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兮终究沉不住气,茶没有喝下半口,已经按捺不住:“你是怎么知道罗刚的?”
姚轻悠的眸光投向茶杯中浮沉的茶叶,却不看宋婉兮的眼眸,“不巧,你们那般举止走在路上正好被我看到。宋婉兮,你该知道我的手段,对于那样一个人,我可能不会去调查吗?”
宋婉兮强撑着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姚轻悠就等着这句话,笑眯眯地看着宋婉兮,说道:“我知道顾氏最近对一块地很有情趣,你去把他们的竞标书偷出来。”
“不可能,他会杀了我的!”
姚轻悠依旧笑意盈盈,眼眸微眯,整个人泛出几分寒意:“或者我告诉顾安澜这件事,他会杀了你们两个!不,他会把你们两个管道地下室去生不如死!”
想到顾宅地下室的那种恐怖的清醒,宋婉兮吓得咽了一口唾沫。
姚轻悠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是掌控一切的人,自然会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来,便炸了起来,俯身对宋婉兮说道:“该怎么做,一切看你,我等你的消息,顾夫人。”
而后潇洒地转身离去。
她并不是真正想要什么资料,只是她很是好奇,顾安澜到底对这个宋婉兮会忍到什么程度?
宋婉兮呆呆地坐在原地,眼睛红肿,思索良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下了楼去。
自寻死路的事情,她不要去做。而今,只不过要再用一次苦肉计罢了。
宋婉兮进了车,对着开车的章克说道:“章克,去城郊,去没有人的地方。”
章克没有问为什么,立即行动。这是作为一名手下的素养,章克心里很清楚。
等到了城郊之后,宋婉兮掏出在车里放着的一把水果刀来,章克依然面无表情。宋婉兮问道:“你都不问我要做什么?不怕我现在把你杀了吗?”
章克的声音依旧保持沉稳,他只是淡淡的点头说道:“夫人不会无缘无故杀我,而且,夫人吩咐的事情,我们尽管去做。”
宋婉兮眼眸中闪烁过一抹阴郁,阴狠的一笑,“很好,我吩咐的事情,你尽管去做。那现在,我要你往我腰间刺一刀。”
章克脸色微变,宋婉兮间章克不行动,有些恼怒了,更加烦躁,声音不禁拔高了几分:“怎么?不敢了?”
章克有些颤抖问道:“夫人,您在开什么玩笑?”
宋婉兮的指尖划过水果刀锋利的刀锋,“我没有开玩笑,我有我的计划,你只说敢还是不敢!”
章克手抖着结果了水果刀,他不害怕,但是他扮演的是忠心仆人的角色,所以就必须要这样。
顾安澜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有的仆人的脸色很不好看,问道:“怎么了?”
有个仆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夫人受了伤,老爷发脾气,说夫人给顾家丢人,然后把夫人打发到了医院里,说好了之后也不用再回顾宅了。”
顾安澜紧蹙眉角,冷声问:“什么伤?怎么回事?在哪家医院?”
宋婉兮的病房很是安静,因为是高级病房,只有她一个人住。顾安澜冷着脸走进去,便看到宋婉兮苍白着脸在那里痛
苦地呻吟。
顾安澜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谁敢伤你?”
宋婉兮一把抓住顾安澜的手,气若游丝的说道:“安澜,你一定,一定要帮我出气,给我报仇。”
顾安澜望着宋婉兮娇弱的模样,她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目光更加深沉:“快说,是谁伤了你?”
宋婉兮眼眸中闪烁出波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是夏楚嫣,今天,我和她抢拍一条钻戒,她,赢了,但是不满意我和她争,就让人掳了我去无人的地方,想要杀我。幸亏,幸亏章克及时找到我,不然,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声泪俱下,说得无比真实。
顾安澜的眼眸却渐渐淡了下去:“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声音又沉静又冷。
宋婉兮有些不习惯他这个样子,但是仍然点头。
谁知道顾安澜一把甩开宋婉兮的手,声音冷得仿若寒冰一般刺骨:“虽然我不是对夏楚嫣这个人一清二楚,但是我自信我的判断,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宋婉兮,不要再胡闹了,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他向来不喜欢有人挑战他得智商,他一向高傲,一向高高在上,又怎么会让一个女人把自己玩弄于鼓掌?
