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闻言,那白稚的面颊上露出一抹淡淡笑容,她此刻像是淳朴的孩童般,天真的认为柴简是自己唯一的救赎。
可是皇宫戒备森严,更何况李师师身份特殊,想要逃离皇宫简直难如登天,这让柴简深感为难。
可是很快他就想到了对策,如今恰逢春秋大宴,宫中人烟杂乱,倒是为李师师出宫提供了绝佳时机。
于是柴简让李师师装扮成侍从的模样准备偷偷逃出去。不过在此之前,柴简需要做些准备。
李师师身体娇小,打扮成随从的模样虽说有些奇怪,可是宫人们忙的脚不沾地,没有人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我对这宫中地型不太熟悉,还需要你引路一番。”柴简说道。
柴简趁着漆黑夜色偷偷摸摸的来到李师师的寝宫,此时寝宫里并没有太多的宫人,他问李师师讨要了些酒水,后将酒水洒满了整个寝殿。
这时候李师师已经猜到了柴简的主意,只见她面色忽然变得阴狠起来,说道,“宫中森严,不比他处,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万万不能被人疑心发现了端瑞,更不能连累柴大官人。”
没等柴简回应,李师师便
朝着外面叫唤道,“来人,本宫身体略感不适,快些为本宫请太医来。”
柴简下意识的躲在荧屏后,他本是外男,进入后妃的寝宫已是杀头的罪名,自然是要小心些。
可是这种情况下,李师师也全然不在意了。自从她不受宠后,新来的宫人没少对她冷嘲热讽,公然欺辱,李师师一直记恨于心。
果真李师师受到了怠慢,待她唤了许久后,才见一个宫人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说话也充满了讽刺意味,“娘娘全当往日那般受宠,不过是报病罢了,睡上两日便可。”
李师师反手将门关上,一步步的朝着宫人靠近,她虽没说什么,却给人无形的压迫。
那宫人后退之际瞧见了躲藏在荧屏后的柴简,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眸子,正要喊叫,却被李师师拿起茶盏砸向了脑袋。
宫人的脑袋顿时血流如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可见李师师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要用他佯装成你的身份?”柴简问道,他眼看李师师那心狠的模样,心里竟觉得有些陌生。
“在这后宫中,若是我不杀她,就会被她杀了去。”李师师冷若冰霜,她面无表情
的将宫人的外衫脱了下来。
“走吧!”
李师师看着发呆的柴简出声唤了一句。柴简这才回过神来,二人齐齐朝着寝殿外走去。
最后柴简又寻了时机放了一把大火,火苗瞬间撺掇起成一片火海,宛若吞噬万物的怪物一般令人惊恐。
李师师本就称报病,被人遗弃在冷宫,宫人们向来都是踩高捧低,李师师身边也没几个宫人尽心尽力的照看。
至于小桃更是被调职去了侍奉春秋大宴的百官,根本没有注意到原本辉煌的寝宫失火。
本就是春秋时期,夜里难免有冷风席卷,大火瞬间将整座宫殿焚烧殆尽,等到宫人们发现异样的时间,根本没有机会查看里面的人。
混乱之际,李师师将宫人的外衫扔在了井口处,伪装成宫女畏罪自杀的景象。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之后,李师师才心安理得的跟着柴简混出了宫中。
等到宫人们将火苗熄灭时,一切都已经晚了,而在寝殿里有一具尸骨赫然躺在地面上,景象十分凄凉。
听说那日寝宫失火后,徽宗听闻李师师不救身亡大抵有些伤心,可是男人到底是感性动物,没过多久徽宗便将
此事忘的一干二净。
至于李师师一直躲在柴府里,她如今身份特殊,为了避嫌也只能乖乖待在柴府中。
当柴简带着李师师回到府邸时,温婉的萧燕容虽说心中有疑虑,可是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拿出当家主母的风范吩咐奴役收拾了西侧的厢房。
李师师如今落魄,可到底是当过徽宗的宠妃,见了萧燕容依旧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叫我住厢房?”
“西侧厢房应有尽有,若是你有短缺的东西,同我说一声我且帮你尽快置办如何?”萧燕容面带笑意的说道。
李师师闻言,那双柳叶蹙眉几乎拧成了疙瘩,本想争执一番,却看到一旁脸色淡漠的柴简,于是硬是将一番话憋在了心里。
“勉强住几日罢了,也罢!也罢!”
萧燕容对待客人是极好的,尤其是对待百般苛刻的李师师。这样娇气的女子,怕是唯有宫中那些娘娘才能够媲美。
不过萧燕容也没有多问,柴简处理工事已是十分疲惫了,她自然要主好内务之事,莫让自家官人烦心。
对于李师师的抱怨,萧燕容也全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若是李师师实在是刁钻刻薄至极
,萧燕容也不过轻轻说一句,“姑娘若是觉得我狭小的柴府埋了你,只管使些银两离开。”
每当萧燕容说这话时,先前嚣张跋扈的李师师只会闭口不语。
其实柴简也觉得奇怪,往日李师师在宫里行事也是小心谨慎,怎么出宫就变得越发荒唐起来?
更让柴简感到身心疲惫的是李师师竟直言不讳的打探柴简的心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耐心解释道,“娘娘莫要多想,微臣只是在还娘娘的恩情罢了。”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李师师俊俏的面颊闪过一丝悲愤,却也是转瞬即逝,她低垂着额头,宛若孩童般呢喃道,“无论如何,你都允诺了我,要护我一世周全。”
柴简有时候也琢磨不透女人的心思,既是觉得烦心,他干脆不去理会。
更何况工地里那些繁琐的事情已经让柴简忙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空闲时间理会这些是是非非。
施工的工匠时常犯错,不过并非是他们故意懈怠偷懒,实在是建设的商业住宅前所未有,对于工匠们而言是瞎子过河,一路摸索。
这日柴简将一众工人聚集起来,又买了几坛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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