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色火焰并未如之前一般附着在方牧身周，而是迅速朝着四周扩散。

面对亚圣，方牧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点燃自身两种力量的同时，他还引动了识海中的两色莲。

两色莲的力量与方牧体内的阴阳之力异常契合，瞬间将他推至巅峰。

一个无比巨大的阴阳鱼凭空出现，在方圆万里的虚空中旋转不休。

阴阳鱼所过之处，泡影纷纷破碎。

阻隔在方牧与灵界界壁之间的那层薄膜同样无声无息破碎。

本以为这次胜券在握的无瑕老祖顿时一呆。

他没想到方牧在他的规则阻隔下，竟然仍旧能爆发出如此力量。

那层层泡影看似虚幻，却都是规则的映照。

就算是后天灵宝，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将其戳破。

在无瑕老祖的预计中，即便方牧借助了苍琅界之力，也多半只能龟缩防守。

可那个阴阳鱼却直接击破了无瑕老祖所有幻象。

方牧的实力远超他之前预计。

让无瑕老祖更加惊怒的是，方牧竟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躲回苍琅界，而是将阴阳之力凝聚在了身周！

‘方牧想要干什么，难道他觉得可以在这里与我平手一战！？’

在来此之前，无瑕老祖根本没想过会出现如此荒谬的一幕。

可现在，他竟然真真切切的在方牧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方牧的巅峰战力，竟然不弱于他这个亚圣！

此刻，方牧战意滔天！

他身处混沌，脚踏阴阳，整个人好似通天战神一般，朝着无暇老祖碾压而去。

无瑕老祖看着气势汹汹的方牧，脸上不由露出了些许的惊讶，紧接着惊讶又变成了羞愤。

他虽然在所有亚圣中战力稍弱，却也不是普通金仙可以欺辱的。

可现在，方牧这个真魔竟然想要压他一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辈找死！”

无瑕老祖须发偾张，身周的衣袍无风而动。

漫天泡影随着他的衣袍洒出。

每一片泡影中，都有足以压垮普通金仙的规则韵纹若隐若现。

受到刺激的无瑕老祖直接甩出了底牌。

在漫天泡影的侵染下，周围的规则迅速扭曲。

就连方牧脚下的阴阳鱼，都开始随着一道道泡影不停起伏而剧烈颤抖。

无瑕老祖看着瞬间便由攻转守的方牧，冷冷道：

“你的实力的确出乎我的预料。

刚刚若是你能抓住机会逃回身后的界域，我这次多半会无功而返。

可你太过狂妄了，竟然想靠着从界域中辐射出来的规则与我抗衡。

今天我便让你明白狂妄的代价！”

此时，方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

在与无瑕老祖交手之前，他其实就已经意识到，从苍琅界中辐射出来的规则要比界域中稍弱。

可当时他并不是太在意，因为这种强度的衰减并不多。

然而在漫天泡影的干扰下，界域内外的规则差异便体现了出来。

辐射至天外的规则远不如灵界内的牢固。

正因如此，他脚下的阴阳鱼才会随着漫天泡影的波动起伏不定。

在他被漫天泡影干扰到的刹那，无瑕老祖趁机甩出一道道金光，重新将方牧的与身后的界壁阻隔。

眨眼间局势逆转，方牧再次落入了下风。

不过他却并不慌乱。

无瑕老祖虽然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影响到了苍琅界的规则，可方牧却也并非毫无反击之力。

他脚下的阴阳鱼仍旧没有破裂。

最主要的是，他与苍琅界的联系没有被彻底切断！

方牧竭力维持着自身阴阳平衡的同时，开口道：

“我还以为亚圣之威如何恐怖。

今日一见才知不过如此。

当年的若是亚圣都如你这般，似乎还不至于让大世界走向灭亡？”

无瑕老祖脸上的愠色一闪而逝道：“我的实力到底如何，不用你来评判。

你不过是想用言语拖延时间，好让你能感受我对规则的操控而已。

如你这般打算的仙人，老夫在上个纪元中不知见过多少。

可现在他们都已经化作白骨，与那破灭的天地一起烟消云散了！”

方牧的意图被戳破，却没有丝毫的尴尬。

他反而嘲讽道：“前辈果然不愧是亚圣，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知晓了我的意图，为何不直接将我灭杀？

不会是因为你做不到吧？”

无瑕老祖脸上愠色一闪而逝道：“你口舌倒是颇为犀利。

可你却又怎么知道，你在感悟我的规则时，我没有在偷看你的苍琅界？

等我将苍琅界的规则掌握之后，你便是能找机会躲进去，也于事无补了！”

这番话似乎说到了方牧的痛楚，让他的表情微微一变。

方牧以真魔之躯力扛亚圣，靠得就是苍琅界。

若是苍琅界的规则被对方研究透彻的话，那他多半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知不觉中，方牧身周的阴阳鱼隐隐变得有些生涩。

他的脸上也渐渐挂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忧色。

正竭力控制着漫天泡影的无瑕老祖见状，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方牧的无论是实力还是天赋，都远超他之前的预计。

如果两人境界相同的话，无瑕老祖多半早已退走了。

好在方牧只是一个小小界域出生的魔君而已。

若论在亚圣层次的战斗经验，方牧给他提鞋都不配！

既然方牧想用言语扰乱他的心神，他便顺势而为，直接干扰对方的战意。

刚刚他在说话的同时，悄然将规则融入了声波之中。

方牧果然经验不足，被他所干扰。

眼见着对方的破绽越来越多，无瑕老祖的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方牧这种能以真魔之身抗衡亚圣的天纵之才，只有这个时候是最好杀的。

若是让他熟悉了亚圣之间的战斗，想要再次找到类似的机会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无瑕老祖的杀意愈发浓郁。

虚空中的泡影都被他的杀意侵染，挂上了一层死灰。

在死灰色泡影的侵袭下，方牧的阴阳鱼运转得愈发生涩。

咔！

好似齿轮被卡主的声音突兀在虚空中响起。

方牧身周那一直旋转的阴阳鱼应声卡顿了一瞬。

就是现在！

无瑕老祖眼中杀意瞬间化为实质，一把完全由杀意凝聚的漆黑之间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