹豫地撞开他,但显然没有多大效果,那排血迹斑斑的牙齿发出呲咧声,恶嚎了一声,冲向那两名刑警。
千钧一刻,高政在背后扣住他的脖颈,一脚踹屈了他的双腿,把他按到在地。这个阴深的男人更加狂暴,背后被死死扣住的双手渐渐摆脱了高政,他的力气绝不比高政小,副院长顾不得受伤的手臂,连忙爬走,一群护士病人早站在楼道下目睹了这一切,他望回那场面,那两名刑警协助高政再一次制服了他,集合三人的力量也仅是勉强牵制他的行动,而后赶来的警方大把枷锁压制住他,那张脸苍白无血色,身体冷得像冰,在这一刻,他恢复了觅食的本性,警方再次颇有同感,没有多说一句而是直接带走了这个几度欲逃的男人,他没法再反抗,那群魁梧的警方也不是吃素的,把他推上车后与高政打完招呼便离开了现场,而副院长,这个依旧心有余悸的中年男子最后是被高政带走的。
逸阳把丽琴送回病房,这妹子喜欢凑热闹,但他有担心她看到那张脸后心存阴影,他自己的心是焦虑的,他担心谭明宣,哄完丽琴,他赶到谭明宣病房的时候,那群潜藏在附近的警察已经离开了,他推开病房,依旧沉寂一片,而谭明宣也依旧在**,甚至静得可以感觉得到她心律的起伏,呼吸微弱但也平稳。
还好,她还在。
逸阳走近,拉开窗帘,看着楼下也没有任何动静,往下四处巡视,残月的余光透过玻璃照在墙上,匆匆掠过一道黑影,他警惕地后退了几步,玻璃窗上无故多出了几道印痕,病房房门被缓缓推开,露出一个娇小的身影,那只白色的安哥拉猫——序捷。
他望着这只猫,它双眼也正瞪着他,映在墙上的身影再次掠过,指甲划过了玻璃,发出一声刺耳的刮声,逸阳防范性地回头,一张惨白的脸正与他对视,倒立着,失去瞳孔的眼眶像深渊那样深迷,逸阳惊退了几步。
是她,谢静萱?
序捷忽然惊叫了一声,窜出门外,窗外那灵活的身躯也开始往下爬,逸阳关上窗,紧紧地锁上,连忙跑开了病房,追赶序捷,他知道这只猫的灵性必定在此刻指向那恐怖的女人,四楼,五楼,没有了序捷的身影,但却见到了谢静萱,穿着护士衫,回头朝她微笑,走进电梯,逸阳想追上的时候,电梯门却已经关了,没办法,他选择了另一道电梯,希望还能赶上。他一直没有考虑到追上后又能怎样,谢静萱在他生活里存活了近十个年头,未曾改变过,她的身份他一直不知,只是,那种对谢静萱怪异的感觉一旦存在,他就莫名地想要揭开她身份的面纱。
四层,三层,二层,电梯一直在下降,不受控制。直到一层,负一层,通往地下室。
他楞在那里,梯门却自动打开了,一片昏暗,借用手机的灯光他才勉强看清了这条长廊,谢静萱也已经不见了踪影,这里所有的室房门都紧紧关着,唯独那扇门,门外上方没有任何标签,他推开这所半闭的室门,一股寒意向他袭来,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死寂感,那盏昏黄的灯忽然亮起,刺眼的目光让他不得不用手遮挡,也正是这一刻,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毫无防备地摔进室内,当他爬起的时候,房门已经被谢静萱狠狠地关上了。他中计了,任他如何推拉也无法打开这扇门。
“快放我出去!”他敲打着那扇金属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连同他的呼吸也格外压抑。
-亲-爱-的-好-好-享-受-吧-好-好-尝-试-这-孤-独-的-滋-味-
她的声音拉的细长,随后发出的一声尖笑让他不寒而栗。
“你到底想怎样!”逸阳朝她喊。
可惜,没有人再回应他,那阵尖笑声也慢慢远去……
副院长被带到了审讯室,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如此严肃的地方,那束白色的光照在副院长脸上的时候,他同样是煞白的,被吓得煞白,他没敢与高政对视,似乎那些藏在内心深处的事物被赤 裸 裸掏出,他的面前,就是一头凶猛的狼。
“告诉我,你深夜到医院做什么?”他掠过了一切程序,话里一股强硬的气味让副院长都感到压抑,他支吾了半天,不知是否应该坦白而言,而高政坐在那里等了足足有30秒,眼也几乎没眨,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但这样一来,副院长更不安,干脆站起来,结巴地问:“我说,但你…你能保证我,还有我家人的安全吗?”
