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凡人的极限

“仪式都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工作你应该能自己完成吧。”

“啊，没错，辛苦了。现在，你赶紧和你那个面瘫master离开吧。”

“……呐，Berserker。”

“嗯？”

“我很感谢你能让我和宗一郎大人在一起。所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

“不必了，我帮你只是作为你帮我准备降临仪式的代价。现在我们已经两清了。快离开吧，你应该不希望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毁于一旦吧。”

“……明白了。那么，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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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奢华的石英王座座落在柳洞寺正殿的中心。

金发的少女软软的倚在王座之上。十余条连接在正殿四壁上的粗重锁链，将少女牢牢束缚住。

“Saber！”

听见士郎的呼唤，少女微微一动。她吃力的抬起头，以模糊不清的视线看向前方。

“是士郎吗……”

难以想像的虚弱。

在士郎的心目中，少女就是强大的象征。

在那个梦中，在这个预言之日作为最后一名挑战者踏上了石台。

“能将此剑拔出岩石之人，即是将应当成为不列巅之王───”

无数人依照这铭文握住了这把剑，但没有一个人成功，他们之中有优秀的王族，也有历战的勇士，但他们都没有得到这把剑的承认，他们都不是被选中的王。

而这个刚刚过完16岁生日的少女，以一名骑士候补的身份作为最后一个试炼者握住了剑柄。

“阿尔托莉娅哟，在你拔剑之前请再一次思量。”

为见证这场仪式而来的国内最受尊敬的魔术师依照惯例对少女做出了最后的警告。

“一旦持有了此剑，最终你将不再是人类。”

“我明白，此剑乃是我自愿所求。”名为“阿尔托莉娅”的少女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任何彷徨的握住了圣剑。

她拔出了圣剑，她成为了国家新的王，以一个16岁少女的身躯支撑起整个国家的重量。

“吾等之王是战争之神，总是身处阵前，未尝败绩！”

“无人能阻挡亚瑟王的进军！”

“年轻之姿自拔起选帝之剑时起就未曾变化，王甚至不会衰老，其正是——神勇的化身！”

被歌颂作龙之化身的王，不可能败北。十年沙场，十二场大战，全都以她的胜利作结。她一次也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受伤。她以王的身份成长，贯彻着王的义务。

然而此刻的她，却如同一件易碎的工艺品般，虚弱不堪。

“——Berserker！！！”

“士郎！快停下！”

瞬间投影出阴阳双剑，无视身后凛惊慌的呼喊，士郎怒吼着，冲向了水镜。

“真是一根筋的家伙。”

水镜似乎有些无奈的说着，抓住身边涟漪中浮现出的剑柄，将剑抽了出来。

修长的剑身，简约却又不失华贵的剑柄。水镜手中的，正是圣骑士之剑——杜兰德尔。

“鹤翼，欠落下。”

士郎口中吟诵似诗非诗的言语，将手中的双剑投向了水镜。

“这小子！？”

Archer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双剑划出两道圆弧，分从左右攻向水镜。水镜随手格开，双剑旋转着飞到了他的身后。

“心技，泰山至。”

再次投影出双剑，士郎以干将做突刺。同时，水镜身后的莫邪也因受到吸引而返了回来。

“嘁。”

侧身躲过袭来的莫邪，水镜挥剑击碎了干将。

“心技，黄河渡。”

士郎再次以莫邪做突击刺向水镜。

“有完没完。”

不耐烦的抱怨着，水镜躲过受莫邪吸引的干将并打碎了莫邪。不过由于大意，他也因此露出了破绽。

“唯名，别天纳。”

第三次投影出阴阳双剑。

而此刻，经过三次的双剑变成如同羽翼般的姿态。

“两雄，共命别！”

朝着水镜破绽百出的身体，左右同时斩断。

“咕嘎——！！！”

水镜痛呼一声，几乎被拦腰截断的身体无力的向后倒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着，士郎驱动已经感觉不到的右臂，奋力将干将刺入水镜的心脏。

