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见缝插针:【触发高级任务四;任务名:消灭蛊虫, 拯救羽国;圆满完成奖励:5000罗点数;完美完成奖励:未知;任务失败处罚:扣除1万罗点数。】
“顾子清, 立刻放下你的刀, ”祁子螭沉声命令道。
将刀死死地攥在手里, 顾子清低着头一动不动。
“顾子清居然在太极殿上拔刀, 这是赤|裸|裸地造反啊!”
“御前行凶伤人,简直目无王法!”
“说的没错,必须把顾子清处死, 诛他九族!”
“光诛他九族有什么用?西南窝藏着的那帮贼兵,依我看就应该全都杀了!”
“顾子清, 朕让你把刀放下去,”祁子螭的语气里已经隐隐显露出了杀意。
脸被彻底划烂的两个大臣被侍卫抬了下去。
群臣一片震怒,只觉得若是不杀了顾子清, 下一个被反刃刀划破脸后,生不如死的可能就会是自己了。
“祸从口出没听过么?脸被人砍烂了那是活该,谁让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声清甜的声音在一众男声中突兀地响起。
见顾子清被群起而攻之,花采采忍不住梗着脖子大声喊道。
大臣A怒言:“放肆, 这朝堂之上哪有你说话的份?”
虽然知道这人是将来的皇后,但是现在大臣们一个个都气急了眼, 谁还顾得上这些?
“呵, ”花采采当先一步,指着出声那人的鼻子朗声说道:“我虽然官职不高,可我长涉千里去英吉祥国通商并为羽国带回来大批的粮食武器,襄合之战更是帮助洛将军一起推演八卦阵与困龙阵。”
“我花采采不敢说为羽国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但到底还是有多大的力尽了多大的力。李大人,你倒是说说看,你都为羽国做过些什么?”
“这朝堂上若是没有我花采采说话的份,难道就有你的了?”
大臣A气得语结:“你!”
大臣B见状接口道:“就算你花采采劳苦功高又如何,那顾子清在大殿之上拔刀,就是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拔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拔刀了?”
走到顾子清身前,花采采挥手猛地用力把他的反刃刀给推进了刀鞘里。
“没有证据就是胡说,在陛下面前胡说那可是欺君之罪!”
大臣B被气得笑了:“所有人眼睁睁看见顾子清拔刀伤人,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人证!”
花采采反驳道:“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人证?我就没看见他伤人,你说他伤人他就伤人了?那我还说他没伤人呢!”
大臣C:“花采采,你这是胡搅蛮缠!陛下,您一定要为王大人和林大人做主啊!”
大臣们纷纷跪地:“求陛下为王大人和林大人做主!”
祁子螭坐在龙椅高处俯视,目光深沉:“花采采,你退下。”
虽然腿被祁子螭的气势吓得打颤发软,可花采采却毫不回避地直视他,回道:“微臣不退!”
顾子清当年对她那么好,甚至她这条命都是他救下来的。现在顾子清有难,她花采采若是不能护着他,那她还是个人么?
她一定要救他!
祁子螭被花采采气得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发抖,要说的话被翻涌不停地怒气压制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居然为了别的男人顶撞他?
“花姑娘,你这是何苦?”看着站在他身前的花采采,顾子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襄合大战的时候,因为花采采也每日待在军帐里,所以顾子清对她并不陌生。
可他却自觉两人绝不是这种生死与共的关系。
“顾将军,花采采敬佩你的为人。今日出来帮助你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她回过头冲顾子清甜甜地笑了笑。
害怕说出口的话被人听到,她摆摆小手示意顾子清靠她近些,然后附在人耳边小声说:“你就死不认罪就完事了,只要西楚兵还在一日,没人敢真的拿你怎么样的。”
她当过那么多年的摄政王,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看得清楚的。
顾子清闻言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微笑道:“这未免有些无赖了。”
看到顾子清俯身向前,而花采采冲着他一边笑一边讲着些什么的样子,祁子螭只觉得两耳嗡嗡地作响,眼前的景象也因为充血的眼瞳而看不清明。
他突然想起,当年花采采还在锦葵的壳子里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日是太后的寿辰,她那双盈满了笑意的的漂亮眸子,一错不错地望向的人是顾子清,而不是他祁子螭。
现在,也是如此。
一股无名火熊熊燃起,将祁子螭所有的理智都烧为灰烬,他怒吼道:“把顾子清和刘瑛水押入地牢!”
