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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将面临一场最艰难的血战,可是在我的心中却涌起一丝无法掩饰的柔情,就是因为我的参战,卜善娜才坚持加入了这场突击战,她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我证明了她对我的誓言: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在这种回旋于生死之间的时候,我们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血脉相连的动人感觉,在这一刻我们的生命中再不分彼此。
我可以感受到卜善娜心中对我毫无保留的爱恋,可以感受到她对我的尊敬,她对我的怜爱,她对我的关怀,和一点点她对我涉足危险领域的不满甚至可以说是痛恨。
我拔出自己的军刀,敲击着平放在双膝上的自动步枪,放声狂歌,随着慷慨豪迈的歌声在机舱中反复回**,越来越多的战士加入合唱的行列。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没有人比我们更适合唱这首歌!它豪迈而刚劲,带着一往无回的惨烈杀气,更蕴含着无怨无悔的决心与刚毅。当所有人随我一起高歌,一股必杀必胜必死的无敌气势从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慢慢腾升。
我们纵情的唱,我们拚命的唱,我们唱得声音嘶哑,我们唱得忘记了一切,甚至忽略了飞机正在草坪上滑行,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我们仿佛要在这首歌中把自己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思念不与舍全部倾诉,只留下自己最坚强的意志,和最铁血的杀气!
卜善娜目眩神迷的望着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明白,这个男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引领她走进他的思想,去感受他那颗精忠报国之心,去感受他不断跃动的心跳,去感受他强大到近乎极限的生命力。
这样一个男人,天生就是一把最锋利的狂者之剑,他不会成为只懂得躲在背后指挥战争的文弱书生,因为当他的生命开始燃烧,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那股火焰一般的冲动与疯狂;他也不会成为只懂得拚命的蛮牛,因为他的目光太深远,他的胸怀太宽广,他要拥有的绝不是一把只能覆盖三尺范围的匹夫之剑!
我猛然狂叫道:“兄弟们,行动!”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发现,飞机竟然……停了!
万志辉抓着一挺班用轻机枪,隔着一层玻璃就对外扫射,他一边扫射一边兴奋的连连狂叫:“我操,我真的成功了,我没有用起落架就强行在草坪上迫降了一架波音七四七,哈哈哈,真他妈的爽啊!”
“古烈姆!”
“到!”
我指着卜善娜叫道:“我把我最重要的人拜托给你了,希望你能保护她平安离开这个战场!”
古烈姆狠狠点头,叫道:“放心,谁要想她的命,先得拿走我古烈姆的!”
“好!”我放声长笑,扬起手中的武器,厉叫道:“所有人和我一起突击,目标,敌人的最高指挥官汤姆比特林!”
无论是美国三角洲部队,还是俄罗斯阿尔法特种部队,或者是以色列野小子特种部队,都被炸得乱成一团,他们的队长放声高呼,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的队员聚集到身边,到处都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弹片和流弹,到处都是凄惨的哀号,到处都是灼热的火焰。
在这种绝对混乱的环境中,这些实战经验丰富的世界顶尖级职业军人,纵然国籍不同语言不同,但是他们仍然能彼此配合,一场精锐对精锐的超级混战开始了。
那些隐藏在各个角落的记者和摄影师都要疯了,谁能想到一群恐怖份子竟然一手主导出这么一场特种部队的正面对抗?
