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用顾敛提醒,陆淮落地的一瞬间,就找了个掩体藏了起来,两人腰间依然绑着绳索,顾敛顺着这力道一起躲在了木柜之后。
期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顾敛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脆响,身后内堵墙忽然开始往后撤!
“有暗道!”
陆淮对声音的感知很灵敏,他看着身后黝黑的通道,小声询问顾敛:“有人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先躲进去?”
顾敛给的答案是拉着人退进了密道。
入目就是一片漆黑,陆淮沉下心寻找墙上的机关,不知道按到了什么,身后的入口缓缓关闭,完全看不到一丝光的暗道里,也亮起了灯。
是偏橙色的烛火。
顾敛下意识注视着跳动的火苗,也许是他的错觉,明明是一簇火,他却硬生生感受到了几丝带着血气的凉意。
身后的墙再次关闭,藏在里面的两人也听不见外界的声响,顾敛长舒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拉着左顾右盼的陆淮往下方走去。
陆淮屏住气,没有说话,探出的脚步有些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不至于对此提出疑问。
毕竟明显有线索的密道,无论里面藏着什么都得去查探。
越往下走,那股压抑的气氛就越发清晰,木质的长梯沾了很大一层灰,看上去已经有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可下面的血迹却像是新的,甚至还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
“这里……”
陆淮忍不住往下看,然后被底下的场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顾敛也跟着哑了声,他注视着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酷刑的这一切,难以抑制的产生了几分负面情绪。
在长长的阶梯下,只有一个被锁住的房间,说是房间,更像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囚笼。
披头散发的女人被绑在木架上,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什么,用力的甚至不断的往下渗出血迹。
而她的身上更是满是鞭痕,密密麻麻遮挡了所有露出的皮肤,看上去像是某个阴森的记号。
顾敛强行冷静下来,屏开所有杂乱的情绪,他停在原地,几乎完全看不见活人的气息。
“是……谁……”
沙哑的像是被粗布搓磨的嗓子发出了声音,被绑在木架上的女人艰难蠕动,在陆淮难掩惊惧的目光里,猛然抬起了头!
陆淮吓了一大跳:“啊啊啊啊啊啊——”
他尽量缩小自己的声音,肢体却极其真实的往顾敛身后猛退,两手艰难的抓住他的衣角,藏在后面的脑袋还忍不住探出来看。
同样面的这幅场景,顾敛却更加淡定,他只是死死的拧起了眉,然后在那女人空洞的目光里,上前了两步——
“她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陆淮本身也没有退路,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强行打起精神,生怕错过了一星半点的线索。
他都被吓成这样了!这简直是精神伤害!
“眼熟?”
顾敛对脸并没有那么敏感,只是在被提起的时候才发现那种一直抹不去的违和感,他停在离人几步的地方,抬手试图去拨开凌乱的头发。
“啊——”
女人张开嘴就要咬下去!顾敛面无表情的缩回手,近距离接触这个人,那种违和感便愈发深厚。
陆淮这时也从他身后出来了,经过之前的惊吓,现在也淡定了许多,至少能够平静的站在这人面前,仔细观察她的模样。
“这不是那个——”
陆淮发现了什么,惊讶的捂住了嘴!
“公主。”
顾敛默契的接话,这人如果只看上半部分脸,简直和之前见过的公主一模一样!
可在民间的传闻里,从来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顾敛脑海里瞬间就拉响了危机警报,他扯着要上前仔细查看的陆淮后退,直接冷声质问:“你是谁?”
“为什么会被锁在这个地方?”
“哈哈哈哈哈——”
那女人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只剩下尖锐的拉长声。
“这里有魔气!”
顾敛终于发现了违和感最强的地方,他眼睛自从进了这个秘境,就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可在触碰到那女人手的一瞬间,脑海直接拉响了警报!
陆淮还蒙着,身体却下意识后退,等他明白顾敛这句话的含义,整个人的脸色就瞬间白了下来。
他怎么记得魔气不是这么烂大街的东西啊!
明明自从百年前魔界败北之后,四大城里就很少出现魔气了!
陆淮难以抑制的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关于仙魔大战的记载,原本还正常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顾大哥——”
“别慌,”顾敛护着他警惕的看着一直在冷笑的女人,终于开口打断:“你不是魔修,被关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魔修?”那女人终于停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身体,右眼流下了几滴血泪。
滴答,滴答,滴答——
原本就阴森的密室里瞬间就气温骤降。
“你们见过我,”那女人终于重新看向他们,目光带着戏谑:“还是,你们见过像我一样的人?”
“长着同一张脸,高高在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敛不想听这些没有意义的控诉,直接冷声打断。
而这次,女人却接受良好,被锁住的手动了动,然后才笑着说:“她才是魔啊!”
“你说可笑不可笑,一个魔,代替了我成为高高在上的公主——”
“!!!”
陆淮眼睛瞪成了一个圆,他指了指眼前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女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代替你?”
“可是,是她把我们送过来的啊?”
陆淮面这句话是对着顾敛说的,而听到的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瞬间就变了。
“要是她说的是真的,那我或许就知道了。”
陆淮却是不太相信:“万一不是呢?”
“还有一个驸马没出场吧?”
“驸马?”
他刚说出这个字眼,被拷着的女人就瞬间癫狂了起来,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不断渗出血色,像是来报仇的恶鬼:“什么驸马!要不是他,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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