命令一下,周围的侍卫立刻冲出来把人团团围住。
见这些人要来抓顾子清,花采采气得扑上去咬他们的胳膊,踢他们的腿。她现在力气大得惊人,一时之间倒还真没人能靠近他们。
一言不发地走下来,祁子螭强忍着怒气将花采采一把拽过来后抗在肩头。不顾人奋力地挣扎,他头也不回地向甘露殿的方向走去,哑声道:“退朝!”
***
花采采找准时机从祁子螭的看管下逃了出来,然后偷偷溜进了关押顾子清和刘瑛水的地牢里。
来到牢房,却看到刘瑛水正蹲在地上摆出好多瓶瓶罐罐,一脸认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刘瑛水,是我,”她轻轻唤了唤,碰了碰铁栅栏。
“啊,小主子,”刘瑛水听到声响后站起来,然后从袖子里变出一根铁丝,捅了几下就把那大锁就开了。
他从里面推开门后,朝花采采摆摆手:“别发傻了,快进来。”
花采采:“……”水哥你这是不是有点太不把地牢放在眼里了?
等到花采采进来之后,刘瑛水就把锁给重新锁好了。
顾子清坐在地上抬头,问道:“你怎么叫她小主子,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觉得事情好奇怪,为什么花采采要在太极殿上护着他?刘瑛水又为什么要叫花采采小主子?
顾子清这人长得是真的极有男人味,偏偏性子又很温柔,说话的声音嗓调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就算是坐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也是万千少女心中最标准的万人迷形象。
花采采瘪着嘴不敢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刘瑛水一边拉着花采采往自己刚才坐着的方向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啧,管得还挺宽。那我倒要问你,你今天在太极殿上发什么疯?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你现在要怎么收场?”
顾子清立刻不说话了。
花采采:“……”原来碰到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还有这招以进为退么?
来到顾子清正对角的地方,刘瑛水盘膝坐了下来,将地面擦了擦,示意花采采也坐。
刘瑛水:“今日在太极殿上,真是谢谢您了。”
花采采:“不客气,本就是我该做的,而且我也没能救下你们。”
刘瑛水:“不,如果不是您冲出来,顾子清今儿肯定没命了。他自己心里其实清楚得很,要不然,若是平日里奴才像刚才那样说他,他一早就跟奴才炸了。”
“那小子表面看起来谦谦君子似的脾气好得很,实际上肚子里装着的全是火|药,一点就爆。”
花采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俩感情可真好。”
她觉得顾子清跟刘瑛水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在楚王府里,就算他俩每次有争执的时候红眼打起来,但只要一起喝上一顿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刘瑛水:“嗯,奴才跟他都没有亲人,被主子救了之后就一直跟在主子身边,所以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听刘瑛水提起主子,花采采忍不住问出心头一直藏着的疑惑:“顾子清是不是喜欢锦葵?”
她一边偷偷瞄顾子清,一边把声音努力压得极低,小心翼翼地样子逗得刘瑛水一时之间忍俊不禁。
刘瑛水回道:“喜欢。”
花采采又问:“那锦葵喜欢他么?”
沉吟了片刻,刘瑛水答道:“这,奴才还真不知道。主子她的心思藏得太深了。
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刘瑛水笑眯眯地说道:“对了小主子,您快过来看。”
说完用手,指向他瓶瓶罐罐里面装着黑色长虫和细长成虫。
“啊!”花采采吓得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却被刘瑛水伸手给捂回去了。
粗粗喘了好几口,她心有余悸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天啊,这东西也太吓人了吧,水哥你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虫子?
见花采采反应激烈,刘瑛水也有些惊愕,道:“这就是平安州里出现的蛊虫呀,您是第一次见?”
花采采忙不迭地点头:“嗯。”
刘瑛水:“这是奴才去外面捉回来的,正在这研究呢。”
花采采:“研究出什么来了?”
刘瑛水一脸严肃地说道:“首先,这种虫子只能活在血肉里,一旦离开活体,一柱香的功夫内就会死亡。”
“而在吃活物的肉成长完全后,它们就会在寄主体内产卵。”
“据奴才观察,这种虫子一般会在血液流速最慢的地方产卵,否则卵会被血液冲走。而如果幼虫破卵而出的时候没有办法吸附在鲜肉上,它们就会随着血液的循环被不停地冲刷漂动,从而活活被饿死。”
“成虫产卵之后就会死亡,而幼虫长成成虫所需要的时间极短,只要食物充足,几个呼吸间就会成熟。”
被刘瑛水如此详细地解释惊得合不拢嘴,花采采问道:“刘瑛水,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
这说得也太具体了吧,难道这蛊虫真是刘瑛水下的?