当核弹造成的磁风暴渐渐平息,卫星通讯再次恢复,这些悍不畏死的记者,把这一场战争传送到二十几亿观众面前时,有一多半人甚至以为这是正在转播一部新上映的美国枪战大片。
飞机上二十名狙击手不断计算高速运动中狙击的距离差,和联合特种部队的狙击手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狙击与反狙击战,而沈浩他们在投掷完所有弹药后,开始将大量盛有清水的油桶投到广场中。
“咝……”
几道蓝色的电弧打在被浇湿的地面上,立刻弹射起几百点不断跳跃的细小电弧,躲在尸体、碎石后面的特种部队士兵猛然跳起来,惨叫还没有冲出喉咙,几十颗子弹就同时打到他的身体上。
在这种到处都是敌人的战场上,根本不需要瞄准,比的就是双方的弹药倾泄速度防弹衣的质量,比的就是双方的意志和坚持。
手中的自动步枪在拚命狂吼,我们一路上留下几乎可以铺遍整个路面的弹壳,手榴弹在空中乱飞乱砸,我们几乎每个人自动步枪上的刺刀都沾上了鲜血。
那些记者用发颤的声音向全世界转播这场最真实的战争,“恐怖份子强行用波音七四七迫降成功,大约有六十名恐怖份子组成了一支突击队,正在以美国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组组长汤姆比特林为目标,发动最狂烈的攻击。仅仅过了两分钟时间,双方就倾泄了不下六千发子弹,投掷了大约一百五十枚手榴弹。由于印尼空军F16战斗机全部被恐怖份子击落,没有及时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多国联合特种部队在对方别开生面的空中轰炸下,已经乱成一团,无法形成有组织的抵抗……”
没有人指责那些特种部队名不符实,事实上所有观众都被这场惨烈的战争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恶魔,这么强悍的杀人机器!十几亿人都在同时揉着眼睛,他们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他真的还是一个人吗?”
我的全身都被鲜血染红,在这片被彻底炸翻的战场上,也许你脚下就是一个马上就要完蛋却还能向你支起武器的敌人,也许你一回头,一把刺刀就捅进了你的胸膛。我一次次的卧倒,一次次的爬起来,一次次的对准敌人开枪,一次次的将刺刀捅进敌人的身体,刺穿他们的胸膛,刺破他们的心脏,刺掉他们所有的生存希望。
我必须庆幸很多特种部队士兵竟然没有装备钢芯子弹,我身上的防弹衣,我四肢上的防弹盾,我头上的防弹头盔不断发出不堪负荷的哀鸣,子弹打到身上,就象是被人用一根粗大的木棍狠狠戳过来,虽然不能要了我的小命,但是那种痛苦的感觉也绝非没有经历过战争人所能明白。
就象是有一群人在围着我,对我拳打脚踢,我全身的肌肉不断传来阵阵剧痛,在拚命的提醒我:“你中弹了,你又中弹了,你他妈的居然又中弹了……”
我操他妈的,哪来的这么多敌人,哪来得这么多子弹?!我头也不回,一回头我就会死,我用英语纵声狂叫道:“老古,她怎么样?”
古烈姆也用英语高喊道:“放你,你老婆比你好多了,有我这位超级高手保护,她一枪也没有中!”
卜善娜咬着牙,猛然一个贴地翻滚脱离古烈姆的保护,她和我并肩而立,用英文高声叫道:“我已经向自己发誓,一定要追随上你的脚步,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绝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弱者!”
我们两个人猛然背靠背同时向左右两个方向扫射,品味着背后再无漏洞的充实与安全感,看着那些试图偷袭我们的特种部队士兵,在卜善娜超高精度双连发点射下不断发出中弹的惨号,我放声长笑:“好,我承认是我小看了你!”
几发子弹猛的打在卜善娜的身上,她咬着嘴唇直接甩过去一颗乒乓球式手雷,然后放声叫道:“我枪法不会比你差,我的忍耐力也绝对不会输给你!忍耐与持久,本来就是女人的天赋与特长!”
我猛的拔出军刀,用英文放声狂呼道:“兄弟们听见她的话了没有,告诉我,我们男人的天赋与特长是什么?!”
所有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起狂叫道:“拚命!”
“对,就是拚命!”我放声长笑,“那大家和我一起去死吧!”
狂暴的呼喊响起一片,我们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有人都在胡说八道一气,什么“GOOD”什么“夭息”之类的东西充斥在我们之间,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我们已经达到饱和的士气竟然再次向上激跃,我纵声嘶吼:“让我们告诉这些眼高于顶的高尚的仁义的军人们,什么才是军人的天性,什么是真正的无畏,什么是**裸的战争机器!让他们见识一下,当我们激发出生命中最炽热的火焰,将会绽放出何等的狂风骤雨吧!”