“……干的不错呐，半吊子。”

“…………”

仰面倒在地上的水镜带着一丝赞赏的笑看着沉默的士郎。

虽然自己是有些大意，但被士郎打败也是不争的事实。

“看来这次，我要稍微认真点了。”

红光一闪。

士郎本能的向后一滚。虽然样子有些狼狈，但还是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怎么………可能………”

士郎惊讶的看着眼前手持猩红长枪，完全看不出有受到伤害的水镜，艰难的说着。

耍了个枪花将枪背在背后，水镜耸耸肩，道：“［Fourofakind（四重存在）］，我从某只恶魔之妹那儿看到的技。简单的来说，我们两个都是分身啦。”

如同应证他的话一般，被士郎击败的那个水镜嚓的一声，像玻璃一般破碎消失了。

“总之…………”

枪尖斜指，水镜微微伏低身体，“准备好了么，半吊子。”

会被杀！

不像是之前那如同玩耍般的战斗，这次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快逃！

脑海里是如此思考的，然而被杀意侵袭的身体却无法达成这一指令。

和之前Archer铺天盖地的杀意不同，水镜的杀气并没有那么庞大，却是刺骨的寒冷。

那是，最纯粹的

——杀意。

嗤——

凄厉的破空声。

一支箭矢从士郎的耳边擦过，急射向水镜。

锵。

突刺。

枪尖分毫不差的对上箭尖，将它弹开。

出乎意料的，被弹飞的箭矢转了个圈，仍旧对准水镜射去。

“赤原猎犬？”

水镜挑挑眉，道出了宝具的真名。

除非射手身死，否则便会无休止的追击下去的魔剑。

“真是麻烦。”

横枪一扫，水镜意图击碎箭矢。

“Brokenfantansy（幻想碎灭）。”

随着Archer的话语，箭矢猛然炸裂。将措手不及的水镜卷入其中。

“退下小鬼！”

一把将被爆风推开的士郎扔到后面，Archer如炮弹般冲向滚滚的烟尘。

锵。

刀枪相撞。

不出所料的，水镜毫发无伤。

就算只是分身，对于已经开始认真起来的他，果然没那么容易伤害啊。

虽然，在看到这个结果时，仍忍不住失望。

用着与纤细的手臂完全不相符的怪力，水镜推开了Archer的双剑。接着，枪尖指地，摆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姿势。

“你的心脏——”

猩红的魔枪散发出致命的光芒。

“我就收下了！gáe.bolg（穿刺死棘之枪）！”

朝着地面刺出的长枪划出一个诡异的折线，迸射向的心脏。

“LO·AIAS（炽天覆七重圆环）！”

千钧一发之际，Archer投影出无敌的炽之盾，挡下了这逆转因果的必杀一击。

“不赖啊，弓兵。”

“多谢夸奖。”

冷声道着谢，Archer毫不犹豫的再次冲上前去。

长枪是中距离的杀器，一旦近身，那长长的枪杆反而不易使用。

抛去魔枪，水镜抽出一柄亮黄色的短枪与Archer缠斗。

被压制了。

Archer如此想道。

自己磨练到极致的剑技，在对方面前，如同小孩子的把戏一般，拙劣不堪。

不过………

“I－am－the－bone－of－my－sword（此身为剑所铸）——”

抛弃手中的阴阳双剑。随之出现在手中的，是中国的优雅之剑——承影。

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凡人的极限！

拼尽一切将水镜逼出一个不自然的硬直，红衣的骑士咆哮出剑技之名：

“投影装填——未来永劫斩！”

“什！？”

水镜曾用以击溃Saber的剑技此刻在Archer手中再现。

以超越人类动态视力极限的速度编织出的剑之网，毫不留情的将被困其中的水镜斩裂。

最后，自下而上的赤色流星，彻底撕碎了他的身躯。

“哈………人类啊………”

微微眯起眼睛，逐渐消逝的水镜看着跪倒在地的Archer，以充满感叹的语气叹道，

“还真是不可思义的生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