“奴才自己试过了,”他撸开袖子给花采采看他手臂上,被虫子叮出来的又红又肿的一大片破口。
刘瑛水:“所以,西楚军其实应该也中了蛊虫,只不过蛊虫在他们体内没办法存活,因为西楚军的血液流速比正常羽军要快。”
“毕竟,两军平日里的训练量要足足差了三倍有余。”
伸出手想要碰触刘瑛水的伤口却又不敢,花采采只觉得心里又急又气:“刘瑛水,你不怕你死了么?”
以身试蛊,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见花采采焦急的样子,刘瑛水身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抚她:“这种蛊虫哪能要得了奴才的命。”
“刘瑛水,你不要总是吊儿郎当地觉得你不会死,你什么都能行,你可知道你上辈子是被陛下毒死的!”
花采采觉得这人简直无法理喻。
那么大那么严重的一片伤口,怎么就能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呢?
刘瑛水闻言笑了:“若说奴才是被围攻致死,倒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毕竟陛下的功夫比奴才的要高上不少。可被毒死这个就未免有些可笑了。”
“在天祭教的时候,奴才曾经被扔在万毒虫窟里过了整整一个月。所以奴才虽然算不上百毒不侵,但一般的毒总归还是要不了奴才的命的。”
但是看花采采的神情不似说假,他想了想便又添了一句:“除非是奴才自己想死。”
花采采:“那你什么时候会想死?”
刘瑛水:“这还真说不准,觉得活着没意思的时候就死了吧。”
花采采被这人毫不在乎自己生命的言论,气得有些口不择言:“那你现在还活着干嘛?”
“因为您现在还需要奴才啊,”他笑眯眯地伸手拍拍花采采的小脑袋:“被人需要着的时候,总归是不能那么轻易地放手的。”
花采采低着头坐在那儿,沉默着不说话。
半晌,她开口道:“顾子清,刘瑛水,我一定会把你们俩救出来的。”
***
“花采采”
祁子螭的身影从黑暗里闪现而出。
他身上浓烈的怒气藏都藏不住,像一只被人偷走了最心爱宝物的巨龙,直恨不得把这天地都毁个干净才能消除心中的怨愤。
“你是朕的女人,大半夜跑去地牢里跟别的男人私会,你好大的胆子。”
他一个不注意的功夫就被人给跑了,却没想到这人故意躲着他,是为了来地牢里探看顾子清他们。
没理会祁子螭,花采采道:“蛊虫不是顾子清他们放的。”
“朕知道。”
“那您还把他们关大牢里?”
听着花采采那明显带着谴责语气的话,祁子螭只觉得心中犹如万蚁噬心般疼痛难忍:“现如今的太平盛世,并没有三十万忠诚心极强的西楚骑兵的容身之所。但只要顾子清死了,这三十万人,朕自然会想办法接手。这才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果。”
她在质疑他?
就为了那个意图谋反的顾子清?
花采采反问道:“您要趁这个机会杀了他?”
祁子螭冷笑道:“有何不可?那顾子清心中早就有反意,朕正好趁这个机会杀了他,永绝后患。”
看着月色下那高大俊挺的人影,花采采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后慢慢地流转到了心头,挥之不散。
“陛下,顾子清从您十五岁那年起,就一直跟在您身边替您四处征战。而您在利用完他之后,居然立刻就想要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杀了他?”
“我真是看错您了。”
见花采采迈动步子往前走,祁子螭上去拉她:“你要去哪儿?现在外面很危险。”
甩开祁子螭的手,花采采扭头回道:“既然您不愿意救您的臣子,那就由微臣去救。”
是她太天真了,祁子螭是一个好君主,可却绝不是一个心存慈悲的好人。
见花采采表情执拗,祁子螭失声问道:“花采采,你为了顾子清连命都不要了?你当真与他有私情?”
“陛下,”花采采一脸严肃地望向他:“微臣跟顾将军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私情。请您不要侮辱我,更不要侮辱他。”
祁子螭只觉得心头如同一团乱麻缠着,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那你为何偏要救他,甚至为了他不惜跟朕生气?”
“陛下,您说错了,不是生气,”加快步子向前迈去,花采采只留给了祁子螭一个愈走愈远的背影:“您不信我在先,意图污蔑顾子清杀他在后。在您没意识到您做出来的一切都是错误的之前,我单方面宣布跟您断绝关系。
五指狠狠地掐进掌心,几乎要把满口地银牙咬碎,祁子螭黑峻峻的眸子里被怒火烧得血红一片:“花采采,你这是要离开朕?”
他从未有过这般失态的样子,声音几乎全然嘶哑,哪里还有一分一毫平日里的冷静模样?
脚步顿了顿,一道极轻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不是狗血,这个副本总体还是甜的,狗血在最后面呢。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