“可以,前提是你没撒谎。”他艰难地咽下一口气,思考了半刻,开始谈起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这件事大概要从前年讲起,也就是纪凝死去的第二天,圣诞节,虽然这并不属于中国的传统节日,但对医院里的年轻医生或者护士而言却是极为追求如此时尚的节日,那夜他们闹得很晚才休息,到了近深夜一点时,院里也已经依稀没有他们的身影,就连那些平时喧闹的病人也格外安静,那时候我家里来了电话催促我回家,因为长久呆在办公室内,我感到极为烦闷就出去接电话,啰嗦了一番之后才回到办公室,不经意才发觉办公桌上多出了一张病案,我感到纳闷,我记得当时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病案已经被我放入两边的抽屉里,多出的这一份是哪里来的?我抱着这样的疑问看清了这张病案,病案上贴附有一张照片,我从没见过照片上的患者,但病案里明确写明了她的名字-谭明宣
我并不记得院里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想想也知这是在我接电话那段期间别人放在这里的,当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第二天,我从患者的名单里粗略地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谭明宣这个名字,我向当时值班的护士问起档案的事时她们也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但当我向她们提起谭明宣时她们却给了我一个震惊的答案,就在前天晚上思源县内祥和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一死一失踪,死者为纪凝,而失踪的毋庸置疑就是谭明宣,这件事在昨天就已经登上新闻,我在网上看得惊慌,我并不相信是有谁无聊到整蛊我这个副院长,这件事一直让我不安,我甚至一度怀疑这病案室凶手放的,但我又不知他(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她)想让谭明宣入院,可是,谭明宣又在哪里呢?
而后,在我身上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让我警惕起来,特别是院里的病人,深夜无故地哀嚎和悲鸣,把许多护士都吓坏了,当我走近他们还未谴责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一个个像见了可怕的事物似的避开我,躲着我,从他们的目光看得出他们在恐惧我。回到家,我家饲养的那只哈士奇也无端对我吼叫,有时半夜也不得安宁,那两天,家里的东西也会故失踪或者被移动位置,怪事连连心绪不定,我越来越把这些鬼怪的根源指向谭明宣,当时的谭明宣其实已经躺在医院,正接受着各种精神科的治疗。
也许是抱着那颗好奇的心态,我在夜里辗转不定最终还是决定回一趟精神病院,希望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是这一去,却遇到了一件惊魂的事,在我去精神病院的路上,也就是在那沿海街上我遭遇了两个持刀的古惑青年抢劫,从小到大我都从未遇到这般情形,当时的我害怕极了,因为出门较急根本在身上没带多少现金,这引起他们极大的不满,他们恐吓过我,也搜过我的身,确实只有那么点钱,他们恼怒了,我怕这两人生气起来会干出杀人的事,便趁他们不注意之时用力推开了一个青年然后慌忙往后逃跑,但这近五十的年龄根本不再有年轻人的体魄,我以为他们三脚两步就能轻易追上我,但事实却偏偏不是这样,我试探性地回头看了他们,那惊恐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上方,并本能地后退,最后逃似地跑开。当时的我起了恐惧之心,艰难地往上望,路灯,什么都没有,但在路灯下常常的黑色阴影区域,重叠着两个人的影子,我愕然,瑟瑟地转过身,我从没有见过如此让我恶心的脸,那张脸,溃烂得几乎没有完整的肤体,我害怕得连退几步,跌倒在地,但没有爬起的勇气,那阵浓重的尸味异常刺鼻,我不敢出声,像是一具傀儡等待着主人的宰割,她缓缓向我走来,在我面前蹲下,她那呲咧的嘴里含糊地念了几个字:谭明宣。
我霎时明白过来了,那天在办公室里的病案室她留下的,我没有吱声,咽了一口气,继续听她说。
“那个女人,我要你把她留在你所在的精神病院治疗。”
“可,可是这事根本不是我所决定的,况且她是真疯还是假疯都还在鉴定中。”当时,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说她疯了就是疯了,我不管你是向法院申请还是向谁都好,总之必须把谭明宣带到你们精神病院来。”
她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失去意识倒下的,她原本就是一具腐烂尸体,即便再怎么荒谬,我都可以肯定这尸体不是出于这女鬼原本的躯体,为了不被人怀疑,我没有报警,也不敢再去精神病院,拾起撒落一地的钱回了家。第二天从警方得到的消息,谭明宣确实是疯了,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也正因为精神病况她才得以没被判刑,当时我正准备于警方及法院方面的人员交涉关于谭明宣的治疗时,没有想到已经一位女警官提前建议把谭明宣安置到我院接受治疗,因为她有一位好友就在我院工作,对谭明宣的照顾也相对方便,而在此以后,谭明宣也就一直呆在我所在的精神病院了。”
“就这些?”高政问。
“嗯,就这样了,此后,那个女鬼也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了。”
