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着的松油,黏在身上,无论怎么拍打都没用,麻杆公子很快就真的被烧成了麻杆,
方兴安看着他在火中惨叫,哀嚎,直到没了声息,那身体还在火焰中不停扭曲着,
他便咧开嘴,无声的大笑....
一场大火,死伤无数,纵火的方兴安,最终也没能逃脱,
被赶来的官差,抓了个正着。
他也并未想逃,替姐姐报了仇,他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渴望。
官差在失火的刘府家丁的引领下,找到方兴安的时候,他正在拿着那支断了的玉簪子,
两眼通红的将还冒着烟的麻杆公子挫骨扬灰...
这一件案子,在幸存的刘府下人口中,终于真相大白。
但方兴安纵火故意杀人,即便有缘由,也是罪无可恕。
更何况,刘家的公子死了也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他有错在先,方兴安也逃不了被斩首的命运。
镇里的属官,判了方兴安斩刑却无权执行,只能将方兴安暂时关押大牢。
十三天之后,连同其他犯了重罪的犯人,一同送往原海府府城,
在那里,他们将由原海府城主发令处斩...
另一边,牧欢跟唐武终于到了原海府。
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座山,在这个平原之上,这一座山,是那么的突兀。
依着这座山,原海府府城,就建立在洱池山下。
原海府府城,是牧欢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见到的第一座真正的大城。
这座城就像旁边的洱池山一样,高大,威严,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城门也正规了许多,不似之前路上遇到的其他小城,只留了个口子,就算作是城口。
府城的城门,甚至让牧欢想起前世的天下第一关。
高大的门楼上,有府兵手持长枪来回巡视,这也是牧欢第一次,真正的见到了大昭的兵。
以往那些个地方,就连来安那种城,平日治安也都只有官差。
入城很是顺利,城楼上的府兵只是维护秩序的,并不禁止外来人入城。
不过,百姓们都自觉地走在门洞的两侧,贴着墙根,
留出中间宽敞的路,给来来往往的那些世家贵族们过马车。
这样的大城,武者很多,无论是真正的江湖人,还是斗场中被世家招揽了去的,
携带兵器在街上乱晃的不在少数。
因此,牧欢跟唐武,一个腰上别着两把三棱刺刀,另一个身后背着寒光断水大砍刀,
走进人群中,也就不怎么显眼。
“师父!”牧欢刚进了城门,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这座大城,
黑蛮从街边冲了过来:“师父,我可终于等到你了。”
“哈哈,黑蛮,你全好了?”
牧欢也很高兴,他之前还愁到哪去找老花子他们,
想不到,他们竟然在城门口等自己。
黑蛮拍了拍胸口:“那点皮外伤,早就好利索了,师父,我在这都等了你快一个月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准备去来安找你了。”
等到了牧欢,黑蛮兴奋的说个不停,
说完一转眼,才发现师父身边还有一个人,
这人背着一把大刀,头发束的高高的,一副脸上写着我是江湖人的表情。
“黑蛮,这是唐武,是你们离开后,我在来安认识的朋友,以后跟咱们在一块住。”
铲除长生教之类的话,也不好在大街上说,
黑蛮连连点头:“师父的朋友,就是我黑蛮的朋友。”
唐武看着这个无论是身高还是年纪,都比牧欢大了不少的黝黑汉子,
扬了扬下巴:“我是你师父的大哥,你不该叫我师伯么?”
黑蛮抿了抿嘴,看看牧欢,憋了口气,
叫牧欢师父他叫的顺口也甘心,可叫这么一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小子叫师伯,
黑蛮叫不出来,干脆拉着牧欢往里头走,不搭理唐武。
“师父,爷租了个小屋,我带你去。”
牧欢憋着笑,回头看看唐武,招了招手,跟着黑蛮走了。
穿过了几条热闹繁华的街道,离城门越来越远,
渐渐的,周围的环境也变的不同,让人有一种从城市走到农村的错觉。
高大宏伟的建筑越来越少,一排排低矮的木屋,茅草屋出现在眼前,
气味,也越发的难闻了。
走的近了才发现,这些房屋前后,竟都是一条条的污水沟。
牧欢回头看看,以为自己这就出了府城,
可不远处的繁华告诉他,这还是在城中。
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大杂院,牧欢很是惊讶,在这样繁华的大城,
老花子是如何找到这么一处地方?
这地方,简直跟凤濮镇他住过的那个大杂院一模一样。
“爷,小毛驴子,你们看谁来了?”
黑蛮一进大杂院,就大嗓门的喊了起来。
靠近里面角落的一间茅草屋里,小毛驴子从里面跑了出来。
看到牧欢,两只眼睛就亮了起来。
看着,比之前在来安的时候要干净了不少,不过,别扭的性子还没改,
脑袋晃了晃,也没张口喊出什么。
老花子拄着棍从里面出来了,笑呵呵的,露出了光秃秃的牙床。
“你可算回来了,这几个孩子,天天都念叨你。”
“有些事情耽搁了,也不认识路,饶了好大一圈。”
说起赶路,牧欢也是挺无奈,他不认得路,而唐武竟然是个路痴,
让他去问个路,回来之后就自告奋勇要带路,结果越带越远。
幸好,后来远远的就能瞧见那座洱池山了,要不是牧欢发现,越走离那山越远,
两人还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去。
总之这一路上,真是一言难尽。
给老花子介绍了唐武,然后就跟着进了屋。
这座茅草屋有两间,里屋一铺木头板子搭的床,床占了半间屋子,不算小,
但现在加上牧欢和唐武,一共六个人,还是睡不开。
而且这位置环境,不见阳光,屋里很是有股潮气。
“爷,我看这城足够大,这里不远就是运河主流了。”
说到这里,牧欢停顿了好久,如果锦娘没有被人救上来,怕是早已被冲进了运河。
从她跳河到如今,一个多月了,过来的这一路,他也沿路打听,
没有人从河边救过什么女子。
之前走过的村镇,他也留下了画像,但都一无所获。
深呼吸了一口,牧欢继续说道:“爷,我打算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这里人这么多,说不定,就有我娘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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