而后,顾安澜甩手便走。宋婉兮完全被顾安澜的反应吓到,几乎大脑停顿了一分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安澜已经走远。
顾安澜回到顾宅,没来由地心烦意乱,连饭也没有吃,便回了卧室,打开卧室的电视机,没有目的地按着遥控器。
他不是情绪化的人,正因为如此,很多事情便会堆积在心里,没有排解,抑郁成伤。他也不是什么爱恨对错自己特别了解的人,别人以为顾安澜爱憎分明,实际上这一套也不过只是用在商场上罢了,等所有的关于那些柔软的感情问题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便会全然无措。所以,男人,在古代,真的只应该执刀枪,上战场,而不是头疼什么儿女情长。
调到本地的电视台,顾安澜忽然定住了。电视上正在重播今天拍卖会发生的事情,30亿的价格,一枚绝世钻戒,洛希槿正将它戴在夏楚嫣的手上。而那个女人,满面笑容,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一般。手中的遥控器发出声响,顾安澜的一双大手无意间抓紧,青筋暴起,将遥控器捏的几乎变形。他甩开手中的遥控器,拿了车钥匙,走出了顾宅。
回到洛宅的洛希槿和姚轻悠正在商量晚上要吃什么东西,姚轻悠感慨:“你吃饭虽然不挑食,但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没有营养,以前文强是怎么管你的?”
提起文强,洛希槿有一些伤感,说道:“以前文强也经常提醒我,说我们这一类人,容易劳累,所以要好好注重饭菜的荤素搭配和营养,但是我偏偏不听,觉得那样吃饭太累。想不到你也这么说。”
姚轻悠低头不语。她以前也不是多么在意吃饭这一类的人,后来遇到顾安澜,耳濡目染,再后来自己出来生活,发现照顾好自己是多么的重要。细细想来,生命中的每一个改变,似乎都能跟顾安澜扯上那么一些联系。她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是剪得断的联系,却总能被自己的想法搅成一堆乱纱。
洛希槿起身倒了杯酒,递给姚轻悠,在姚轻悠接过的时候
,洛希槿点了一点姚轻悠手上的戒指,说道:“这个,戴在你的手上是真的好看,看来我还是很有眼光的。”
姚轻悠抿嘴轻笑,整个人比指尖的戒指都要璀璨几分:“你就不要在自己脸上贴金了,这个戒指的价值,真的是想不好看都难呢。”
洛希槿也不反驳,坐下喝了一口酒,忽然说道:“你看我们面前那一幅画,你不是准备帮我装修客厅吗?你觉得那幅画放在哪儿合适?”
姚轻悠细细端详,说道:“放在这里就挺好的,这是你洛宅里面位数不多的家具摆放位置靠谱的一次。”
洛希槿故作轻松的戏谑道:“这是文强的眼光。看来,文强真的是对洛家影响太大,如果,他没有离开该多好啊。”
只是,他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忧郁,却故作轻松,故作坚强……
姚轻悠拍拍洛希槿,轻声安慰道:“命由天定,我们,每个人对于命运中的事情都不能有完全的掌控,强大如洛家和顾家,也不能。如果我们都是脱离了家族的人,那么我们也更没有抵抗命运的能力。所以,我只能说,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要节哀。”
洛希槿点点头,握住了姚轻悠的手,说道:“你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朋友。”
姚轻悠看着洛希槿郑重其事的模样,唇角一勾:“你不必太过看重我,我只不过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罢了,你看宋婉兮,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洛希槿摇摇头,靠在沙发上,说道:“我并不反对你针对宋婉兮什么,我如果反对的话,就不会给你提供什么帮助了。她那样对你,你报复回去,没有什么不对。”
姚轻悠感激地看着洛希槿,伸手揽住了洛希槿的肩膀说道:“那么朋友,我们以后就要一起努力了,你要记住文强对你的忠告,淡化掉不舍得他离开的伤痛,我也要慢慢得到我要的东西。”
洛希槿点头回望姚轻悠,也是满面微笑。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如此正常的谈话进行的时候,顾安澜正进了洛家的院子,透过洛宅客厅的落地窗,正好看到两个人这一幕,姚轻悠的胳膊正在洛希槿的上,在顾安澜的眼睛里,认定了他们之间有什么,所以觉得姚轻悠看着洛希槿的那个笑容也是显得那么柔情蜜意。
他忽然感到一股汹涌的怒火,只是觉得一股血气往脑袋上涌,甚至来不及进行他一贯的冷静的思考,大步踏进了洛宅的客厅。他的浑身上下,仿佛阴郁着一层浓重的怒火,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逼人的气质。
姚轻悠和洛希槿都是吓了一跳,洛希槿恼怒地说道:“顾安澜,这是我洛家,你冲进来是要撒什么野?”
顾安澜铁青着脸,眼睛扫一眼洛希槿,竟然让洛希槿觉察出自己有一丝的胆寒来。姚轻悠端端站在那里,虽然不明顾安澜是为何而来,却也不对他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顾安澜一言不发,快步走了过来拉起姚轻悠便走。
这一举动让姚轻悠始料未及,她和洛希槿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顾安澜塞上了车。
顾安澜这样的举动一气呵成,但是毕竟洛希槿也不是任由人在洛宅撒野的,趁顾安澜的车还没有开走,洛希槿反应过来,忙向外面跑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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