英文口语能过过关的兄弟一起放声狂喝,那些上学尽逃课,一到期中考试面对英文试卷就大眼瞪小眼的兄弟们,一个急得直跳脚,干脆也滥竽充数的在那里狂喊乱叫。
“在这里我们是恐怖份子,是无恶不作的败类,是人类的公敌,是邪恶的化身!既然我们已经注定为世所不容,注定要判经离道,何不把你们肆无忌惮的狂暴,愈战愈勇的疯狂全部拿出来,拚他妈一个石破惊天,玩一个山穷水覆?!”
指着雅加达这个已经破破烂烂,再没有一丝旅游圣地气息的城市,我狂吼道:“大家看看吧,这就是被我们玩弄了好几遍的成果,我们就是要在这个城市又打又杀又抢又掠,我们就是要让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永不超生,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犯我逆鳞者……”
“虽远必诛!”
所有的记者都在狂呼:“天啊,那些恐怖份子已经疯了!”
汤姆比特林在三角洲特种部队队长约克、俄罗斯阿尔法特种部队队长、以色列野小子特种部队队长的保护下不停撤退,他不能不退,如果他这位总指挥被对方当场格杀,所有军人的士气将会被瞬间打落到最低点。
他们一次次闪避,甚至可以说是一次次逃跑,军人的荣誉,军人的自豪,军人的骄傲在一次次避而不战中慢慢消耗。我扬起军刀,声震全场:“汤姆老狼,你难道就只剩下逃跑的勇气了吗?难道你最大的特长就是在战场上调戏那些无知的少女?象个男人一样,和我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吧!”
我手下的兄弟齐声应和,战意沸腾到极点。散落到各个角落的特种部队士兵随着我我的狂呼,目光一起落到汤姆比特林身上。
决一死战!
这无异于是冷兵器时候勇者的单挑,我却把它生搬照抄到一场特种部队混战中。
我不想让自己的兄弟有太大伤亡,我要打的是一场信念与战意的歼灭战,一旦把人数三倍于我们的特种部队逼急,他们的反扑绝对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惨局。
无论汤姆比特林接受不接受我的挑战,他们的士气都注定要一落千丈,已经五十八岁的汤姆比特林无论是体力、敏捷还是暴发力,都处于绝对下风,过惯养尊处优生活的他,更无法再承受铁血战士之间的生死对决,一旦我们对战,他必死无疑,这当然可以重创联军的士气遏制他们的追击。
汤姆比特林是从军队中成名,不要去理会他的年龄,军队中只尊敬绝对的强者,不但是力量上的智慧上的,更是意志上的。如果他据绝我的挑战,在场的人可以理解他,但是却无法再保持对一位曾经战斗英雄的尊敬。
想要统率一批来自不同国籍的最精锐特种部队,没有让他们尊敬的能力或经历,是根本不能胜任的。
双方的超级混战,竟然因为我本来只是想用来打击敌人士气而故作恣态的挑战,而陷入一个奇异的暂停。
三角洲特种部队队长约克看了一眼汤姆比特林,这个男人已经五十八岁了,虽然他的身材保养得不错,还得得上硬朗强健,但是面对远在几百米外的恐怖份子领袖提出的对决,不知道是因为累得还是因为情绪过于激**,他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汤姆比特林都绝不适合去接下这个挑战。
再看看周围已经被打成一盘散沙的多国联合特种部队,约克踏前一步,昂然道:“你挑战一个五十八岁的军人,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无耻的事情吗?你又凭什么要求别人象个男人一样接受你绝不公平的赌局?如果你真的想找一个对手,来和我决战吧,无论我们谁胜谁负,我希望这一场混战可以到此结束,因为这是一场注定没有胜利者的战争!”
约克能成为三角洲特种部队的队长,的确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我眯起眼睛小心的打量那个比我至少要高出二十公分,壮硕得象头公熊的男人,轻轻拦下准备帮我接下这场挑战的古烈姆,微笑道:“真是有趣极了,我喜欢这场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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