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阵阵阴寒,似乎背后有人在呼唤他,他潜在的意识甚至开始有所不安,他咽下一口气,目光在那微黄的灯光下移动,金属柜台,而在它们上面的披着白色的布,凹凸不平,俨然是人形的轮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哪里。越是害怕越是希望得到确认,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轻声走近两步,光照所能照到的区域,泛着淡淡的光,白色的布匹,掩盖了每一个死人的面目。这里是医院的解剖室。他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恐惧感,但脚跟却不自觉地向前移动,不明为何有一种欲望想要看清死者的脸孔,极为强烈的欲望。面前也许就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他伸出手,缓缓掀开那张白布,那一刻,那张灰白的脸容双眼怔怔地瞪着他,逸阳心里剧烈地颤抖。
她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只是,仅有半截身体,脖子上还有深深的抓痕,耳朵像被扯掉了一只,让人不安的双眼,索命的双眼。他慢慢盖上了白布,半截少女的眼睛忽然眨了一下,白布在他手中送落,盖在她半边的脸上。
“抱歉,我本不该打扰你的。”尽管是自己揭开了白布,但他还是心有余悸,重新盖上了白布,退回到门边,警惕地防范突来的一切事故,然而,在此之后,解剖室内就再也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反而,最让他感到害怕的是这里的温度,宛如停尸房那般阴寒,加之一群死尸,让人禁不住发抖,他坐靠在那厚重的金属门边,手机毫无一点信号,毫无举措。此前他曾告诉过他父母这些天必定会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而晚归,他们此刻应该不回担心自己,反而是舒颢及监守的刑警,一旦从监控录像看到自己离开后又找不到自己,必定会通知陈国远还有高政他们,而对于窗外的谢静萱监控的范围即便能够触及到,但他们也不可能找到关于谢静萱的蛛丝马迹,更不可能找到她所前去以及自己跟随的这里,但此刻,他也只能等待了。
另一处解剖室,那是林法医工作后第一次在夜间解剖尸体,追逐副院长的男子在押送过程中忽然抽搐死去,不寻常的是,按外部长出的尸斑及肤体的腐烂等症状看来,这个人应该早已死去,但他们也没有理由认为行动的仅是一具躯壳,在解剖过程中林法医所目睹的一切也是不可思议的,这个男人不仅尸体内脏器官多处损坏,而且已经有部分重要器官遗失,例如心脏,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林法医的手几乎是停在半空中的,同戴口罩的一名年轻刑警皱着眉头,相视了一眼,让他继续。
另一方面,陈国远手下的警力已经开始分散,二十四小时轮流对谭明宣的监视,他们在监控视频中看到了逸阳匆忙离去以及窗外的身影,但是当他们在院内搜索了他两个小时依然不见他踪影时才隐约感觉出事了,舒灏在无奈之下拨通了纪伤的手机号码,他实在想不出这时候逸阳能去哪里,更没有想过纪伤此刻又能提供些什么信息,他也不会知道,这一通电话让纪伤又惊又怕,她知道逸阳太爱单独行动,生怕他乱来,也生怕他会出任何事。
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深夜前往医院,纪泉拿他没辙,本想开车送她,可刚到车房院里的大门已经被打开,周围也没有纪伤的踪影,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快去吧,一个女生深夜在外还是危险的。”范婷研在背后轻声叮嘱。
“嗯,真拿这孩子没办法,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先去睡吧。”
回到解剖室,他始终无法相信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在几小时前正与警方搏斗,直觉告诉他,这简直就是一具丧尸。
“从身体腐烂的程度上来看他死去不下七天,许多器官都被摘除,若要查出死因还需要进一步检定。”
年轻刑警耐心地听着,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已解剖的尸体,事实上从那尸体的皮肤被割开的时候他就已经难以忍住,只是出于与逸阳同样的怪异想法,迫使他去探索那些未知而恐怖的东西,在他眼里,那些恐怖的事物无异于开膛破肚的尸体。高政从审讯室赶来的时候副院长依旧待在警局内清理伤口,一些值班的警察也简单地替他包扎。
年轻的刑警告诉高政:“我已经让人查过岷城内失踪人口的名单,都找不到符合的,来自外市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不必查活人。”高政告诉他。年轻刑警不再说什么,从搏斗开始的那一刻,也许高政就已经察觉他早已死去。他把解剖的记录交给高政,高政看了几眼,没有吭声便离开了解剖室。
此刻已经是午夜三点二十二分,纪伤拨逸阳的手机号码已经不下三十次,逸阳内几乎所有的地方她都找过,询问了许多来往的护士,但却毫无头绪,她烦躁不安地在楼梯口坐下,抓扯着自己的长发,她从未想过少了一个“他”自己的心会是如此空**,感到绞心的痛,那挂在脖子上的十字项链,承载着她深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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