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两人,便是这般相互吵吵闹闹的度过了一夜。
整整一个晚上啊,几乎都没有睡觉,一切力气都用来拌嘴斗气了。
直到月落乌啼霜满天时候,李青衣才是一副疲倦的像是猫儿一样的蜷缩成一团,沉沉睡了过去。
阿吉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弧线。
这个女人的强悍抗衡力,斗争力真是太可怕了。
哪怕真是使出了洪荒力气,也是没能将她给降服了。
女人好比一匹烈马,骄傲不逊,也是狂野不羁。
而他们男人就是天生的捕猎高手。
那样的烈性马儿,一旦被驯服的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非常富有成就感的。
哐当哐当!
马车哐当扎过大的土地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长长沟壑。
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道道的崎岖山脉,无限延伸。
李青衣醒来的时候,发现天上的太阳老大了,也是非常的刺眼。
不是吧?
竟然一觉酣睡到了午后?
而且马车行程中也是相当的颠簸,可是她竟然像是一头死猪一样的汗水?
太可怕了,也是太刺激了。
一头死猪啊,任由他人随便宰杀。
她现在的处境就是这个样子。
“哟,我的王妃,你终于醒来了?昨天夜里睡得可好?”
帘子一撒开,将阿吉斯那一张可恶的马脸展现无疑。
这该死的药效啊,效果真的是太强悍了。
李青衣缓缓神色,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突然感觉到肚子饿的要命,真的感觉一头羊都能吃的下去。
“快要到午时了吧,我见你酣睡的这么沉,也是不忍心打扰你。”
“醒来就好,来,洗把脸,漱个口,咱们就可以吃午饭了。”
无事献勤,非奸即盗。
可是对于男人的献殷勤,李青衣本想拒绝,给他脸色。
不过随之转念一想,这又是何必呢,闹腾的跟个三岁小屁孩子似的,也是没法改变这个事实的。
不如……坦然接受了吧。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管他今夕是何年。
随遇而安。
如此一想之后,李青衣顿感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一旁看着的阿吉斯,则忽然发现了李青衣的变化,都把他人给整懵逼了。
嘿嘿!
这女人该不是又在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他了吧?
唉!
想想昨天夜里的斗嘴斗气,堪比打仗都要累得多。
他一个大男人的精力竟然不比一个女人?
女人的斗嘴战斗力,真是太恐怖了。
午饭是羊肉饭。
怎么又是羊肉?
之前,李青衣一直都不大喜欢吃羊肉,感觉羊肉一股膻味。
现在连续吃了好几顿,似乎并没有印象中的那么糟糕。
“喂, 你们突厥人顿顿,天天都固定吃一道菜的么?除了羊肉还是羊肉?你就不能整点新鲜的啊?”
出门在外,有的吃就不错了,竟然还讲究?
阿吉斯淡淡一笑:“咳咳……你知道的嘛,咱们这可是一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只有到了某些村镇之后,才能有新鲜食物的补给。”
“我估测路程的话,咱们大概晚上就可以赶到阿卡鲁沙漠了,那边上有个村镇,咱们可以在那给食物补给。”
“这么说来,只要趟过了那一片沙漠,即可到了你们突厥王挺了?”李青衣心不在焉问道。
想想自己从被长安被掳来,这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该死的狗男人,死上一万次都难以消除心头之恨。
“是啊,只要趟过了一片死亡沙漠之后,马上就可以到家了。”
到家?
呵呵!
多么讽刺的一个词汇。
李青衣闷头干饭。
阿吉斯自顾说道:“趟过沙漠,途中有些凶险,很有可能,一旦我们遭遇上坏天气的话,比如流沙,比如风尘暴等等,这些自然灾害对于我们来说,可是非常危险的。”
狗男人的一顿话语叨叨,李青衣倒是听的有些入神。
从小就在平原上长大的孩子,雪倒是见过,没啥奇怪的,倒是流沙,风尘暴什么的,还是第一次感受那么的接近。
李青衣忍不住有些好奇问道:“如果人一旦不小心陷入到了流沙中,该怎么办?会死人吗?”
阿吉斯笑笑,一脸深情款款的看着李青衣。
我尼玛!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你笑个毛线,赶紧说。”李青衣觉得异常别扭。
“好好,我说便是了。这流沙窝啊……那可是非常凶险的,人一旦不小心陷入了沙窝,如果解救不及时的话,最后必定会被沙子给吞噬了,自然会死人的。”
“人一旦陷入了沙窝,最重要的先不要慌,保持着身子的镇定,尽量让自己身子平躺而下,想办法,看看周边上是否有什么东西可以解救。”
“如果周边上全都是沙子的话,那么结果也就只有一个……最后会给沙丘给吞噬了。”
“切,说了等于没说。”
还不如说横七竖八都是死,早死早解脱。
“至于那个风尘暴的话,比起那沙窝更加的凶险了。”
“如果真不幸遭遇上了沙尘暴的话,躲避是没有办法躲避的,只能看运气。”
“运气好的话,人就能活下来,运气不好,最后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呵呵,既然都这么危险了,可是我看你每次出现在我们大唐上,你怎么都是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
狗男人,应该缺胳膊断腿才好。
“那是因为……用你们大唐的话来说,我们便是……山人自有妙计。”阿吉斯卖起了关子。
“屁的山人妙计,我看你就是自负的。”
“自负么?呵呵,其实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男人自负没什么不好,不要不是自大,夸夸其谈就好。
“赶紧吃饭吧,吃饱了,暂时的休息一下,我们接着还得继续赶路,务必要在黄昏那时候抵达目的地。”阿吉斯话说的一下子很温柔。
李青衣总是感觉别扭不已。
每次都想心平气和的要跟这狗男人好好说话。
可是每次一旦想起他对她做的这些狗血事情,真的很添堵。
当初所有的美好印象,一朝被瓦解,他们再也回不去那曾经的美好过去了。
既是过去,为何要留念?
如此行为不是作践自己么?
尤其是狗男人,更加不值得了。
人间值得,但狗男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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